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文和惠恒都是脸色一滞,见周围没人看自己,这才缓过一口气。
只听三策爷又道:“想那季子文,不过季国一个举人,却在此次楚国偷袭三关战役之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那季子文虽是一介人族,却是生得铜头铁臂,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一人在楚国熊氏半圣的万里燎原局中逃出生天。”
季子文和惠恒听得面面相觑,那三策爷又大费口水,说到季子文如何破解三关之局,然后与烛龙大帝相识,被大帝引为知己,献策让烛龙引万妖入楚国,进而引发现在楚国现今这悲催的局面。
三策爷这番话用足演义口吻,十成里面未必有一分是真,但透出来的消息却不简单,季子文是烛龙的知己,楚国的局面是季子文造成,季子文这个人不能惹。
赏钱不断丢来,三策爷赚得盆满钵满,说完这段,三策爷道了一声抱歉,施施然离开。
惠恒却是不动声色的笑道:“这厮倒是好口才,一篇长文说得丝毫不乱,要知道,区区一个举人,如何从半圣的烽火燎原局中逃出来?”
季子文轻声道:“惠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要知道自己怎么会烛龙扯上关系,他一个季国人。这三策爷无非便是要诋毁自己,让自己再无法在季国立足,况且自己心魔的事以及烽火关下来的一系列事情都已经惹火了赵桔,要是这个消息传回季国,自己在季国的名声就算皇帝想保也保不住了。
旁边忽然有妖族问道:“看你样子,也是个读过书的人,不如你来给我们分析一下?”
季子文屏息朝惠恒看了一眼,示意他多事。
惠恒微微一笑,饮了一口茶,道:“漏点便出不说也罢。”
季子文扭头朝那人看去,身后坐着两个妖族,其中一个微长,须发犹如墨染,精力旺盛,另一个年少,相貌清雅,举止斯文,季子文见到的妖族大多蛮横无理,相貌凶残,想不到妖族竟然也有这等人物。
那少年道:“我却是没听出什么不妥来,老人家不妨提点一下小子。”
季子文不由来了好感,道:“要说那季子文不过一个举人,就算有那人说的铜头铁臂,也抗不住那半圣的一丝威压,更何况逃出势出未来三关大战的烽火燎原局?”
那少年眼睛一眯,微微一沉思,却是道:“若是那半圣不想杀他,或者不敢杀他呢?”
季子文一愣,想不到他还如此聪明,微微一笑,道:“就算如此,烛龙大帝当时还在龙国,如何和身在楚国的季子文相见,堂堂一个妖帝又怎么会和区区一个举人拜把子?”
少年淡淡笑意也露出在脸上,道:“据说当时楚国境内已经有反叛势力举旗造反了,我……烛龙大帝就算出现在楚国也是有可能的,至于和季子文拜把子那就更有可能了!”
季子文顿时无语,茫然望着茶馆顶板。
惠恒摸了摸胡须,洒然道:“就算你说的有可能,那季子文到底献了什么策给烛龙大帝,让大荒万妖首领都跟随他前往楚国呢?”
少年笑意一下淡去,朝身后年长的妖族看了一眼,只听那那妖族冷冷道:“无非三策!”
惠恒哦了一声,道:“愿闻其详!”
那中年妖族竖起一根手指,淡淡道:“其一,东土强则大荒弱,大荒任何妖族都不愿再见到一个统一的东土人族强国出现。”
他顿了顿,朝惠恒看去,伸出第二根手指,道:“其二,妖族与人族的矛盾致使大荒妖族对楚国政策同仇敌慨。”
他忽然停住,这和季子文等人当初在烽火燎原阵中分析一样,季子文不由一惊,眼中光芒闪烁,道:“那第三策呢?”
他倒是朝季子文微微一笑,道:“狂天!”
季子文双眼一闭,居然全被这妖族猜中,可是自己等人从未和其他人说过,这中年妖族居然能从现在这种混乱的局势中分析出来,更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没见过烛龙,他们都已经十分肯定的认定季子文和烛龙是拜把子了。
惠恒明白季子文的心思,不由问道:“敢问阁下是?”
中年妖族道:“禽喙,家仆而已!”
那少年抱拳道:“在下南荒程宗扬,见过二位。”
季子文这才朝少年打量起来,这少年年纪轻轻,既然能驾驭这等人物,想来身世不简单。
“这是禽喙兄给我面子!”程宗扬又笑着道。
季子文注意力本在禽喙身上,听到这句话不由目光炯炯地看了少年几眼,好一个家仆给家主面子,难怪这种人才会甘于人下为你效力。
既然对方报了姓名,季子文又不好再做神秘,却是道:“在下拓跋星,景国商人,这位家师,惠恒。”
惠恒朝两人点了点头,不作言语。
程宗扬忽然靠近季子文,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拓跋兄这么年轻就和尊师同一位阶,能告诉程某有什么特别的法子么?”
这人眼神这么凌厉,自己明明只有进士位阶,却愣是被他认作是翰林实力,季子文心下一阵凉意,感觉自己好像被他扒光了似的。
又离自己这么近,季子文一阵鸡皮疙瘩,不由退后几步,连说还有事要忙,告辞而去。
季子文和惠恒刚出茶馆,禽喙便在程宗扬耳边轻声道:“据传闻,季子文身边就有个叫惠恒的人!”
“噢?你倒说说,他身边平常时候都跟着些什么人!”程宗扬道。
“王翠萱,青梅竹马的妻子,龙玉,如意楼九宫之首,还有就是这惠恒了,另外还有一个女童,再加一个厨子。”
程宗扬不由道:“为何还有一个厨子?难道季子文还怕人下毒么?”
禽喙道:“据说是因为王翠萱和那小女孩喜欢吃那厨子煮的菜,便让他一直跟在身边!”
程宗扬微微一扬下巴,嘴角露笑意,道:“想不到这季子文还是个妙人,咱们想办法结识一下!”
“家主,刚刚走的那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