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一关是什么?”得知想请厌火国人为自己铸剑,还需要通过最后一关,风耀不禁好奇问道。
“这最后一关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其实就是你们需要亲自会见我们首领,他会问你们求剑的目的。如果你们的回答令他满意,他就会吩咐族人为你们铸剑。”
风耀不愿意理会这些细枝末节,绮姬却开口道:“通常来说,什么样的回答才会令你们的首领满意呢?”
“其实我们首领想听的,倒也不是什么刁钻古怪的答案。他老人家曾说过,‘人行于天地之间,须得保持正气填胸。如果本性不正,神兵利刃到了这些人手上也只能为祸人间。我们铸造刀刃,虽然没有直接伤人,却也是罪恶的工具。所以我们在铸剑之前,首先要分清求剑人是正是邪。’他老人家的话,也和我们历代的组训差不多,就是不能给奸邪之人铸剑。只要你们求剑的目的不是想用来危害他人,首领便会答应给你们铸剑的。”
“那如果有些人心怀歹意,却谎言骗你们首领,你们首领怎么分辨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好像没有人能在首领面前骗他。”
听过稽叔夜的话,绮姬心中暗想,如果自己把求剑的目的照实说来,那首领肯定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怕只有编造一个谎言蒙骗过关了。但那首领似乎又极难哄骗,到时候还是随机应变吧。
绮姬这次来厌火国本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她不必其他三人一般敬剑、尊剑,所以在那剑冢之中,剑气大多都是射向绮姬。所以此时她不由得有些暗暗担心起来。
几人到了厌火国的时候,已经快要日落了。那厌火国里的气象,与中土、大荒、北方草原、西域、巴蜀、南疆十万大山等地截然不同:此地弯弯曲曲的河流交错相连,岸边停着许多木船,想来这木船却是此处的主要交通工具;河边三三两两矗立着许多的石屋,与中土人居住的木屋草庐相差甚远。
稽叔夜为绮姬四人寻了几间稀疏相邻的石屋,说:“这处是我们厌火国接待客人的石屋,平时也没有人住,你们各自选一间就是了。今晚你们先歇歇,明天我再带你们去见首领。”
几人点头称谢,之后便各自选了一间石屋。稽叔夜将几人安排妥当,先离开了一会,过了约有半个时辰,又给过来几人送来一些酒肉,叮嘱了几人一些事情,这时见天已经大黑了,最后径直去了。
待稽叔夜离去,风耀进入石屋躺到床上,见这石屋里的床、几案都是石头做的,心中但觉好笑,暗想“厌火、厌火,莫不是这些家具都用石头做成是为了防火”?
“风耀哥,你睡了没有?”
风耀忽然听到绮姬甜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顿时喜出望外,忙道:“我还没睡呢,你快进来,咱们说会话。”
绮姬缓缓走进石屋,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风耀,“这里面是治疗刀伤的草药。你两肩都受伤了,把里面的药倒出来涂抹在伤口上能使伤口愈合的更快。”绮姬在这次离家之前便准备好了许多药物,以防路上有所不测。今日她在剑冢里身体多处被刺伤,回到石屋之后先取出药粉往伤口处涂抹了一些,之后因为心里惦记着风耀便过来给他送药。
风耀见她换了一身新衣服,不过仍是那种黑色的宽松长袍,脸上刚刚梳洗过,去了灰尘之后,面若桃夭,目如点星,于是不禁赞道:“好美,好美。你这般美貌,怕是天上的仙子也是不及的。”
绮姬听他夸耀自己,心里十分欢喜,但脸上却羞得通红,嗔道:“你就没个正经,我不理你了。”说罢,将手中瓷瓶扔到风耀怀里,然后倏地转过身,却没有挪步离开,只是用手指不住地缠卷着发丝。
“我心中怎么想,我便怎么说了。你想叫我如哑巴一样,那却是不行。”风耀见绮姬没有答话,但心知她并没有生气,于是又无赖道:“你看我两个肩膀都受伤了,现在手上一点力气没有,你来帮我涂药好不好?”
“谁会信你的油嘴滑舌!”绮姬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挪步过来坐到石床上,“还不把衣服脱了。”
风耀没想到绮姬真会给自己涂药,心中快活至极,三两下把衣服脱掉随身仍在一旁,哪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绮姬把瓷瓶的塞子拔出,往左手手心上倒处一些药末,用右手拇指与食指夹出一小撮药之后便涂在风耀的伤口上。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风耀。当在每一处伤口上都涂完了药末之后,她又用嘴轻轻地吐气吹匀伤口上的药末。
风耀从小到一直大只有师父陪在自己身边。师父只留心教他法术,於其他事都非常粗心大意,等到风耀长大以后,还经常反过来照看师父。此时他见绮姬对自己这般好,心中暗想即使以后自己为她死也是值的。
绮姬为风耀涂完药,见他深情凝视着自己,一颗心不禁如同小鹿一般砰砰直跳。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绮姬垂头低下眼睑。她皮肤清透,靥上一红,更是娇艳欲滴。
只见风耀忽然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拉近怀里,低头便吻向她的丹唇。
他的动作忽如其来又简单粗鲁。
绮姬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一片大海之中,任凭风浪摆布,但同时却享受着风浪带来的压迫。
良久,绮姬忽然推开风耀,起身闪到门旁,胸口不住起伏,眼波流动,娇羞道:“你这人就知欺负我,不理你了。”说罢,一溜烟地消失在黑暗里。
风耀一袭得手,但觉回味无穷,暗想初见绮姬时,只觉得她恍如仙子临世,于自己遥不可及,没想到此时自己竟能一亲芳泽,何其幸也。风耀生性潇洒,喜时颠若疯狂,伤时悲天动地,此时不禁双手舞之蹈之,及至累了,便闭眼睡了去。
却说绮姬顺着原路赶回自己的石屋,一路上心脏跳动不止,心中即怪他轻薄却又喜欢与他耳鬓厮磨。
忽然,她听见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绮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