车停了下来,茭菸梦急忙向窗外打探之后下了车,一心只希望自己想的这个地点能寻找到想要找到的人,担心他的心情让茭菸梦竟忘了连一句话都没扔给王钰凝和许凌鹏。
她向赵泽健的墓碑前奔去,以前来这总是带着思念和沉重的心情来看赵泽健,可是这次却满脑都是灏柽然伤心的样子让她不安。
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了,蹲在赵泽健的墓碑前,似乎是用尽力气地抽泣。他果然在这里,可是,他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要伤心难过。
看到了一直在寻找的人,茭菸梦轻松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轻轻地走向他。
他竟会哭得那么伤心,撕心裂肺般泣出声。或许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爱的人哭了,自己的情绪也会被牵绊,也或许是由于和孙品凡在一起的愧疚,茭菸梦慢慢靠近灏柽然,静静地蹲下身子,一滴在眼里打转许久的液体滚落而下,恰好落在她紧握的小手上。被这个温度吓了一怔,茭菸梦才回过神来,擦掉了手上和脸上的泪花。
“为什么?”她轻轻地发问。他感觉到了她声音在发颤,但是却没停止发泄的抽泣,闭口不答。她继续道:“为什么跑到泽健这里哭?”
“我答应他好好照顾你,但是……我没有做好。”灏柽然啜泣着颤颤答。
“柽然,你想到哪去了?”茭菸梦无奈,他怎么想得那么轻浮。
“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吗?怎么有空跑来这了?”此时的灏柽然,像是个被遗弃的小孩带着醋意和哭泣声撒娇般。
“你还不是陪着胡真琳吗?还一起去吃肯德基呢,怎么有空跟踪我了?”听着灏柽然酸溜溜的话,茭菸梦想起了孙品凡对他说灏柽然看到他的事,也轻轻嘟着小嘴吃起了醋来。
“那天是她生日啊,我没办法!我没有一直陪她……”灏柽然不愿让茭菸梦误会,突然停止了抽泣有些紧张地注视茭菸梦。
茭菸梦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她也没有多生气,或许是因为自信灏柽然对她的爱吧!看着这个身子一直在发颤,但是很在乎自己的人。她好想抱住他,好想安慰他,可是,泽健的墓碑就在面前,心里的那层障碍怎么也挥之不去。
“柽然,别哭了,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没有什么自责的,也没有对泽健有抱歉的!”看他还是那么担心自己的心绪,她的心更是发酸。
“真的吗?”真的是我想多了吗?他口吻渐渐低了下去,似乎是对于自己的多想有些难堪。
“嗯!我发誓!”茭菸梦坚定地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菸梦,别再和他走得那么近了,好吗?”灏柽然看着茭菸梦坚定的神情上却闪烁的是游离的眼神,孙品凡那个家伙就像是夹在中间的第三者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使得灏柽然有种总有一天会失去茭菸梦的恐惧,他像孩子般撒娇道。
或许是因为那么多年后,茭菸梦成熟了般,她现在懂了这话的含义,因为现在灏柽然的心情和方雍盼曾经的酸楚一样,她才明白原来他是害怕失去,“我和品凡真的没有怎样,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绝对不可能发生你想的那种事的。”这个自己最爱的人眼前透漏出的担忧,让茭菸梦顿顿心疼。
“我们放下一切,回到从前好吗?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为什么我们非得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呢?”
“柽然,你懂我的苦楚,你懂我离开你的原因,不是吗?我,要怎么面对爸爸的事?怎么面对妈妈呢?”那件事,像是他们俩永远的卡,对于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最亲的两个人,她没办法撒手不管。
灏柽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一地,“菸梦,我带你去个地方!”
