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文心下凛然,却是再无去那龙国剑阁的想法,朝众人道:“现在怎么办?”
惠恒道:“刚才我们破了他的局,想必那半圣已经知道此役的结果,估计此时楚国已经休兵反过头来对付境内那些准备趁机浑水摸鱼的起事妖族了。”
龙玉道:“等妹妹伤好,我们便回季国。”
季子文默然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想,三娘不知道来楚国又是为了什么。
龙玉看了季子文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想去找她就去呗,妹妹这里阿姨看着就好!”
梓潼好奇地问道:“大哥哥要去找谁呀?”
“我也要去。”她眼里忽然露出好奇的光芒。
龙玉不由怒目道:“不让去,乖乖在家呆着,我就让爷爷给你买好吃的!”
梓潼眼里露出害怕,却是哭道:“不嘛,我要去嘛……呜呜……”
季子文微微一笑,道:“就让她跟着吧!”
梓潼马上哭变笑,道:“大哥哥最好了。”
白狼知道季子文是要去见情人,却是不想跟,谁知梓潼却欣喜地跳到了他背上,他不由呜咽地叫了一声。
季子文领着梓潼朝摘星楼而去。
摘星楼挺立在夜色之中,像个巍蛾的巨人,青砖红瓦,石基飞檐,古色古香。
飞檐四角微微翘起,像大鹏展翅,即将凌空,大概是为了显示楚皇非凡的抱负,飞檐上脊有各种奇异瑞兽的造型,造型小巧玲珑,活灵活现,寓意瑞兽将护持楚皇的抱负。
忽然,季子文感觉到一股气息靠近,不由凛神道:“梓潼,小心些。”
梓潼忽然从怀里摸出滚烫火红的玉佩,道:“是师哥来了。”
季子文看着来人,却是不比自己年纪大多少,他身上却有着一股天生的傲气,让季子文不敢小觑梓潼师哥的实力。
季子文连忙作揖道:“在下季子文,见过青柏兄。”
熊青柏凝视了季子文半响,才道:“听说你破了我师叔的局?”
季子文谦虚道:“稍赢一子。”
熊青柏不屑道:“你可知道这个局谁出的?”
季子文故作疑惑道:“莫非是青柏兄?”
熊青柏抬了抬头,道:“然也,我以为你们会死在里面,想不到居然让你们逃生还破了那个局。”
季子文想不到梓潼师哥心居然如此狠辣,竟要置自己于死地,他不由看了梓潼一眼,然后道:“也不顾自己师妹也在局中?”
熊青柏大笑道:“纵横家自古以为便是一术传两人,天生就是对立的,莫非文曲星不知道?”
熊青柏目露一丝狠厉,又道:“若她不能逃生,便是她学艺不精,与我何关?自从鬼谷魔人将我从鬼谷接出来,师尊就该知道,我不过是师叔派来的学他本领的叛徒,难道师尊没把这件事告诉师妹么?”
梓潼道:“在我上山后,师尊就没提过师哥,直到他死前,才拿着这个玉佩叫我等待一个英雄的到来,然后让我跟着他来找你!”
熊青柏听到师尊已死,稍微震惊了一下,他皱了皱眉头,脸色迅速恢复平静,找不出半点波澜的痕迹,他道:“既然你破了局,为何还留在这里?你不怕楚皇下旨将你们抓起来么?”
季子文道:“过几天便走,这次来,我却是想见一个人?”
熊青柏脸色忽然变青,怒道:“她不见任何人!”
季子文道:“为何?”
熊青柏道:“不见便是不见!”
季子文不由怒气一升,才气方一上涌,却见四周武士瞬间将他们围了起来。
季子文凝神一看才发觉这群武士竟然拓跋星养的差别不大,但实力更强,个个似乎已经接近进士位阶水准,显然,这群武士训练时间比拓跋星的要早很久。
季子文不由放下去拉书生剑的手,笑道:“青柏兄在楚国身份很不简单嘛!”
熊青柏冷冷道:“你若非要见她,也并非不可,你将他们击倒便让你见她一面,然后最好从今往后都忘记她。”
季子文点了点头,叫梓潼退后,然后唤出阴阳鱼,金笔在胸,墨点一现,字迹凸显在光板之上: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李白这首《夜宿山寺》一出,此情此景之下,季子文却是用来讽刺楚皇的狂妄自大,就算摘星楼建成,却也无法实现他的梦想,这座危楼也只敢偷偷摸摸在楚国说说,其他几国百姓听到摘星楼,楚皇立即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更别说惊动上天了。
季子文虽然有讽刺之意,然而诗中豪迈之气尽得,才气直冲霄汉,书生剑威芒一现,便朝周围不死黑衣武士冲去。
季子文惊雷之声乍喝,黑衣武士却无动于衷,换着阵位朝季子文攻来。
那群黑衣武士从不惧怕威压,这是他们的不传之秘,季子文水境之威压也暂时不懂得攻击,惊雷之势又对黑衣武士没有任何作用。
他无可奈何,施展才气与他们周旋着,心里不禁想,原来这些黑衣武士这么厉害,看似不过一群进士文位不到的武士,配合起来威力竟不下于一个翰林巅峰的水准,甚至刚刚突破的大学士,难怪拓跋星要养武士。
季子文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好不耐烦,不由呼道:“再来我就要下杀手了。”
然而那群黑衣武士却是不闻不问,继续换着阵法攻击季子文。
季子文忍了一阵,手中书生剑威芒一长,漫天豪气回归阴阳鱼中,溢出紫气萦绕书生剑,顿时,一道紫色光芒从书生剑中绽射,竟是将一个黑衣武士击飞在地,倒地不起。
然而季子文发现又一个武士顶替了那人的位置,阵法又变,继续朝季子文攻来。
缠斗了许久,熊青柏终于看不下去了,知道黑衣武士奈何不了季子文,道:“都滚回去继续练习!”
季子文这才舒了一口气,他也不想将事情弄得很僵,不由朝熊青柏拱了拱手,朝摘星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