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文刚跑出来,就看见龙玉无比强悍的真气光晕宛如一轮明月推出,强大的气势威压一层罩过一层。
季子文只见那清瘦的老头穿着季国都察院的官袍,彷然明白那人便是烽火关监管付都察。
他急忙呼喝道:“且住手!”
龙玉正在愤怒之中,抓走翠萱梓潼丫头在前,区区一个翰林巅峰竟然还敢偷袭九宫之首,然而她却忘记自己非在齐国,而是季国烽火关。
强大的光晕冲击在付都察飞快掠起的身影之上,缓缓将他包裹在其中,付都察尚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正想刺出手中短剑,然而,那光晕忽然散发一阵威芒,从他身体中飙射而出。
付都察的身体忽然停顿在半空之中,双眼突出,到死都没明白。
龙玉淡手一挥,只见付都察的身体往地上摔去,地上的军卒哪里敢去接,急忙闪开出一个方圆半丈的圈,付都察的尸体便轻轻摔在那里面,没有惊起一丝尘土。
都讨使朱隽眼睛瞳孔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付都察掉下地来,惊叫道:“这个妖女杀了付都察,传令官何在?”
“属下在!”
朱隽道:“火速飞传京都,烽火官都尉炎泣军最高指挥官韩峰勾结妖族谋反,镇守监管太监付刚付都察已经牺牲。”
季子文连忙喝叫道:“你是何人?”
“本官朱隽,季子文,你胆大包天,这次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朱隽闻声冷哼了一声,朝门口的季子文看来。
季子文眼中冒出无限怒火,原来又是朱家,他再不言语,冷眸朝五丈原的方向轻声道:“韩大哥,对不住了!”
季子文缓缓拔出书生剑,金笔悲愤冲天,他边写边吟: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强烈的抑郁气息随才气凝持于剑中,季子文步入军卒之中,竟没一个军卒敢于拦他。
朱隽见状怒喝了一声,口吟《易水寒》手持书生剑朝季子文飞速奔来,只见他剑中绽放浓郁的寒气,进士威压宛如晴天霹雳急遽跟随而来。
他喝了一声:“杀!”他附近的将士勇猛地跟随而上,朝季子文包围过去。
季子文仿若下山的老虎,在军卒中来去自如,杀心一起,《圣道实录》中的紫气源源不断吐出,一路挡道的军卒竟被他杀开一条血路。
只闻“当”的一声刺裂耳膜,朱隽的剑和季子文的剑碰到了一起。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
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季子文又是一道诗句吟出,书生剑急转直下,一道紫光从兵刃之上绽放,紫龙般的剑气飙射而出,竟将朱隽的握剑的手震抖,朱隽却是不由自主的将剑扔开。
朱隽脸色苍白,难怪朝中大佬曾说此人不可小觑,他当时还不信,不过区区一介举人,翻不起多大风浪,哪里自己想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他临死一搏,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的脚步开始急促起来,朝着季子文旋转起来,所过之处,飞沙走石,竟连身边的军卒也被他刮倒在地。
季子文耳畔响起一声:“受死吧!”
季子文不由自主的持剑去挡,却碰到一个虚幻的身影,回首却听朱隽一声冷哼,击打在季子文后背,一道紫色屏障遽然出现,然朱隽那才气依然轻微射进屏障之中。
季子文闷哼了一声,抹去嘴角鲜血,当下立剑不动,静观朱隽围在他四转。
龙玉担忧地看了季子文一眼,传言道:“要不要帮忙?”
季子文道:“我没事,去救萱妹和梓潼!”
龙玉闻言立即明了,忽然朝白狼方向奔去。
朱隽眼光一直在龙玉身上,此刻见龙玉已走,再不隐藏实力,口吐《诗经》中之无衣战诗,宛若战神,一身革甲忽然凝于身上。
季子文眼睛一亮,知道对方还藏了一手,趁他还没来得及吟完之际,季子文一剑突刺,直直刺在朱隽黑甲之上。
朱隽冷笑了一声,黑甲乍现威芒,将季子文的剑弹飞,连带季子文也被弹开几步之远。
季子文这才不敢小觑这无衣战歌。
四面军卒又缓缓围了上来,惠恒不知道从哪里冲进人群之中,大喝了一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听惠恒迷幻的声音进入他们的耳中:“白固不能自白,恶能白石物乎?”
军卒忽然听到此语,皆是不明其意,却是定睛一看,只觉自己身处一个白色巨石的怪阵中,意志不坚定者却是如无头苍蝇一般,或迷茫四顾,或发狂劈石,不一而足……
季子文忽见身边军卒都迟钝不前,知道惠老在施名法,他再不顾忌,从附近一军卒手中拿过一柄弯刀,狂喊了一声,阴阳鱼乍现,无数紫气萦绕刀身。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一句吟完,身上豪气乍生,弯刀一挥,再次朝朱隽砍去。
朱隽并没有兵戈,见季子文抢夺了一把弯刀,也毫不在意,他铁甲防身,一拳朝季子文的面门击去。
季子文又吟了一句:
“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
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
两人相隔数十步,季子文手中刀光涌烈而出,伴随阵阵紫气,朝直冲而来的朱隽的盔甲之上砍去。
那刀光撞击在革甲之上,紫气忽然穿透盔甲,直接进入朱隽的身体里。
朱隽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嘴里忽然喷出血来,只听“嘭”的一声,他的身体被那刀气一刀劈成两半。
他不敢相信闭上眼睛,挣扎了一下,上半身竟然掉落在地,下半身却是走了几步,又缓缓萎倒于地。
偶有清醒过来的士兵军卒见到这一幕,却是发狂的朝远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