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淡月薄光笼纱窗,街道一片死寂,丝毫不见那白昼的喧嚣。这时,地面上一道孤影渐渐拉长,寒风中,一白衣少年负剑而行,任这微风撩动乌发,脚步在这绿竹武馆门前止住。
不同普通的武馆,这绿竹武馆犹如府邸一般,红木门柱石狮黒木铁钉门,只是占地并没有多大,与凌家将军府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只是这深夜门外却还有两人把守,一个小小的武馆怎会有如此严密的把手?见凌寒羽持剑前来,其中一人警觉问道:“站住,你是何人?”
凌寒羽与二人只是七步台阶之距,夜色中闪过两道剑影,凌寒羽缓步走到门槛,精钢剑反握在手中,剑尖上一滴鲜血顺着剑身滑落。
‘滴答’
血滴落在地上,只见两名家丁脖颈处喷出阵阵血雾,瞪着双眼倒在地上,表情还停止在惊诧的一刻,两人还未看清便被精钢剑划断喉管,毫无痛苦的死去。
“快去通知馆主!”偏房走廊上一精瘦男子手握乌木棍,对着身后两人小声道,刚才那一幕被这巡视之人看的清清楚楚。
“阁下杀我绿林之人,我赵安今日就要为这二人讨个说法!”名为赵安的男子挥着乌木棍就向凌寒羽冲来,乌木棍上泛起荧荧绿光,看来此人也是修者,只是凡体二阶而已,不足为惧。
“杀便杀了,你又能奈我何?”凌寒羽不屑回到,转而如魅影般朝他冲去,其实刚才杀那二人是故意为之,不然没那么容易吊出赵永成。
‘嚓’
一剑一棍发出刺耳交声,一蓝一绿两色真气挥散而去。这一招赵安退后十步,凌寒羽进四步。
“剑气凌云”
凌寒羽旋身而起,精钢剑在半空划出一道完美弧线,唰唰又是两剑直至落地,只见半空中三道新月剑气一并朝着赵安刺去,这一击不好躲,若是单道剑气或许能破开,可这三道剑气乃是并驾而来,威力远超三道剑气。
“霸王举鼎”
赵安怒喝一声,扎稳马步,双手举棍横担于身前,乌木棍上绿光大盛,隐有爆发之像。
咚
三道剑气硬生生将这乌木棍震出裂纹,赵安被震退一丈远却还是纹丝不动,虎口处溢出一丝鲜血,脸色也极为难看。
“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凌寒羽杀意四起,向着赵安步步逼去。
赵安没有理会,任凭体内气血倒流,继续握着乌木棍咆哮迎上,如同一只失去理智的猛兽,除了有些蛮力便无任何技巧可言。
凌寒羽嘴角微微上扬,踩着龙步跃起,避过一棍,随即一记回旋踢正中赵安额头,只见其吃痛哀嚎倒退几步,凌寒羽趁势而上,手中精钢剑突然消失不见,此乃隐剑术,以快到肉眼都难以看清的剑速出招,常人纵是想防备也无办法。
方才还横冲直撞的赵安此时却提着乌木棍伫立在地上,眼中无神,身体纹丝不动,只见其周围一圈白影来回穿梭,忽然白影消失不见,凌寒羽收剑背对于赵安,一袭白衣迎风而摆,颇有画中仙的模样。
乌木棍‘叮’的掉在地上,赵安浑身喷出血雾,在这月光照映尤为艳丽,细看去赵安一身共十七处剑伤,手筋脚筋皆被斩断,随即他便向前倒在地上,这次倒下便是再也站不起来了,这简直就是虐杀,毫无人性可言。凌寒羽此刻就是掌握生杀大权的恶魔。
赵永成到现在都还未露面,这不禁让凌寒羽有些纳闷,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居然还不出来,好,你不出来那本少亲自前来取你狗命。
突然,半空中闪过一道黑影,再看去这黑影一分为四而落,将凌寒羽团团围住,这四人同样的打扮,灰麻粗布袍,背上一柄斩马刀闪着森森寒光,但双方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此事不牢诸位担心,待我亲手杀了这个畜生再把酒言欢!”偏房走廊徐徐走来一人,绿衣劲装,一柄青铜剑吟吟作响,这人便是赵永成。
四人也不做声,又化为一道黑影消失于夜空,这应是忍术,而且四人修为都不低,化清境初期左右,若是一对五那凌寒羽脱身都是个问题。
赵永成望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心中窜起一阵怒火,青铜剑化为一道绿芒随剑招而动,这是聚气,当剑式积聚到一定程度再挥之而去便可成倍增加威力,但他算盘打得再好可遇到的是凌寒羽啊,这个人会给他机会吗,显然不可能。
“玄冰斩”
凌寒羽手中长剑寒芒四射,冰屑以肉眼看见的速度覆盖剑身,宛若雪中莲花灿烂夺目,剑由心生,心由意动,剑出必见血。
探剑、解剑、破剑、断剑,一连四招一气呵成,剑随手而动,虚空中氤氲寒雾腾起,赵永成自知不妙,脚底一蹬欲要逃走却被这四招霸道剑招斩断双足,断口处竟凝结些许寒霜不见丝毫鲜血,而他也顺势跌倒在地上,满脸尽是不可思议与惊恐。
终究是太过大意和轻敌,若是刚才四人还在,赵永成不但不会败得这么惨,还很有可能杀了凌寒羽。但现在的赵永成在凌寒羽看来只是个猎物罢了,根本算不上是对手。