王钰凝刚刚原本想冲向茭菸梦他们,但却被许凌鹏拦住。此时他俩看到灏柽然拉着茭菸梦离开,似乎像是和好了,他们也欣慰起来。他们确实该好好静一静,谈一谈了。
一直在拍戏的他们,何况灏柽然昨晚一宿没休息,演戏肯定状态不好,怕演戏质量不好,便打电话给导演说他们有私事要处理,让他们放松一天。
那片粉嫩的梅花园,他的车停了下来。上次被此景吸引,他还仍记得,一定要带他最爱的茭菸梦一起欣赏才不会有遗憾。
茭菸梦用手把车窗的雾气擦出一个心形,透过窗户上的心,一片粉嫩的梅花进入眼帘,冬日里的雾气和水滴笼罩着整片安详。
她迫不及待地下了车,靠近一朵开得甚是鲜艳的梅花,那朵梅花的鲜艳算是在向她招手似的把她吸引了过去,她蹲下身子轻轻点了点花瓣,水滴轻点到了自己的手上,顺着手很自然地做自由落体运动,偷偷地掉到了地上。
“很美吧?”灏柽然也下了车,靠近她的身后,看到茭菸梦开心的模样心里甚是欣慰。
“蒽!契丹市竟有那么美的地方!”茭菸梦站起身,欣喜地看着整片美丽的梅花园,不禁赞叹起来。
“是啊!我原先也不知道,后来看到了也被这吸引了。这么美的地方一定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分享!”灏柽然沉浸在美景里,对茭菸梦说出了在胡真琳面前不想表露的真实想法。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的呢?”茭菸梦转过身,很好奇地问。
“这……”思想正在沉浸中的灏柽然被茭菸梦的话吓回了现实,他却无从解释。
“不方便说吗?”茭菸梦也知道是自己多想了,但还是淡淡地笑道。
“不是,是上次胡真琳过生日带我来这,我才知道的……”灏柽然担心茭菸梦会否吃醋。
“‘这么美的地方一定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分享’这句话是她对你说的吧?”连茭菸梦都恨她自己为什么那么聪明。
“菸梦,别多想好吗?相信我,那天我会和她来这,真的是她叫我陪她过个生日而已,我们真的没有什么。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的!”灏柽然急忙上前拉住茭菸梦的手一五一十地解释。
“干嘛吓成这样啊?”茭菸梦看到他着急的样子,突然偷笑了起来,“我又没有怀疑你什么!再说了,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和谁在一起我哪管得了!”
“我和全天下的都可以没关系,但是必须要和你有关系!”灏柽然表情突然很严肃地把茭菸梦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一口气吐完了他思索已久的打算:“菸梦,我们重新在一起吧!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会拼命去让你妈妈接受我的,我现在已经离开了我爸,所以我们的事不要再让你妈妈牵扯到他身上了。我现在需要的,就是你对我的肯定和支持,得不到你的确定,我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我们一起努力为我们的以后说服你妈妈,好吗?没有你,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的情绪,你应该懂的。”
茭菸梦感动不已地看着他,倒在他怀里,心情复杂地思索良久,没有给灏柽然一句回答。她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到底接下来该怎样做,怎样才能把伤害降至最低。
之后,他们如往常一样把情绪收干净继续拍戏。在一起拍戏,仿佛回到了当初,一起吃饭,一起玩,一起说笑。只是,爸爸的事茭菸梦一直放在心里,虽然人还是以前的那些人,灏柽然、许凌鹏、王钰凝,但没了两年前那份单纯的快乐。
她一直在想着他那天在梅花园对她说的话,那些话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弄得茭菸梦阵阵骚动。更何况,他们本来就相爱,他们的爱也并没有错,两人的分开只是因为父亲,而非两人的感情。所以,只要妈妈能想开,她也什么都不管了,将错就错,只想好好和灏柽然在一起。她在心里挣扎着,一面想着爸爸,一面又想着怎么劝妈妈,一直纠结一直纠结。
直到一个月后一天,还在纠结的她拍完戏回家,刚打开门,却看到一个挂着凶神恶煞面孔的老妈站在自己面前。
“妈……”茭菸梦吓了一跳,看到老妈那要吃人的表情,顿时揪起心来。
“你最近都在干嘛?不在上班吗?”茭母语气僵硬地开了口。
“妈,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接了一部戏,在拍戏呢!”茭菸梦怔怔地答道。
“我还以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呢!没想到,你还真跑去拍戏了?”茭母更是气愤起来。
“我拍戏为了赚更多的钱,您难道不开心吗?”
