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银子不少钱了。
某人从江南采购了一队久经训练的美少女打算贿赂长老,扔到后世都是校花级别的美女,也不过花了五千两银子。
严希希陪着笑,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也不会连夜从帝都跑出来,这段时间,只要是四处走动的长老,哪怕是毫无威仪,身穿毫无尊严的黔首衣服,(T恤短裤,按照古代原则穿的绝对是贫民,但有的大富翁还真喜欢穿)去各种市井来回走动看新鲜的所谓长老,也被人接近了一番。
迄今为止,帝都起码有过千人求着想给长老为奴的,投献去做仆人,奉献女儿的,全都碰壁而回,最悲催的是几位被忽悠的可怜虫,明明有那么多可以养家糊口,攒攒钱可以活得好好的活计,却是听信了什么,新朝廷建立,原本的太监这不是都赶出皇宫了吗,早晚肯定是要找新太监的,如果这个时候自己阉了自己,然后进宫去,那大太监的位子还能少的了吗,那什么魏忠贤啊,九千岁啊的威风可是多少人都知道的。
很明显,他们都悲剧了。
在帝都跑买卖或者混饭吃的人来说,如何走通长老门路简直就是一个艰难课题,而在抱着侥幸心理自吹自擂,自己早就打通了天地线,找到了长老的门路的家伙,连钱还没有忽悠到呢,就已经被遍布帝都的朝阳区群众拿下了。
嘴上可以痛骂这些长老不近人情,但骨子里还是那一副口嫌体正直的表情。
周志伟最终连钱的事情都没有说出口,赛貂蝉虽然已经可以挨到了长老的胳膊,却是始终近身不得,其实这也是长老们的习惯而已,在便捷的体检服务不能快速的检查出一个女人是否有某些可疑疾病之前,在外面吃野食可是非常危险的。
最起码,长老们都有自知之明,自己没有主角光环。
如果没有主角光环,韦小宝注定要在丽春院慢慢长大后,从龟奴椅子干起,逐渐走上人生巅峰,当上丽春院的龟公!
没有主角光环,张无忌早就被摔死,无数渴望复制跳崖后无数奇遇升官发财得到功法的侠客们早就变成了肥料。
万一中招了某种稀奇古怪的病,那脸面怎么办。
不过,这个最新的信息还真有趣,周志伟知道,这事儿肯定背后也有不少内部的新归附的人推波助澜,铁路这个东西,可以说是日进斗金都不在话下,虽然那些儒生关于劳民伤财,不惜民力的指责总是如同嗡嗡响的苍蝇一样讨厌,但不得不承认,某些方面说的不错。
当然了,这些人注定会悲剧,原因很简单,以农业时代的眼光看待工业时代的铁路,那就真的是差距太大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做不开的原因。
大明时代,由于制度原因,没有大缙绅做靠山,稍微大一些的生意几乎做不下去,而时间久了,也就形成了找靠山,然后占据某处某个来钱的大生意,上下分肥的好。
大明朝的盐税,茶税,乃至其他大进项,大多都习惯了如此。
至于某些人所说的,将那些地卖给他们,就可以世代孝敬长老,那可就太可笑了。
周志伟再混不开,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是世界五百强无数董事会高级董事,只言片语就可以撬动纳斯达克涨幅的男子,什么壳牌啊,沃尔玛啊,全都可以来来。
对比这样巨大的利益和诱惑,要求周志伟为了每年那么点利益就出卖自己,有点掉价啊。
那可是我的至爱亲朋,得加钱啊老兄。
严希希有些气馁,如同过去那样,这些长老说着各种冠冕堂皇的话,但是就是那么不近人情,哪里比得上那些读了几十年圣贤书,考中进士后基本上都是饿疯了的饿鸭子,人家那才是读书人呢,只要稍微对家人露点口风,基本上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啊。
甚至很快,就收到了一张帝都的长城饭店的招待劵,这已经是长老们回馈宴请的老手段了,既不掉价,损失也不大,顺便还可以推广新式饮食。
一来二去,长老们算是赚的,不过对于在外各种招待就有了吃人也不嘴短的底气了。
事实上,这种招待劵几乎可以去作为货币使用,都不必长老们自己去做,而是无心插柳之间,来往帝都的商人们就很喜欢用这种招待劵付账,一人手持一张,就可以吃一顿简餐的同时,洗一次澡,按照零售价大概是5枚银元,并不便宜,不过由于携带方便,而每次到帝都后,总有人愿意去那富丽堂皇的地方转一圈。
周志伟的工作还是很顺利的。
对于河北各地许多县都跑了一遍,起码每个县都下去一个村子查看,目前来说,虽然依然保持着过去的生活方式,甚至连条可以好好走的路也没有,但有一件事可以确认的是,长老们的认可度倒是很高,他们虽然不懂现在的皇帝到底是姓赵还是姓梁,但目前的生活状态还真是不错。
归根到底,老百姓要的是吃饱饭,同时不受威胁的安全生活啊。
后世的时候,保定曾经有一个野三坡,那里的人是一股抗清失败的士兵,为了躲避屠杀,带着女人躲进了深山,直到抗日战争时期,游击队进入后,某大将三言两语,就对这些明之遗民讲明白当时的形势,居然就直接在那招了十几个兵走。
可以说,在大明时期,虽然东林党为代表的儒生们绝大部分都是彻头彻尾的投降派,但底层老百姓还是好样的。
有一些好事是,最近两三年,河北没有形成大规模的流氓团伙,或者大规模的冤案问题,这是好事。
给人条路走,还安排了子孙后代上进的道路,虽然无数儒生痛斥那些官办学堂不教四书五经,但长老们一句那是专门教工匠的学校,你们管不住就打发了,至于四书五经,反正我不考,你喜欢教你儿子读那些破玩意就去。
