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岳桓重重按下长戬,“这几日梁军连番攻城,沧州城防固若金汤,桓儿也不怕他们再来。可是……援军迟迟不见动静,若要死守,沧州军民怎么熬得过就要到的寒冬!爹有没有再发书信,让皇上赶紧发兵!”
见岳晟沉默不语,孙然开口道:“书信?没有十封也有八封,援军的影子却是半点都没有……将军,会不会是皇上听信了什么谗言……打算任沧州自生自灭了!?”
“谗言?什么谗言!”岳桓急道,“孙将军快说来听听。”
孙然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听来的消息,辽州盛传,说靖国公不满皇上将宝贝女儿赐婚给柴家一个没落的子侄……更有甚者,竟说你父亲与周国……与周国……哎!”孙然再也说不下去。
“岂有此理!”岳桓怒目圆睁,“我们岳家三代镇守沧州,没有爹运筹帷幄保的边境无忧,京师还能歌舞升平?竟疑到我岳家头上!爹,这个城,不守也罢了!”
“放肆!”岳晟震怒道,“你刚刚一字一句,都是掉脑袋的大逆不道之言,孙将军是自己人,若是传到京师皇上耳朵里,不等纪冥攻破沧州,岳家满门就已经必死无疑!”
岳桓慌忙跪地,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孙然见岳晟动怒,急忙劝道:“将军息怒。眼下最最要紧的,是如何守住沧州,若是皇上真打算弃我们不顾……”
“爹。”岳桓眸子微亮,迟疑着道,“不如……去向柴家求救……柴昭与阿蘅定下亲事,应该会……”
“住口!”岳晟厉声喝止道,“皇上疑心的就是我与柴家勾结,若是再去求了柴家来解沧州之围,岂不是如了贼人的心意,勾结之罪更是铁证如山!”
“可是……”岳桓还欲坚持几句,已被孙然死死拉住,冲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你们出去。”岳晟挥了挥手。
孙然拉着岳桓的衣袖将他拽了出去。
“孙叔叔。”岳桓回望紧闭的屋门,“你怎么也不帮我劝劝爹,你我都知道,若无援军和粮草,寒冬一来,沧州根本支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