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也不知怎么了,特别快的,天就黑了。往常一天要十二个时辰,然而这几天却是六个时辰,整整减了一半的天数,给人们带来了诸多不便。天黑之后,西方整个天空就亮起了血红色,就如血液在天空中流动。也不知是不是妖孽作祟。除了神域与人界,其余四界都将目光转向人界,以为是有什么变数要出现。
然而他们的暗中查探是没用的,一点线索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时间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整整三年过去了,人们已习惯了一天六个时辰的生活。其余四界的人也都藏匿起来。
温德殿。
汉灵帝坐在皇位上,早已风残竹损,老态龙钟。从那天色变红开始,汉灵帝就老的特别快,似乎是被下了什么诅咒,请了不少御医郎中,修真道士替汉灵帝看病,举行了十数次的天祭,也无济于事,只能任由其发展。
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坐在汉灵帝左右,与皇帝平起平坐,殿上别无他人。汉灵帝神色极其满足,像是与这十常侍在一起,他便是这样死去也知足一样。
“陛下,近几日,您感觉可好?”赵忠满脸关切的问道。
“咳咳,朕,,朕很好啊!”汉灵帝刚一开口就一阵剧烈的咳嗽。张让等人都面露关切之色,生怕汉灵帝有什么闪失。不,不对,应该是生怕自己如今的地位权力有什么闪失。
“近来陛下龙体欠安,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啊!”张让关心的说道。
“阿爹,放心便是。朕还没那么容易就离去的。”汉灵帝回应道。
“奴才们很是关心陛下的龙体啊!”张让说道。
这时,汉灵帝的眼神忽然恢复了些清明,有些愤恨的说“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
张让早已察觉汉灵帝的异样,心头不由一跳,随即说道“陛下身体近来日益渐差,不知这皇位要传与谁呢?”
汉灵帝发怒,刚要臭骂一顿张让,但当汉灵帝的目光与张让那微微发着红光的眼神对接时,汉灵帝的情绪一下就平复了,眼神也渐渐迷离恍惚起来。
“不知阿爹有何看法?”汉灵帝说道。
“奴才以为陈留王聪慧过人,自古就有将皇位传于太子之说,但是奴才建议将皇位传于刘协!”张让老谋生算奸诈的说道。
虽然张让与刘协不合,但张让这个老狐狸一定在算计着什么!
这《窦惑术》好是好,不过却有一个缺点,就是只能将人控制三天,如需再对其控制,还需再行施法。只能控制一人。但若常年控制此人,此术还会侵蚀被控制之人的灵魂。唉!也不知陛下还能挺过几日。我必须找下一个靠山了!张让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那就依阿爹之言吧!咳咳,,咳”汉灵帝气息微弱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报”一个下人跑着进入殿中,单膝跪下。
“讲”
“谏议大夫刘陶求见”下人中气十足的说道。
“宣”
只见一男子迈着四方步,弓着腰,神态极其悲伤的走进了殿中,直径来到汉灵帝面前,还未说什么,先大哭起来。
张让见状紧皱眉头。
“爱卿,这,,这是何故?咳咳。”汉灵帝问道。
“陛下,天下危在旦夕,陛下怎么还有闲心与这等阉宦一同无所事事啊!”刘陶悲愤的说道。
“国家什么时候危在旦夕了?那有什么危机?咳咳”汉灵帝不解的说道。
“现在四方盗贼并起,民不聊生,这一切的祸患都是由十常侍引起,忠心之士也都是被他们逼辞官了,大难在即啊!!!”刘陶说着眼睛狠狠的盯着十常侍。
张让见状,连忙起身跪下,其余太监也都齐齐跪在汉灵帝面前。
“百官不容臣等,臣等不能活,希望陛下放过我们一条生路辞官归家,将家产捐给国家来资助军资吧!”张让等人齐声说着,一同痛哭流涕。张让低下头眼中红光闪烁不停。
“哼,你有亲近的人,就不准朕有吗?咳咳,咳,拖出去,,,,斩了!”汉灵帝激动的站起身来,脸色渐渐红润,真的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了。
“臣死不足惜,可怜汉室四百余年,今夕亡已。。。。。”刘陶还在说,但已离得太远听不真切了。
张让松了口气。刚刚与刘陶争论时,汉灵帝心中甚是气愤,加上年纪已老,还要被张让日益被《窦惑术》控制,竟是险些晕过去。汉灵帝见刘陶被拖了出去,心中之气已减了大半儿,就在这一剧增一剧减间,身体没能适应。汉灵帝刚要坐下。忽然喉咙一甜,竟是吐出一大摊血来,所有人都惊呆了,张让心中更是咯噔一下。汉灵帝昏死了过去。。。。。
养冥殿。
殿外那一排柳树早已嫩绿扶苏,但一日之间竟全部死去了。文武百官整齐的跪在殿外,东边天色依旧血红,不过细看之下却有有不同,那血红光芒中似有丝丝缕缕的暗金条线在其中时隐时现。夏风悠悠吹过,枯黄的柳叶从已死的柳树上悠然飘舞,若是换作平时,怎能让这柳叶乱了皇宫的庄严?今日却是不同于平日的。
殿内张让为首的十常侍,十几位御医聚在一起商讨着什么。刘协,刘辩,董太后,何皇后,王美人也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奇迹降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都将目光聚集在龙床上,汉灵帝面无血色,微闭双眼,已奄奄一息了!
三个时辰过去了,黑夜降临,血红色的光芒中的暗金条线似乎更加活跃了。月光伴着血色光芒洒到地上,如同血水一般!灌满了宫中的每个角落。。。。。
“陛下,,,陛下,,啊,,呃,呃,陛下驾崩了!”忽然不知是谁的一声嘶嚎,撕破了天际,钻入了每个人的内心。
响彻云霄,惊天动地。。。。(中平六年夏四月,汉灵帝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