因此,长老们的学校还是以底层平民和孤儿为主,现阶段只能开放小学,不读什么四书五经或者诗文,妥妥的就是为了社会输出劳动者,只有那些最聪明的孩子有机会升入中学去,那就意味着一步登天的机会。
周志伟带回的数据大体很明白,出了长老们控制的帝都和天津等少数地方,那几乎就没有文明之光出现,其社会形态与千年之前甚至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当然了,帝都还是不错的。
长老们现行制度下,尤其是城市之中兴办的小学,是没有寒暑假的。
在过去时代,学堂的假期几乎很随性,甚至先生觉得累了也可以休息几天,而麦收假里,就是给小娃娃去干活的。
小学不教导任何“无用”的学问,什么音乐啊,画画啊,全都摒弃,务求在几年内好像填鸭一样将足够多的学问塞进那些小孩子的脑袋瓜里,基本上就是识字加算账的学问,以及基本的科学和社会常识,会读报,也要学一些手工劳动。
如果是农村,还要执着于一个半劳力就这么归了人家,不过帝都的情况还好,首先市民正处于一个上升期,对于学点本事还是很支持的,其次是那些孩子学会的东西,还真的有用,起码算账啊,读各种消息的人有了。
他们其实不知道的是,如果在这个学校拼命学习,那是有机会进入一个当今世上独一份的中学读书,那里教导的东西更深一些,已经开始安排了预定岗位,几乎就是干部的未来了,而那些再可以深造一些的,就有留校的机会。
还是那个问题,坚定的意志,发奋刻苦的心思,不是每个人都具备的。
等到一个人到了社会,发现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记起当初老师们不断教导的,你是为自己所学的,不是为别人所学的道理。
所以,很难说长老们的教育制度是好还是坏,但有一样,两边各取所需就是。
后世的许多文人,口口声声说要给人选择无知的机会,事实上,他们自己的孩子可都是送去了最高等的学校最艰苦的地方深造的。
选择无知,就得选给人知道无知是一种什么样的代价,有知识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啊。
学校中午会提供一份儿伙食,并不算丰盛,但保证有干有稀,还有一个煮鸡蛋,也算是一门福利,当然了,比起后世的学校,这些小学堪称地狱。
早起八点就开始读书,每小时会休息10分钟,中午只有半小时的吃饭时间,就在教室里,一直到傍晚6点,才安排回家,之所以没有晚自习,不过是考虑做作业还是回家去做吧。
没有寒暑假,每九天放假一天,也算是传统了,每月一次测验,可以说是将旧时空的教育任务压缩再压缩。
完全的打分制度,而在试运行了一段时间后,基本上所有的小学都脱离了长老们的直接监管,只有少数几个人偶尔检查一下,之后就源源不断开始“生产”处合格的后援,从大生产角度,还是蛮不错的嘛。
放学时刻,会来接孩子的不多,帝都的街道非常宽大平整,很难有什么地方可以隐藏住坏人。
这所于谦小学算是比较大的一个。
放学时候到了,大把学生横冲直撞地冲出校门,几个打闹着一起跑出来的,甚至还有几个骑自行车的,踩滑板的!几乎就是横冲直撞,一下子涌了出来。
如果看衣服,都是有些宽大的运动服,这也是长老们能够提供的唯一衣服了,不过再看看那些破破烂烂的鞋子,就知道这些孩子的出身不太高,事实上,真有钱的人依然在观望着,希望去学四书五经这样劳心者学习的东西。
这一点也是许多进京富户都内心不满的地方,他们自然也对策不少,自己家养私塾自然很简单,虽然还不至于给自己孩子读弟子规那么恶毒的东西,但都是一种抵制到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在他们看来,历朝历代的都需要读书人做官,而读书人这玩意,其实是互相吹捧的产物,所谓的科举,不过是个敲门砖,真考进去,没有门路,一辈子就是底层的命。
只要守住自己的势力,最后还不是让饱读诗书的读书人进去?最多是慢慢把新式科举抓在手里,然后一点点改成儒学世家最精通的那种?
事实上,方方面面对于这种小学的制度充满了敌视,这所学校的教师惊人的年轻,哪怕想找个儒生充门面也不可能,同样是冤家啊。
人流逐渐消停,有的小孩子会掏出钱,去买一份儿煎饼果子或者炸丸子一类的食物充饥。
在街角的角落中,一辆汽车静悄悄的等待在路边,似乎并无半天没有动静,在帝都,这种呼啸而过的汽车基本上都是长老在开,也并无人去围观了,只有少许“政审”严格的士兵可以开那种巨大的军车,一次可以运输许多的物资和人。
直到人不多的时候,从学校里又走出了一个学生,她打扮的很是可爱,扎着蝴蝶结,过膝丝袜可是很稀罕的,到了车旁后,车门开了一下,她拉开,然后熟练的坐了进去。
她坐好,系好安全带,正好露出大半个大腿,却是如此白皙,驾驶座上的男人忽然说道:“真可爱,夏树还是穿裙子的样子最漂亮。”
“是吗,谢谢干爹。”
她接过一个信封,稍稍打开,里面却是沉甸甸的银元,低着头,说道:“干爹,这么多钱,学校的老师一个月也才这么多,我一个月和干爹见三次面,每次就能拿到三百元,拿这么多没问题吗。”
驾驶座上的男子哈哈一笑,发动汽车,拍了拍少女的白腿,说道:“没问题啊,这点价值夏树当然有了。”
“是吗,我不太明白。”
宝马车驶入路上,两人就不再说什么,男子将自己有些湿漉漉的手抽回来。
“夏树只要乖下去,以后就有更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