“拍戏?我看你是假公济私吧?”茭母边不屑地说着,边拖着茭菸梦往书房里跨步。
茭菸梦很是疑惑,母亲怎么突然有这一变故。被母亲带到电脑面前,母亲拍了下鼠标,一段视频开始了播放:“众所瞩目的由灏柽然和茭菸梦主演的偶像大戏《那就是爱》将在一个月之后杀青,期待已久的观众朋友是不是有点等不及啦?那咱们就先睹为快吧,来看《那就是爱》的精彩预告。”视频上播放着茭菸梦所在其中的《那就是爱》宣传片,还没拍完,哪来的预告啊?这主持人可真逗。茭菸梦看着,小嘴不自觉地偷笑了下。
“笑什么?你看看,这是什么?”茭母看到正在被骂女儿却还笑了出来,更是来气。
“呃……”她竟然忘了妈妈在气头上,想到了老妈的生气,她疑惑地问:“这就是我最近在拍的戏啊。为什么说假公济私?”
“这个男主角就是灏柽然!你怎么还和他有瓜葛?”灏柽然的父亲是撞死自己丈夫的凶手,女儿现在竟还和他有来往,茭母越想越生气。
“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茭菸梦担心母亲对自己的看法,但希望让母亲理解自己。
“好,我听你解释!但无论是怎样的事实,你都必须离开灏柽然!不许再和他有瓜葛!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茭母说着,情绪更是激动,伤心得脸颊竟有从眼眶里跑出来的湿润液体。
“您别哭!我答应您,我不会和他再有来往,但是我们还有合约,等我把这部戏的开播发布会一过,拿到了那200万,我就再也和他无瓜葛,好吗?”看着自己母亲伤心,知道了她还是在意爸爸的事,茭菸梦心里有说不出的愧疚和心疼。
“什么合约?”女儿的眼眶也红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出了什么事,也只能好好地商量和面对,再加上她已经答应自己了,茭母强硬的语气温和了些许。
茭菸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母亲解释了一遍,除了灏柽然对她说的那些话外,其他的连茭菸梦在剧组上过几次厕所都说得清清楚楚。解释完后,茭母这才了解了她的苦楚,也答应把辛辛苦苦这快两个月的报酬拿到手了再退出。
原本以为可以说服老妈让自己和灏柽然重新回到过去,但是现在知道了老妈的僵硬,和灏柽然更是不可能了。前一阵子的开心又换来了现在避而远之,灏柽然也很疑惑茭菸梦的这一变故,几次想去问,但茭菸梦除了在拍戏和他有台词和碰面外,一收工茭菸梦就闪得远远的,她不知怎么开口向他说这些事。还是到杀青那天再说,然后再消失这样更好。
终于熬到了杀青。
杀青的第二天中午。
“茭菸梦小笨熊,你的电话来了……”这个铃声,该换了。不能让妈妈再伤心,绝对不能再让灏柽然进入自己的生活。
茭菸梦被铃声吵醒,似乎是前三个月把她精力抽光了,她得大量补充能量一样到了大中午竟还在家中慵懒地睡觉。
“喂?”
“菸梦,还没起床啊?”电话那头的孙品凡听出了茭菸梦的声音。
“嗯!终于杀青了,好好补一觉也很正常啊!”她还能为她睡到大中午找了个正当理由。
“那现在该起床了吧!睡久了会饿的,起床吃点东西吧!”
“你一说,我还真饿了!”孙品凡不说倒还好,说了茭菸梦的胃这才提醒到她,有点饿疼了。她经常不按时吃饭的,要么是因为工作,要么是因为心情,所以年纪轻轻地在早几年就有了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