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彩云山似乎增了几分生气。凌寒羽元浣翘首而望,近空中两道人影依稀可见,一男一女,男子名为九阕,凝元境初期修为,其脚踩血色六角星阵翱与半空,女子名为闻人玉婉,脚踏冰莲,化清境后期修为。
不过片刻二人就到达凌寒羽身旁,只见女子一袭蚕丝蓝衣,滑嫩双肩半裸在外,面若冷霜,孤傲高洁,双目更是极为罕见的冰蓝色。男子身材极为壮硕,浑身爆发性的肌肉隐藏在赤红色战甲之中,麦色的脸上极为硬朗,剑眉上扬,霸气不言而喻,脖子上纹满了奇异的字符,手中一柄方天画戟足有八尺长。
四人相聚自然少不了话题,九阕与闻人玉婉同是千叶之人,在千叶三人关系甚好,凌寒羽对二人有救命之恩,此次他有难二人岂有不帮之理。
青草地上,四人并排坐着,暖阳伴着清风沁透心脾,流水潺潺,不受外界喧嚣的干扰。
“我一个人去天国,你们留下吧!”凌寒羽向阳而到。
“羽少你这是不拿咱们当兄弟啊,咱家说过了,兄弟有难绝不袖手旁观,你要是再这么说就伤感情了!”九阕有些激动,他就是这样,性子直出口快。
“对啊,你要是这样就糟蹋了我们的一片心意啊,再说了,千叶也散了,但我们还没散不是吗?”闻人玉婉摘了朵紫色野花在手中把玩,不过她却感到有一道目光在紧紧盯着她,让她及极不自在。
“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你们真好!”凌寒羽这几日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了,在如此不幸下还能有这样的兄弟姐妹真是莫大的安慰。
闻人玉婉实在受不了那道异样的目光,开口道:“小朋友,你看够了吗!!!”
元浣一把夺过闻人玉婉手中的野花,很正经的说到:“这里的野花不能随便采,有毒,本来想提醒你的,可是看你们说话我又没插上嘴。”原来一直盯着她的是元浣。
!!!
“你!!!”闻人玉婉真是对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元浣无话可说了,有毒还不早点告诉她,不告诉就算了还让她以为是在偷看自己,这下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凌寒羽紧咬着双唇让自己不至于笑出来,你跟元浣较真那你就输了,这货不食人间烟火,没逻辑的。
闻人玉婉这才觉得自己指尖有些酥麻,仔细一看酥麻处已经泛着乌黑色,不由多想运起真气逼出毒素,但真气一接触到指尖立马传来剧痛,闻人玉婉轻哼一声停了下来,寒着脸瞪着元浣。
“其实你不用运功的,那样只会更疼,这个紫罗草毒不用解药,过两个时辰自然会好。”元浣却将紫罗草放在自己手中来回把玩,像是在挑衅一般。
“你为什么不早说,现在又没人说话了!”闻人玉婉气的真想把这货狠狠揍一顿,这不是故意在玩她吗,小子,等着,给本姑娘抓到机会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元浣左右看了看,又指着自己无辜说道:“你又没问。”
闻人玉婉的好心情算是彻底没了,这人到底哪冒出来的啊!!!
