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神的名字却是如意楼的忌讳所在,季子文更不知道,眼前的圣女竟也是类似狂信徒一般的存在,季子文此语一出,便被她认定为对神的不敬。
空气仿佛一下被冻结,寒冷直接刺入骨髓之中,殿外飘落的飞雪也被其影响,还未落下便凝成冰块串联在天空之中,仿佛真的冰天冻地,不知比日前三星台齐国太后的冰雪之境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季子文两句诗词营造的柔和温暖氛围一下荡然无存,只听龙莎一声叱喝:“呔!”
这声呔喝融入无穷真气,引起四周狂风乱作,竟是直逼季子文而来。
季子文连忙凝聚才气硬抗住寒风,却只觉冰凉刺骨的寒一下透入心脾,同时耳膜有如震裂般生疼,手中斩神剑鸣鸣作响。
“不就是问了声神么,有必要如此对我吗,虽然你是龙玉阿姨的母亲。”
季子文心念一动,《审判书》忽然浮于脑海。
“神说,你所希翼的是你永远都得不到的!”
箴言一出,季子文身上彷然笼罩一层淡淡光环,竟是将冰雪天地隔离在外,季子文不想得罪这个婆娘,却是未成施展攻击效果。
龙莎身体一震,脸色大变,冷眸闪烁着光芒持续不息。
季子文道:“我如今也算你们如意楼的人了,难道连神是谁都不可以知道么?”
龙莎锐利的眼神终究迷散,她颤抖着跪了下来,道:“圣子大人息怒!”
季子文不知道自己头上何时又冒出一个头衔,说话不由毫无顾忌,:“那你说说,何为神?”
龙莎朝季子文看了一眼,伸出玉手朝季子文招了招,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是没有任何声音。
季子文疑惑走近龙莎,蹲下身想要听她说什么,龙莎忽然一手探出,朝季子文的脑门击来,在她真气触及到皮肤之时,那句箴言的力量瞬间体现出来,季子文彷然大悟。
同时季子文的身体也反应过来,才气迅速凝出,急忙退后数十步,语气陡转,再无那居高临下的气势:“你,你为何偷袭于我!”
龙莎站了起来,气势陡然一拔,恢复一贯冰冷的语气道:“你凭什么能获取《审判书》?”
季子文身上虽然圣光闪烁,但对这一力量的来源也确实不知,但《审判书》中却写着,这是那人留给自己的礼物。
季子文也没好语气,愤诧道:“这就要问教皇那老头了!”
季子文以为龙莎守在圣女峰几十年,自然对神也是有一些了解的,却只听她道:“既然你能或许神的信任,难道你不知道神是谁么?”
龙莎的意思是,她也不知道这个神是谁,季子文明白了她话中之意后,竟然一阵心悸,这根本不是自己前世所理解的那个宗教,他闭上眼睛,想要弄清其中的关联,却又听龙莎道:“神之所在,无所不在!你,不过一个异教徒而已!”
季子文睁眼怒视龙莎,喝道:“你呢,身为圣女,却不知洁身自爱!”
龙莎柳眉倒竖,星目中射出一道寒光,仿佛整个天地都逆转过来,她的声音飘荡在大殿之中:“亘古匆匆,弹指间!逆转!”
季子文的神言附体竟是忽然消失不见,时间仿佛回到他尚未说出那句箴言之时。
星天倒转,空间停滞,这招式在龙莎施出却是比龙玉强大得远了去了,殿内的石像五彩斑斓的放射出一阵光辉,笼罩在龙莎身上,季子文身上的斩神剑忽然铮铮作响,仿佛听到龙莎的呼唤一般,从季子文的腰间窜飞而出。
季子文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他正想起要反抗,龙莎却喝道:“千秋北斗,霎那芳华,束缚。”
一张巨大的网顿时朝季子文扑了过来,瞬间将季子文缠扰住,季子文想要凝出才气,却见发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心下一急,冷汗淋漓。
只听龙莎道:“这里是圣女殿,容不得你一个男人在此放肆!”
季子文朝那散发着神圣光芒的石像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这并非是龙莎的力量。
但季子文心中仍是不服,道:“凭什么,你能说我阿姨,我就不能说你了么?”
龙莎冷笑道:“她受传承而生,就必须坚守贞洁,我同样!”
季子文彷然一惊,这龙莎还并非龙玉阿姨的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季子文一时不解。
龙莎顿了顿,朝季子文走过来,道:“圣女有七念,爱、恨、贪、嗔、痴、恶、欲,我此生为贪,她为欲,她只是从我身上分离出来的单独体而已!”
季子文倒是听出了一点,龙莎是母体,龙玉只是从她身上分离出来的欲念。
正胡思乱想之时,龙莎已经走到季子文身前,却是微微抚着季子文的脸,道:“果然一副俊俏的皮囊,难怪她会被你迷住,只不过,可惜了!”
季子文大惊失色,道:“你想做什么!”
龙莎的手忽然幻出一道白气,朝季子文脑门击去。
季子文全身无法动弹,一时间不知所措,万道劲力竟是想在他脑中挖掘什么,仿若万虫噬心,难受万分。
季子文正觉无法忍受之际,只听龙玉的声音忽然传进殿内:“亘古匆匆,弹指间!逆转!”
同样一招逆转,季子文身体心神一下脱出束缚的限制,心中阴阳鱼吐息起来,金笔斗转而出,季子文边写边吟:
“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一旦无常至,方知梦里人,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
一朵庞大的金莲从季子文手里飞出,正是那业火红莲,万千火焰腾烧不止,却是将来不及做出反应的龙莎包裹其中。
《审判书》又出现在季子文脑海,季子文怒气乍生,不由又恨恨吟道:“神说,一切得不到的都不属于我,便将之毁灭!”
这句箴言一出,业火红莲竟发出一阵威猛残暴的戾气,像是要将龙莎斩杀在莲花之中,不留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