收回精钢剑,凌寒羽从袖间拿出一并匕首和一块黑布,从容的将匕首刺入颈处,用力划了圈便将赵永安的人头隔下放入黑布包好,这样的过程凌寒羽经历的太多,心里所想的也只是别让鲜血溅到自己。整个过程赵永成致死用恶鬼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凌寒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挣扎那玄冰真气已将全身经脉封堵,身体就如被冻僵的尸体般动弹不得。
以往凌寒羽每次执行任务前都会进行自我催眠,心如磐石不可摇,无情无义大悟道,在他的世界里全然没有心软二字,若是一个不小心丢掉的很可能是自己的性命。
月光通过青铜剑折射在凌寒羽身上竟现出两行古文,突然,两行古文渐渐从他身上飘出,依次镶在这柄青铜剑上,剑身瞬间布满金色凸印,在月光下闪闪升辉。凌寒羽一喜,这回可算是捡到大便宜了,这柄青铜剑少说也是个灵物,比自己手上这柄精钢剑要好上数十倍,今日竟然有缘那本少就委屈一下收下吧!哈哈哈哈..凌寒羽虽是一副很镇定的模样但心里早已是笑的口水直流。
一脚踢起青铜剑飞于半空,凌寒羽伸手接住,左右挥了两下,只听得吟吟剑啸不绝于耳,果然不错。方才看那赵永成用此剑根本没有如此威力,难道是这两行古文的原因?捉摸不透,这古文凌寒羽也看不懂,反正剑在自己手上,带回去慢慢研究就是了。
凌寒羽脚下一轻,匆匆离去,这速度不是多快却也在其身后留下些残影,而赵永成的无头尸体仍然倒在地上,无头无脚却看不见半滴血,谁叫他没事逞英雄呢,在自己的府邸被杀却无人前来问津,悲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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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子时深夜仍听得赌具摩擦声、吆喝声,一个个都如打了鸡血般在各个赌盘嚎叫着,瞪着眼,躺着头,到激动处更是拍桌子而叫,好不热闹。凌寒羽腰别青铜剑手提黑布包裹不紧不慢走了进来,这些赌徒他没有兴趣多看。许多人都是拿着身家性命在赌,不仅输了自己还连累家人,这样的人间惨剧数不胜数。
凌寒羽径直走向二楼,来到白天所到的房间门前,抬脚往前这么一踹,木门‘哐当’一声打开。正在房间内徘徊的李沧一愣,用极为鄙视的目光看着凌寒羽,心里恶到“这人脑子有病吧,不知道敲门吗,还用脚踢,下次换个精铁门,看你踢不踢!”
心里虽这么想可嘴上还是很礼貌的说道:“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动还真来了。”
凌寒羽也不计较,一把将人头抛向李沧,自己却是走进那书桌旁坐下,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
李沧双手接住,发现这布包还有些重量险些没拿稳,但双手却感到丝丝凉意,这手感似是肉质一类,定了定神,一手急忙将黑布解开。
‘嚯!’
李沧着实被吓了一跳,就连呼吸都有些紊乱,虽然心里以有些准备,但当亲眼见到赵永成的人头时还是忍不住一怔,那双眼死死的望着李沧,仿佛还是活着般。
“这.这.你当真杀了他!”李沧关紧房门,指着人头问道,其实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凌寒羽脸上绽放开鬼魅一般的笑容淡淡道:“难道还不够惊喜么,这下你可心服口服?”
惊喜!这简直就是惊吓啊!几年了李沧一直斗不过赵永成,一直被他欺压,奈何实力差距,总只能忍气吞声。这下倒好,自己的死对头被凌寒羽一举击杀,幸福总是来得太突然,李沧回过神,郑重道:“好,我李某服了你,从今日起我便于你手下,但这条件你可明白?”
凌寒羽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李沧,摆手道:“别给本少讲那些废话,你放心,本少不是不讲道义之人,你的那些顾虑统统打消。”
李沧激动的点着头,没想到这人还是有些道理可讲的,以道义为重,他们虽为地痞,可还是很有原则的,有些事当做,有些事则碰不得。他也并不是想做老大,只是心中一直有仇未报,又因重情而被推举而出,如今有一位能力更强的人来领头,他自然不会拒绝,因为他的机会来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本少教你了吧,三日后把所有人手召集,本少要清理下!”凌寒羽起身走出,又是一脚踹去,两扇门向着反方向直至倒下,这下却是连门都没了。
哇靠!这什么怪人,出门都用踹的吗?难道他家没门?李沧在这房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