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之见!”仲离他爹很不赞同,瞥昭仪一眼,大抒己怀,“你一个昭仪,拿什么去预订姜冕?最多倚靠太师身份,也未必拿得下一个姜冕。你当西京姜氏是个慈善教育机构?不图回报,就能随便谁,都给你做师傅?西京姜氏,那是政治投资,玩得就是豪赌,一局定成败,岂会把筹码压到一个庶出的皇子身上?即便你爹作为太师,可权倾朝野,在西京姜氏眼里,指不定也是日薄西山,伺机取而代之。”
“这话怎么说?”一听有人将对自家取而代之,郑昭仪不由警惕起来。大约姜冕在她眼里,顿时就不是东西了。
“你想想,若是元宝儿当真登基了,那姜冕还不由少傅升为了太傅,太傅与太师等同三公,可不取而代之了,将来哪里还有太师一席之地?到时,真正权倾朝野的就是姜氏了!你以为他们没野心?他们野心大着,岂会愿意辅佐离儿,再依附于太师之下?”仲离他爹分析起来鞭辟入里,顿时就说服了郑昭仪,不可寄希望于外人,尤其西京姜氏。西京姜氏简直就是万恶之源。
最后,二人达成一致意见,为了达成仲离对元宝儿取而代之的伟大功业,必须要对元宝儿与姜冕逐个击破。这两个基本矛盾的主要矛盾则是姜冕,若是把姜冕干掉了,元宝儿则不攻自破。彼时,痴儿太子无人辅佐,又生不出儿子,江山必将为仲离所得。
二人规划得十分美妙。计议定,便重又开始了动作戏。
我听得聚精会神,也看得聚精会神,无奈族叔不成全。
一阵风过,族叔业已抱着我遁走了。眨眼间,便离了潜伏之地百丈开外。
夜渐深,夜市也已到了尾声。
族叔带我转移至了安全地带,问我偷听的感想。
我最大的感想,当然是:“后宫****,郑昭仪出墙,给我爹涂了绿油油的帽子。”
族叔对此却表现得相当淡定,不以为然的样子,“你母妃宠冠后宫,独占了你父皇,你父皇已多年未踏足其他妃嫔宫中,她们为何还要守着你父皇这个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希望?”
我想了想,找不到反驳,“这么说,后宫出墙,是可以原谅的?”
族叔按了按我的肩:“族叔只是告诉你,是非对错,不可如此简单判断,需多加衡量,才不至于被世俗寻常的规则所蒙蔽。”
我奇异地望了望族叔,只觉族叔的价值观与世不同,看问题的着眼点离奇得紧,倒也可以引领我进入一个新奇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