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很多女人都是专门等着的,每年都能看到她们痴心的身影。她们早就已经打听清楚,每年的这个时候,这位“高富帅”都会出现在这家店门前。
她们每个人都精心打扮,在此等候,只为看那人一眼,苦苦守候一天。在楚晏踏下马车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面露娇羞,眼冒红心,一边想要保持形象,一边又推前搡后,想要争取离自己的梦中情人远一点。每年,这里都会因为楚晏的到来,发生一起严重的踩踏事件。
“无痕,将车里的姑娘抱出来。”楚晏仿佛没有看见周围差点为她打起来的众女人,无甚感情的吩咐道。
此时,周围原本还在互相争抢的女人,听见说马车里竟然还有个女人,顿时满眼怒火,咬牙磨齿,嫉妒非常,准备好好看看这个将自己比了下去的女人,到底长得有多美。她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楚晏说的是,让无痕抱下车,只注意到了这“姑娘”二字。
“啊?”竟然让他抱一个女刺客?
后面正准备跟上的无痕,一脸不可置信,怀疑自己听错了,“主子,可是这……”
他的话被楚晏一记眼神打断。无奈,他只得硬着头皮,木脸通红地将车上昏迷的小翠抱了出来,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偏偏就在这时,我们昏迷了好久的小翠姑娘,终于睁开了自己久睡的大眼睛。无痕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醒来,看着小翠,一愣。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N秒之后……
“啪!”一掌惊醒梦中人。
反应过来的小翠,一巴掌招呼在无痕脸上,立即跳下身。
周围的人也都被这一巴掌打愣了,连正准备进店的楚晏也回过头来,看着她。
“你……你……谁让你抱我的。”
小翠那一巴掌是出于本能反应,等打完后,才发现那个男人,此时正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她,有些心虚。
“我抱你?你这女人怎么不讲理。”无痕摸着自己脸上被打的地方,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晕了,我会抱你?你们两个刺客砸破了我们的马车不说,还都这么凶神恶煞的,真是莫名其妙。”
“我……我……什么刺客?”小翠被他说的有些迷茫。
突然想到自己和景玥岚从天上掉下来,像是砸到什么东西,接着自己就晕了过去。然后……
哎?小姐呢?
小翠睁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再跑过去掀开马车看看,不见景玥岚,急了。也顾不得面前男人什么表情,有多可怕,抓住他的衣服,开口质问。
“我家小姐呢?你……你把我家小姐怎么样啦?”
无痕被问得莫名其妙,他怎么知道她家小姐去哪了?一溜烟,还没看清,人就不见了。要是自己看见了,还有她跑得份儿?
这时,门口的楚晏转身走了回来。
“你……你想干嘛?”
小翠看着走近的楚晏一脸的防备。这个人长得虽好,但她感觉比刚才那个更加可怕。
楚晏却不说话,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明明很害怕他,还要装作一副“我很勇敢、我不害怕”的样子的小丫鬟,有些好笑。
自己在这对主仆面前的魅力,还真是不怎么样啊。
“你们……到底把我家小姐怎么了?我们根本不是什么刺客,你们不要误会。”小翠见这人也不说话,盯着自己,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道,“我们也是被人追杀,才会不小心砸到你们的马车。”小翠看了看头顶天窗的华丽马车,大概也猜出自己掉下来后砸到的是什么东西了。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下来的?”
“啊?”小翠明显愣了一下,面露迷茫,“我……我也不知道,忽然就在半空中了。”
继续沉默。显然,楚晏不满意这个答案。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掉下来的。你……你放了我家小姐吧,她不是坏人。”楚晏的沉默让她“浮想联翩”。她不会是已经把小姐……
这可怎么办,小姐那么好的人。救了她,却还被她连累,丢了性命。
小翠越想越急,双眼含泪,垂而未滴。慌忙中她不觉向前一步,还未搁脚,面前的男人瞬间收起微勾的唇角,冷气煞出。方圆之内,熙攘热闹的人群,只觉空气骤冷,噤若寒蝉。小翠的脚也被“冻”住了,停在半空中。她可以想象,自己若再向前一步,她这条腿估计就废了。
“好了。我没把她怎么样。”
半响后,楚晏出声,打破了她自己制造的僵局,声音依旧温文尔雅,刚才的一幕仿佛不存在。
“她已经走了。把你留在车上,说你醒了自己会走。”
看这小姑娘也不是说假话,除非她有好到让他察觉不出的演技。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弄了个大乌龙。那女人估计不会再出现了。说不上为什么,楚晏心里有些许失落。
从冷气中回过神,收回脚,小翠听见他说景玥岚已经走了,先是惊喜、惊讶,然后失落接踵而来。
小姐已经去世了,那个家里只剩下老爷和夫人。她们都是善良之人,那群豺狼虎豹,迟早会把景家给吞了。
她其实一路上都在考虑,怎么劝说她帮助自己,代替小姐在景府生活。她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把那些坏人都打倒。她一定也察觉了自己的用心,所以才会不告而别。现在她走了,自己一个人回到景府,不知道要怎么保护老爷和夫人。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我要走了。”小翠有些失魂落魄。
她以后的任务实在太艰巨,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代替小姐保护好老爷夫人,给小姐报仇。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楚晏望着小翠的背影,并无阻拦,这个小姑娘他也不想计较了,没意思。
随后,吩咐无痕派人跟着她,转身上楼。
如果他没猜错,这个小丫鬟是本地人。因为她刚刚说“送她回来”。跟着她,也就可以找到那个女人。
他现在需要好好洗个澡,整理一下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找到一个跟自己不相干的女人,最后,他把这归结为——她,砸了他的马车,还畏罪潜逃——自己怎么能够,容忍一个女人占了自己便宜,还能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