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寒川好笑的吻她的脸:“吵着你了?听阿喜说你睡到了下午,都不饿的呀?不能有下次了。”
殷明珠高兴的环住他的脖子:“好。你今天很高兴?”
向寒川鼻子哼了一声:“当然了。那个法国人私自把外面的哨卡撤了。刚好码头又出了事。他的胆子比亨利的还小,竟听了亨利的话,要求我来帮着管理法租界里的治安。”
殷明珠不高兴的搂紧向寒川,时局太乱了:“不管。那是巡捕房的事。你不懂的。”
向寒川高兴的笑了起来:“我推荐了杜老板的人。刚刚才从杜老板那里回来,对了。他还送了太妃椅给我,说是送你的,我看到了,刚运回来的,就让人把它们先弄去了向公馆,什么时候方便,我再送过来。”
殷明珠咬着他叫:“讨厌,你借花献佛。还让我感谢你吗?”向寒川如此费周章的送一样东西,无非是不想更多的人知道殷宅。以前觉得他是觉得殷明珠不够光彩,现在才知道他是为了她的安全。这让殷明珠很高兴,都快忘了白天的难过。
向寒川摸她的脸,轻轻捏着:“我看着是新送来的,而且是我一直想送你的那种,才顺口要来了。你都不知道,那椅子可抵了我多大的人情呢。还怨?”
殷明珠叹息着把脸埋到他的怀里:“那现在呢?我欠你的好了。”
向寒川无奈的笑:“嗯,你欠我的可多了。快把身子养好,一并的还我怎么样?”
殷明珠轻轻的咬着他的肌肤:“先生,你越来越色了!”
向寒川大笑了起来:“坏丫头,想什么呢?”他很想跟她说,他只要她好好的留在他的身边就好。但这话有些说不出口,怕她会多想。
因为码头的事,暗哨越来越多,时局越来越乱。向寒川在咖啡厅等来了眼镜和小蝶。
小蝶跟个贵夫人似的挽着眼镜的胳膊摇到向寒川斜对面坐下,飘着他的衣服哼了一声:“哟,先生这身衣服真好看,要多少大洋啊?”
向寒川自顾啜着咖啡不理她。因为向寒川把她们在海上的据点,那艘游轮给卖了,钱进了向寒川的口袋。为这事,她昨天跟眼镜发了一夜的牢骚,这会儿只是在找出气口。
眼镜瞪了瞪阴阳怪气的小蝶,才坐到向寒川对面:“先生,你别介意。那个恩伯已到了重庆,南京政府迁到了重庆。”
向寒川把身子仰回椅背上盯着眼镜说:“我不关心这些。上海人都在逃难。日本人的活动越来越猖狂,幸好新来的法国领事还在强调中立的态度,可能法租界要缩小一些。不过只要存在,我们的活动就有余地。好几个弟兄选择了离开。以后各为其主,我不想留着惹麻烦,才把那游轮卖掉的,趁还有人愿意买。以后你们要分开行动,会有不同的住所提供,那些钱用来租用房子和作日常开销,每月给你们工钱,做得好的话另有奖励。你们反正每月都有工钱,你们不要再弄人进组织,织你们自己的关系网,出了事自己解决。把你们身上的狼牙拿来。”
眼镜不由瞪大眼,小蝶把身子倾到向寒川身边:“先生,你知不知道,那狼牙里有什么?”
向寒川搅着咖啡:“一点药水。当初黑鹰把他的给我时我就知道,都过期了,我就全洗去了。我不想那样死,太难看了。我也不想你们那样死,太丢人了。人生的路其实没有那么绝望,如果为了保命背叛了我,我不会怨言,只怪我眼瞎了。”
小蝶有些诚服的坐回座位上:“这还是初入组织时分发的,我见着就害怕。后来头领出了事,大哥一直没再强调它的存在,但也没说要丢掉啊。先生,那不光是为了保密,还是为了不受侮辱。”
向寒川挑眉看她笑:“我怕你们会因此死得更快。”
眼镜缓了气色:“也好,有人走了,肯定知道凭狼牙找到我们。若没了,我们会更安全。现在南京那边也乱,都没什么人理我们了,更别说给行动补贴了。以后若全靠我们自己,只能这样了。”
向寒川接过他们递来的儿狼牙起身:“委屈各位了。先帮助上海界的几个名流人物脱离日本人的监控后就去香港呆一段时间,想干什么就干些什么,等我的通知。若我没按时付工钱的话就去新港码头找田宗亮要钱。你们的钱我放在那里了。以后我们就真的没有关联了。因为我可能正在腐烂中。”
小蝶瞪着向寒川的背影对眼镜说:“你说他让我们去香港是为了什么?把我们当他的什么人呀?你说,他会不会真的因为我们而死啊?”
眼镜看着小蝶沉重的说:“他把我们当做不得不背负的负担。不过,他只要肯做大哥没做完的事,我都会听他的。你也别乱说话了,没见着元柏对他多忠心。他习惯了别人听他的安排。”
小蝶不高兴的嘟嘴:“那也得对啊。大哥以前做什么都事先跟我们商量的,而他呢?对了,他可能还不知道香港那边发生了一件大事。”
小蝶说着竟狡猾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