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刘太医深深一福,卫昭上前去,双手呈了红包给他:“今日多谢刘太医诊查,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请太医莫要嫌弃。”
刘太医漫不经心地看了那红包一眼,让跟随的小厮收了。
看着刘太医调头就要走,卫昭又拦了他去路:“另卫昭还有一事相求。我二嫂初有孕,身体精神多有不适。为着她同小孩儿着想,还请太医同我一道儿移步书房,给我二嫂开一副安胎药。”
说着卫昭往身后一比:“刘太医,这边有请。”
这回刘太医脸上不再是原先淡漠神色,多出了几分玩味意思。
“那……我就同你去开一副药罢。”
来到书房,卫昭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给这刘太医研磨。
刘太医拿了笔,不假思索,笔走龙蛇,在纸上写下了一副药方子。
卫昭一旁看着,诚恳夸赞:“刘太医好一手小楷,朴茂遒劲,有钟繇遗风。”
刘太医搁笔的手略一停顿,复才将笔放下:“你知道钟繇?”
卫昭上前收了药方子,答:“天下何人不知钟繇?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字。他的刻本我临了不下百遍,可惜形似而神不似,学不到他的风骨。”
卫昭才说完,刘太医就从案上扯了一张纸,又递了笔给卫昭:“你写两个字给我看看。”
“随便写什么?”
卫昭大大方方地接了笔,问。
刘太医点了点头:“随便你写什么。”
卫昭略一思索,在纸上写下一句诗——
梦兰他日应,折桂早年知。
刘太医一看,不由得微微一笑:“你这话倒是应景。”
梦兰意指有孕,卫昭这可不是在替柴骄阳肚中孩儿祈福,愿他来日蟾宫折桂。
卫昭收了笔,谦虚道:“让刘太医见笑了。”
刘太医未知可否,又看了看她的字,说:“这字虽稍逊些,但在女子中已算不易。转锋再利落些,神韵就出来了。”
说着,刘太医拿笔给卫昭示范了一下。
让下人拿了药方子去抓药后,卫昭又陪着刘太医聊了聊书法,莫名其妙的地又说到作画,被他揪着画了一幅花鸟图,又是点评大半天。
卫昭整个过程都是云里雾里的。
她不只是夸了这刘太医一句吗?现在怎么变成上课……了?
跪了。
好不容易刘太医教导完了卫昭的字勉强合他意思了,两人才从书房里退散。
念着刘太医给自己当了一下午老师,卫昭自觉地送他出门。
路过一片翠竹边,刘太医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卫昭不解其意。
刘太医默默从自己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放在手心上呈给卫昭看——
“你可认得这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