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错的!”殷崇诀肯定道,“她半夜偷偷熬着的汤药,就是安胎之物。这是替阿蘅诊脉的千金圣手一口咬定的事实。昨夜被我人赃并获瞧见,她想赖也赖不掉的。”
“军中还会出此苟且之事?”柴昭审视着厅中众人,见李重元的身影半隐半现,灰眸定格在了他的身上,“重元。”
“……”李重元一个激灵闪出身子,“属下在。”
“差人去把沈泣月带上来。”柴昭挥了挥手道,“本王要亲自问她。”
李重元眼神顿现闪烁,迟疑片刻俯下身道:“属下……遵命。”
吴佑偷瞄着李重元僵硬的脊背,心底泛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闪身挡在了李重元身前,抱拳道:“王爷,我去便是。”话音刚落已经箭步转身大步迈了出去。
李重元木讷的走到正厅一侧,直直看着自己的脚尖,手心渗出大片的冷汗,眉头深锁啃咬着自己的指节,几欲咬出血痕来。
“替阿蘅诊脉的大夫还没走。”柴昭想起道,“来人,去把大夫请来,待沈泣月过来,替她诊一诊脉不就可以立见分晓了。”
殷崇诀朝身后亲卫一个示意,亲卫疾步朝后院寝屋而去。
柴昭若有所思了阵,忽的摇头笑出声道:“沈泣月一路尾随,本以为最多是个细作尔尔,怎会想到人家有更大更深的企图……当真是小瞧了这位沈姑娘。”
殷崇诀扬了扬嘴角,环视着正厅诸将幽幽道:“崇诀也好奇的紧,沈姑娘的本事真是不容小觑。不过……她生的那样美,又整日一副楚楚可人的娇弱身段,只怕十之九人都难以不对她动心吧。驸马爷,您说是不是?”
李重元恍惚之中不知所以,殷崇诀又抬高嗓门唤了声——“驸马爷?”
“嗯!”李重元回过神来。
“驸马爷痴情于公主,二人青梅竹马缱绻情深崇诀也是早就有所耳闻,驸马爷是一定不会被沈泣月所惑的。”殷崇诀得意一笑,“是不是!”
李重元咬紧齿间低低的应了声,鬓角的汗滴眼看就要坠落在地,赶忙拾起袖子擦了擦。
“沈姑娘!”吴佑高喊着冲进偏僻的后院,“沈姑娘!”
吴佑一把推开屋门,“沈姑娘!”
沈泣月慢悠悠的盘好发髻,起身朝院子里看去,展开妩媚的笑颜,“吴将军。”
吴佑急促的喘着气,“沈姑娘,你……你当真是……有了孕事?”
沈泣月拾起梳妆台上的素玉簪子,对着铜镜悠悠戴上,又细细的赏视了片刻,起身道:“我知道吴将军为何事而来,泣月跟您过去就是。”
“你知道……”吴佑吞咽了下喉咙,“殷崇诀所言是不是……真的?”
“是!”沈泣月直直的不加遮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