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病还没好,华大就先开学了。
此时画眉正拎着自己在火车上落下的行礼往学姐安排的宿舍走去。
顾夫人本来想给她重新买一套用品,但是毕竟是她爸刘商给她准备的,也是全新的,没必要浪费刘商的一片心意。
画眉也没在顾夫人那里多拿钱,借出去多少就拿回来多少,揣着两千块,画眉只觉得自己穷,无比的穷。
“画眉,你快点,待会抢不到好床位了。”宁曦手里拎着一个塑料桶,此时正哒哒哒的跑着。
画眉笑了笑,也加快了步伐。
宁曦的话,肯定要听下比较好,毕竟她已经是华大大三的学生了,她还是刚入学的。
两个人小跑着很快就到了寝室大楼外边,此时已经有不少女生进进出出了,看到宁曦都热情的打招呼叫学姐。
看来,宁曦在华大也是名人。
大一的新生都是住在二楼的,只是在华大读书的基本都是京城本地人,一般都住在家里,像画眉这种外地来的学校里不少,但也不是特别多。
看着寝室门牌号,画眉推开门,空间还算大,一共两个小房间,墙壁上刷着洁白的墙漆,客厅也是干干净净,放着一张小茶几。
进了一间房放好东西,画眉毫不客气的占了下铺,她可懒得上上下下爬。
收拾好东西后,画眉就歇下了,直到晚上七点多,才听到有些响声。
睁开眼,看见一个女生正在往上面放东西,动作还算轻柔,想必也是怕吵醒了她。
画眉翻个身继续睡,九点多起来出去吃了点东西,回来洗漱后继续睡。
第二天一大早画眉就往计算机系报道了。
开学还没来得及上第一节课,华大一个轰隆隆的惊天雷就响起了。
每年招新,必定要军训。
只有每年的新生才知道军训到底有多痛苦,华大请来的教官就没有一个简单人物,对他们下手是无比的心狠手辣。
画眉听人说起的时候不由得笑了笑,军训她好像还真的没有试过,说不定很好玩。
在床上躺了一会,画眉突然想起来自己搬东西的时候宁曦曾经神神秘秘的给自己一袋子东西。
突然想了起来,画眉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去翻。
打开小黑袋子,画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里面各式各样的防晒霜防晒乳保湿喷雾。
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画眉扭头看了一眼这个跟自己已经睡了一夜的小姑娘。
小姑娘个子不高,皮肤是有些蜡黄色,五官很是平庸,放在人堆里也没人发现的那种,只是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特别漂亮。
她瞅了瞅画眉,又瞥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防晒霜之类的,眼底闪过一丝古怪,随后默不作声的放下手里的洗刷用品,爬回了上铺。
真是坏人一个。
画眉心里评论。
不管跟室友相处的如何,第二天军训还是轰轰烈烈的开始的。
今年华大收的这一批新生弟子大约有一千人,军训的时候像大杂烩一样放在一起,然后分连。
一个连一百人,一百人又分十个小队。
而画眉此时面对的问题是,她似乎被分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组了。
妈个鸡搞什么啊,为什么她这一组全是女孩子啊。
而且为什么那个小黄脸室友也在啊!
教官是一个黑脸汉子,背脊挺直,身上套着军绿色的外套。
深邃的五官,眼睛明亮有神,嘴角微微抿直,看起来十分严肃,只是脸上似乎时常带着黑气。
听从黑脸教官的指令一排站好,画眉站在中间懒散的垮下肩膀,讲真的,让她军训还不如让她回去修炼烈火决。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下一秒教官冷冽的声音就阴嗖嗖的响起:“你们既然归我管,那么这七天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众女生纷纷点头,实则心里不屑。
她们可都是京城里有权有势的贵族,还真不怕这个黑脸教官把自己怎么样。
画眉心里留了个心眼,这个黑脸汉子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是要有所动作,自己还是先做做样子,免得杀鸡儆猴,自己成了那只鸡。
一听到立正两个字,立马端正站好。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女生就被当成鸡抓出去了。
“站都站不好,还想当兵?”黑脸教官冷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
那女生红了脸,不甘心的吼:“你神经病吧,我可是女孩子。”
“我手底下的兵,没有男女之分,你要是觉得女孩子就让我手下留情的话,那你还是趁早滚蛋。”黑脸教官眸底闪着不耐,他没什么耐心跟这群软脚虾磨蹭:“起来,二十个俯卧撑。”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信不信我告诉我爸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女生顿时就怒了,尖着嗓子嚎了起来。
“五十个,不做完就等做完在回去休息。”黑脸教官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冷声瞥了一眼地上的女生,不屑道:“不管你爸是谁,你信不信只要他敢为你出头,我就敢把他揍趴下。”
“你……你……”
女生被气的说不出话,最后还是哭哭啼啼的做起了俯卧撑。
画眉摸了摸下巴,笑的奸诈,还好自己缩头快。
杀了鸡,黑脸教官走到最前面,严肃道:“立正,稍息。”
目光在一干女学生扫了一眼,才悠悠然开口说话:“我叫叶闵冀,是你们十连六班的小教官,未来七天里,我会好好教导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军人。”
女生被吓得够呛,哆哆嗦嗦的站直身体不敢吭声。
叶闵冀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在画眉身上顿了顿,喝声道:“现在,跟大家介绍下自己,来自哪里!”
“我叫吕浣花,经济系,来自京城。”站在最前面的女孩子小声开口,目光不敢直视叶闵冀。
“我叫宋慧雪,表演系,也来自京城。”
“李洋洋,法学系,来自京城。”
“我叫郑新月,医药系,来自T省。”最后开口的是画眉的新室友,那个脸色蜡黄的女孩子。
而借着队伍移动钻到了最后面的画眉此时正在打盹。
不能怪她,她那个新室友不知道半夜搞什么,一直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昨晚就没睡好过。
直到众人目光全部锁定了自己,这才尴尬的抬起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那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