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就是写了还想写;瘾,就是喝了还想喝。瘾,就是一种畅快与迷醉。
因为写作的缘故,有一阵子我喝茶喝得很凶,不管茶好不好,只要浓只要够劲儿就成。我对茶有种天生的喜好,很小的时候就从茶壶里倒大人的茶喝。这有点。偷喝”的味道,因为小孩子家是不许喝茶的,要喝只能喝白开水。那时还没有雪碧和可乐,一角五一瓶的橘子汽水也只有在夏天最热的时候才偶尔能喝到。茶,成了最诱人、最简便(只要从家里的大茶壶中往外倒,不管它是哪儿来的),也是最神奇的一种饮料。
在家喝茶用的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茶杯,茶杯和茶杯盖还不是原配,上面是一顶青花瓷的帽子,下面穿的却是一身白衣。
原来我的茶杯是从上到下一身白,有一回不慎将盖子掉在地上摔成几瓣,后来在街上花五角钱配了一只盖子,盖子沉甸甸地比杯子本身还要沉,我这一套不配套的茶具终于有了一点儿特色,我每天把它放在案头,边写边喝。
我喝茶喝得很不讲究,极少有时间坐下来细品慢咽。茶对我来说就像粮食一样必不可少,无论我坐在电脑前写什么,一杯烫嘴的热茶是绝对不可少的。渐渐地。我发觉自己就像别人对香烟的依赖一样,我有了茶瘾。茶瘾是一种从外表看不太出来的病态。喝惯浓茶的人对喝白水感觉像没喝一样——没反应。淡茶比白水要好些,有些茶味,但过于轻描淡写。最好就是那种放半杯茶叶、冲出来极浓极苦的茶,喝起来脑门儿出汗胸口怦怦直跳,思路像通了电的电脑那样畅通起来。
如果用玻璃杯泡茶,随着热水的注入,茶叶根根站立起来,杯中会出现一片绿森森的森林,茶的香气扑面而来。人也随之心思飘荡。这一刻,对有茶瘾的人来说是多么幸福和满足啊。
瘾,就是写了还想写;瘾,就是喝了还想喝;瘾,就是一种畅快与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