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萱阴气森森地笑了一声,说:“公主你以为你这话能说动他们?他们可是我雍王府的人!再者你这长乐宫被我带人重重围住,你是插翅也难飞了!”
刘彤十分不屑地扫了刘萱一眼:“你围住了太后的长乐宫,而你自身亦不是被我大周朝江山子民围在当中?!就算你今日逃得出皇宫去,也逃不出天网恢恢围剿重重!”
“他日这大好河山落在谁手还未可知,公主这话说得太早了!我也没闲同公主废话,若是公主不肯走,那我也只能让他们绑了公主去了!”
刘萱说着转身往门外一比:“这边走!”
刘萱刘彤对话的时候,卫昭只暗中留意那些弓箭手的表情。
看他们一个两个似木头人一般,卫昭心里也甚是不好确定他们是否是一心追随刘萱叛变的。
从刘彤的寝屋到太后的寝殿,不过短短两分钟路,卫昭却恨不得走出两三个小时来,以便她好好地想出个对策来。
这个局面虽然在意料之中,可是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青天白日地造反了,还造反到太后这边来了……
这刘萱确定不是记错了发难时间,然后带兵在皇宫里面迷了路的吗?!
一个时辰之后,勤政殿外。
雍亲王看着层层将自己围住的御林军,神色淡然,抬头问那站在龙撵上的人:“你一早就发现了我图谋不轨?”
皇帝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一个字:“是。”
雍亲王脸上多了两分赞许神色,可还是摇头道:“那么你一定不知道,漠北军将领吴克琛已经为我所用。若你今日杀了我,那么明日他就会大开西北大门,领匈奴人南下,掠我大周朝土地……我的性命和大周朝百姓的性命,你选那边?”
皇帝还是惜字如金:“吴克琛已经死了。”
雍亲王脸上终于有了惊讶之色:“……怎么可能!我昨日还明明收到了他的信!”
说完这话,雍亲王骤然醒悟,终于点了头:“是了,你可以以假乱真,扰我心神。”
皇帝看雍亲王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些许怜悯。
雍亲王觉得自己站得有些累,干脆扶地坐下,问:“你怎么知道是吴克琛?”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此事万不可杀错人。
得不到皇帝的回答,雍亲王又说了一句:”好歹我也是败了,你便让我败得明白些罢。“
皇帝沉默片刻,还是回答了:”刘太医,真名刘诤。“
雍亲王闻言一怔,继而抬起左手遮了眼,大笑起来:”我说他怎么这么眼熟!居然是他!“
雍亲王这一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久才消停。
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雍亲王看着皇帝的目光都变了,一改开始的轻蔑:”那么,是谁杀了吴克琛?“
“越家的……越慎言。”
雍亲王脑海中浮现起孙儿刘璋死时的惨状,捶地愤愤道:“又是越家!又是越家!!”
为何这个越家,从未让他好过过!
“既然是越慎言,那么漠北大军接下来的掌理一事,定然也就交由他管着了……”雍亲王呢喃道,忽然对着皇帝皱着老脸一笑,“但是……你千算万算,仍是没算到太后宫里的侍卫首领胡莽也是我的人罢?”
皇帝脸色一沉。
“太后公主的性命,和我的性命……皇上你又选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