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慎行一言不发,“空”地一下,给雍亲王磕了个响头。
越慎言进来后,拜见了屋里一干长辈,方转身同越慎行一道儿跪在雍亲王跟前,拱手道:“舍弟伤了府上大少爷,我身为兄长,责无旁贷,愿同弟弟一起领罚,请王爷恕罪!”
说完,越慎言对着雍亲王长身一拜。
越将军过来赔罪并当着面承诺了必定重罚,越家两个公子也都跪着请罪,这么大的面子送过来,雍亲王却不想松口说原谅。
两厢僵持时候,王府奴仆进来传报,称太子驾到。
屋中众人忙起身,前往迎接。
太子免了众人礼,进厅在主座上坐了,望着雍亲王道:“事情孤都知道了。虽说错在越慎行,但念在他是无心之失的份上,雍亲王就宽恕他这一回罢。”
雍亲王还是板着一张脸,对太子拱了手,却是不说话。
太子身份尊贵,可在雍亲王面前算是孙辈,也不好拿权势压他,只能抬头对着越慎言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你们越家有得折腾了。
越慎言沉眉想了想,解了腰上鞭子下去,双手呈到雍亲王面前,道:“若是王爷心中有气,就请用这鞭子鞭挞我,我替弟弟受罚。”
越慎言话音一落,越慎行又站了出来,闷声道:“是我闯的祸,要打我就打我!”
“大人都还没说完话,你们小辈嚷什么嚷!滚一边去!”越将军呵斥了两个儿子一番,又转身对着雍亲王拱手道,“王爷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我越家定无所不从。太子在此,便是见证。”
雍亲王终于有了反应:“越将军此话当真?!”
“不敢欺君!”
越将军回答掷地有声。
雍亲王冷冷一笑:“好!只希望越将军来日不要忘了今日这承诺!”
摆平了雍亲王这个臭老头,越家两兄弟去看刘璋。
一进屋,就看到谢夫人坐在床边,对床上的刘璋嘘寒问暖。
谢婉站在母亲身边,目光温柔如水,看着刘璋。
越慎言叹息一声,回头去看越慎行。
果然看到他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怔怔地看着谢婉。
陪着二姨还有表妹谢婉还有刘璋说了一会儿话,越慎言扯着弟弟告辞了。
越慎言一进威武将军府的大门,毫不犹豫就照着越慎行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子:“糊涂了你?!我玩笑话你也当了真,真去打刘璋?!”
“我是那样蠢的人吗?!”越慎行又委屈又倔强,“我要是真对刘璋起了杀意,我能当着众人的面杀他?!”
“不管是不是故意,咱们越家都欠了人家雍亲王府一个人情!你啊,以后给我长点心吧你!”
越慎言啪啪啪地揍着弟弟,毫不手软。
越慎行越想越不甘心,到最后居然要哭了。
抬起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越慎行对越慎言说:“哥!雍亲王府那样的地方,怎么可以让婉儿嫁过去!”
越慎言闻言也替谢婉惋惜不值。
早年先雍亲王爷还在时,雍亲王府还算干净,是以谢婉的曾祖父才会将她许给刘璋。
可自六年前先王爷去世了,这一家子越发地乱七八糟起来。
连谢相这样重情重诺的人,都想着要替女儿退亲了。
“人各有命……”
越慎言开了个头,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弟弟,最后也只能在他肩膀上拍拍:“放心吧,婉儿命好,万事都会顺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