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临淄。
季子文对拓跋星道:“我们似乎已经来晚了。”
季子文看着临淄城酝酿在一股祥和的氛围中,仿佛一座圣城。
他心略有所悟,对儒道大会更加期待了。
拓跋星点点头,道:“还来得及,现在正是大儒讲学之时,我们快去师院吧!”
一行人连客栈都没找,便朝师院赶去。
师院无数学子凝神听着广场前方一个大儒讲学,季子文等人不由缓缓步入。
四人安静坐下,如洪钟一般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
“孟子曰:‘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礼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其身正,而天下归之……”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经义化成实体般朝天空阔散,随后一阵浓浓的橙色才气光芒宛如喷泉一样迅速上涌。
橙黄经义气息徐徐上浮,最后漂浮在半空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让人心神安宁。
这经意向外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一直向外扩散,广场之内的学子静静感受这道经意的力量,在宁神的力量感悟着。
季子文的心出奇的平静起来,仿佛压制一般,连心魔的煞气也不敢偷偷露出半点气息。
不知道听了多久,《圣道实录》忽然生出感应,他连忙凝神闭眼,翻开被《圣道实录》融合的《易典》。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
季子文身上忽生一股紫气,阴阳鱼被橙黄才气吸引而出,与他周身紫气缓缓融合。
季子文只觉一身轻,九品举人才气瞬间跃至五品。
《易典》忽然从他身体里传出一股信息,九十六种卦象竟同时传入季子文的脑海。至此,《易典》完全与季子文融合。
他的身体缓缓上升,连坐立的蒲团也附带一丝才气飞腾而起。
季子文不自主的行为,一下将周围的目光吸引过来。
“乾,坤,屯,蒙,需,讼,师,比……”季子文忽然从中找到渠梁山之阵法的因由,心里一阵悸动,继续沉寂在此迹象中。
他越升越高,仿佛就要和高台之上讲学的大儒平行。
一众学子朝他传去羡慕,嫉妒的各种眼神,这陌生人竟然在田之卿大儒讲学之际突破了,何其幸哉。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田之卿讲学却只是季子文突破的一个引头,功劳却在《易典》之中。
大儒本来也是凝神讲学,忽然见一只紫色阴阳鱼竟然趁自己讲学之际,偷偷吸收自己的才气。
他不由一停,睁开双眼。
只见高台之下,一个学子漂浮于空中,感悟着天地易理,他不由微微一笑,对于易理,大儒也是稍微懂一点的,他不禁想帮一把这个学子,将自己对天地易理的理解和他争夺一番那只阴阳鱼中的才气。
他淡去对那只阴阳鱼的威压,闭上眼睛缓缓颂道:“子曰:‘夫《易》何为者也?夫《易》开物成务,冒天下之道,如斯而已者也!’是故圣人以通天下之志,以定天下之业,以断天下之疑……”
季子文本已抵达五品举人的瓶颈,对《易典》实难再理解,正踌躇之际,忽见一股橙黄才气通过阴阳鱼的转换朝自己盈溢而来。
源源不断的才气所酝酿的另一种理解忽然闯进自己的脑海,季子文略有所悟,知道是身体外面有人对他提供助力,他不由又平静心思去理解橙黄才气酝酿的理解。
许久,季子文突然呼出一口气,双目睁开,紫色才气瞬间将他包裹,连带蒲团缓缓落于地上。
与此同时的是,高台上的大儒也停止讲学,他看了台下的季子文一眼,转身离去。
季子文清醒便见周围一群人诧异地看着自己,不由一阵心悸,心道,自己刚刚没做出什么非人的事情来吧?
却见王翠萱紧紧拉着自己的手,他心里一阵暖意。
拓跋星开口道:“季兄,恭喜了,在季国之时,季兄才秀才巅峰,不过半月,季兄就已经突破举人五品,这晋升速度,简直羡慕死我了!”
附近的学子听到拓跋星这么一说,不可思议地看怪物一般看着季子文。
季子文也是微微一笑,淡淡点了点头,道:“拓跋兄太抬举我了,拓跋兄权势在身,哪里会羡慕我这个乡野小子,这里不便说话,我们先去找个休息的地方吧!”
惠恒看着季子文眼中的虐气,心道,莫非家主因为突破又导致心魔出现了?
四人当下入住拓跋星早便安排好的客栈。
待翠萱和拓跋星离开季子文的房间后,惠恒道:“家主,是不是心魔又生了?”
季子文点了点头,道:“不错,但是被我暂时压制,我却不知道如何才能破除心魔,也不知道心魔何时再生!”
惠恒叹了一口气,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家主的心魔由范登而生,心魔第一关只怕还得让范登再次出现。”
季子文对心魔一事不甚清楚,疑惑道:“心魔还有几关吗?”
惠恒道:“心魔自产生便都有几重关卡,对事之不明,对人之不识,对情之不真,对物之不解,都是心魔突破本心逆反心神的时机,稍有不慎,都会让心魔噬体,以致万劫不复之境。”
季子文讶然,他一直以为心魔不过只是一种可怕的心理作用,程度也仅仅只是可怕而已,听到惠恒说到万劫不复之时,才明白,自己原本的想法错了,他也了解到必须早日破除心魔才是。
季子文想到这里,不由朝惠恒道:“我有些明白了。”
惠恒又道:“家主待解决范小子的事后,必须平心静气修炼一段时间,家主晋升速度太快也会成为心魔的突破口,因为,家主越强,心魔便越强,只有在短时间内迅速解决掉心魔,才不至于导致将来心魔的无可匹敌。”
季子文点了点头,被封印的狂天身影一下窜入他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