已是夜深人静时,凌寒羽辗转反侧,对于即将到来的挑战他并没有信心,甚至不知道从何做起。希望简直渺茫的难以预见,更多的是不舍,他的家人,他的朋友,还有柳易水,正是因为这么多的不舍所以他必须得拼下去,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再次相见的可能,即使困难重重他也不能退后。
反正睡不着,起来练练剑罢了。凌寒羽穿戴整齐提起长剑走出房间。
一片开阔石滩中,凌寒羽一袭白衣随风而摇,天地此刻被融于胸中,时间似乎在渐渐变慢,静到极致,忽的一道寒光闪过,凌寒羽拔剑而出,冲天剑气凝一丈余长,精钢剑如曼舞飞花般散落道道真气,脚步时虚时现,只见得一抹残影略过精钢剑伴着剑气悬飞而起。
唰唰唰…
几道寒芒剑气猛烈冲击在石板上,顿时电光四射,石屑乱飞。
“落剑诀!‘凌寒羽手捏剑诀,并食中二指,半空中现出一柄幽蓝长剑急速旋转,只见凌寒羽右手做千斤坠之势,一挥而下,半空长剑瞬间刺入地面,随即层层炸裂,足有六次换气之长。
“剑法不错,可惜修为还是突破不了。”九阕缓缓走来到。
凌寒羽收回精钢剑,拭去额上的汗水到:“丹田小于常人,何谈突破,师傅曾说过,凡体五阶已经是我能达到的极限,既然修为无法前进只好在剑法上精益求精。”
“没事,人各有志,不一定要在修为上比个高下,对了,此去天国我们要经过一地,名为高巫山,据我了解高巫山多有神鬼怪谈,所以要多做些准备。”九阕意识到自己不该提起这些便转移了话题,本来他就是要说这些。
“放心吧,明日一早上路,都回去好好养精神吧!”凌寒羽笑着和九阕回了木屋,看来他并不孤单。
半月之后,李亦承得空出了皇宫,此次出行正是要去见段奕。
空旷石室中央摆着一张冰床,冰床上躺着一貌美少女,双眼紧闭毫无生机,一旁灰袍男子背对而立,双眼望于石壁之上,看的出神。
男子身材修长,如白雪般的银丝直垂而下,额上束一金箍,眉心中央有三叶金纹,脸上棱角分明,高挺鼻梁恰到好处,双眸迷离而深邃,一举一动颇有仙人风范,他便是段奕。
“公子,客人来了!”石室外女仆宣道。
“进来吧。”段奕望着墙壁淡淡说道,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提起兴趣。
石门缓缓打开,李亦承大步走来,刚一踏进石室便看见冰床上一袭鹅黄纱裙的柳易水,突然心中一惊,“她怎么会在这?”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段奕转过身来面无表情,那目光似有能将人洞穿一般。
李亦承脸色唰的变了,指着柳易水对段奕怒吼道:“计划!她也是计划一部分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本宫,本宫同意你了吗?”说着一个箭步冲上揪住段奕衣领,拳头咔咔作响,只要一个细微的变化便会挥拳相待。
段奕面不改色,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周身泛起黑色波纹,似是将这空间撕裂般,李亦承自知不好,还未有所反应便被这黑纹震出十步有余,黑纹随即消失不见。
“果然是尊王级,毫无还手之力。”李亦承顺通气脉暗自到,刚才要不是段奕刻意收手估计他早被震得气血倒流。
“这是第一次,孤原谅你,若敢再犯,杀无赦!”段奕语气如利刃刺耳,一股无形的威严油然而生,转而又平静道:“她死了,但也或许没死。”
李亦承极力克制住住内心的愤怒与悲痛,近乎颤抖的说道:“求求你救活她,你要本宫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
“就凭你这样还想做什么帝王,强者不应该有感情,一个女人就让你成了这般模样,可笑,孤是不是看错你了。”段奕讥笑着李亦承到。
李亦承沉默不语,段奕说的没错,他不能被儿女情长所困,他的世界不允许他这样做,可想控制住自己那颗爱柳易水的心有多难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时间想要接受真的做不到。
“罢了,叫本宫前来何事?”李亦承深吸口气恢复平静到,既然反抗不了那便只有妥协,他背负的不仅是自己。
“好了,这就是孤叫你前来的目的,她是你的绊脚石,孤就顺手帮了你一把,强者不允许有弱点的存在,不能有所羁绊,要谨记三王爷的耻辱,希望你不要忘了。”段奕说罢便拂袖离去。
李亦承红着眼跪在柳易水身旁,冰床上的她宛若画中仙,只是皮肤白的毫无血色,曾经那个温婉如玉的少女已然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时过境迁,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他能怪谁,段奕?不,段奕说的没错,要怪只能怪他是三王爷之子却用着李亦承的名字。
“易水,你打我吧,真的,你狠狠的打我吧…”李亦承抬起柳易水冰冷的小手往自己的脸上打去,或许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哭出来。
石室外的女仆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只是静静的看着李亦承,良久才开口道:“李公子不必太过伤心,柳姑娘能否活过来还是靠你自己。”
李亦承这才意识到女仆的存在,激动问道:“你说什么,是不是易水还没死?”双眼泛着希望的他简直不像一个太子。
女仆撇嘴一笑,指着一面墙壁说道:“柳小姐确实是死了,但不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你看,这墙壁上记载了一种易魂术,只要主公收集到了足够的魂魄就能复活柳小姐,当然,那样看李公子是否用心了。”
李亦承盯着墙壁仔细看了遍,这墙上刻得完全看不懂是些什么,说不清是符号还是文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让柳易水活过来,仅此而已。
要江山还是美人?李亦承陷入了痛苦的选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