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老歌就像一幅刻在我们记忆
里的背景画,穿过时光隧道,我甚至听到邴时的呼吸和轻轻的叹患、还有纵声大笑和无奈哭泣的声音。
周末的晚上,我刚洗了头发,长发又湿又凉地贴在脸上,有两根细细的耳机线从长发中伸出来,有一些音乐灌进我的耳朵。我一边听歌一边做着事情,当时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在一封封地拆信,弄得信纸哗啦哗啦响。我本无心听歌,心思全在别的地方,这时候耳机里传来10多年前的台湾校园歌曲,那熟悉而又稚嫩的旋律让我低低地叫了一声“啊”,《踏着夕阳归去》、《乡间小路》、《赤足走在田埂上》、《爸爸的草鞋》、《外婆的澎湖湾》,这些逝去的老歌一首接一首地冒出来。熟得不能再熟的歌词,在我眼前带出一幅幅倒放的胶片,我看见自己迷惑而又惊讶的年少时代,那时的我们就像这些歌一样清新、单纯、干净,“满怀少年时期的梦想”,“赤足走窄窄的田埂上,听着脚步噼啪噼啪响,伴随着阵阵亲切的呼唤,带我走回童年的时光。”
那是一个耳朵还没被磨出老茧的年代,听什么都新鲜。台湾校园歌曲像一股风一样吹进来,涌入每一间学生宿舍,涌入每一个年轻的或者并不年轻但心还不肯老去的人的心。那时候录音机还比较稀奇,一般一个宿舍只有一台,很少有人听耳机,都是放出声来让大家听。从一个宿舍到另一个宿舍,放来放去全是那几首歌,百听不厌。很多人说话、唱歌,普通话变得不那么标准了——略带一点儿“台湾口音”,因为只有用那种腔调摹仿台湾校园歌曲才显得比较正宗。我们记住了跟台湾校园歌曲有关的一些名字,比如说叶佳修,一提到台湾校园歌曲我们就会想到这个名字,许多年以后我们仍记得这个名字,尽管我们很少在别的地方见过它。也许他还有别的作品,但我们知道和记住的只有《乡间小路》、《踏着夕阳归去》等那么几首。
逝去的老歌就像一幅刻在我们记忆里的背景画,歌声响起来的时候,那幅画便越来越清晰,甚至被放大几倍,连细节都不放过。
穿过时光隧道,我甚至听到那时的呼吸和轻轻的叹息,还有纵声大笑和无奈哭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