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很喜欢一个男人,因为自卑,始终不敢说出来。单恋的痛苦,只有经过的人才知道。想在最美的年华遇见最爱的人,奈何最爱的人嫌我不美。
我知道,陈冰就是我的梦魇,是我生命里的恶魔,为了在他面前惊艳一次,我被人钉到棺材里,没想到重生之后还能遇见他。本应该受道德约束躲着他,可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我算是看透面对爱情卑微的自己了,即使让再下一次地狱,只要尝到片刻的幸福,也值了。
花意撩人,我从未见过有像“花冢”这样美丽的地方,林子里百花盛开,一片红肥绿瘦,花瓣随着温暖的香风飘扬而下,醉了整个天地。
宋汝文正在一株梨花树下作画,他看见我来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忙挥手招呼我过他那里。我的心忽然跳的很厉害,那日留在唇齿间的暧昧无声无息地复苏,蓦地发现,其实有他在的陌生时代,也不是那么可怕。
“妹妹怎么到这儿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性感的薄唇朝左边轻轻一勾,微笑道:“可是,想哥哥了?”
他和陈冰真的好像,就连跟女孩儿坏笑的时候若隐若现的酒窝都一样,我又恍惚了,这就是过去四年里一直心心念念永远渴望不可及的爱人吗?我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眼泪夺眶而出,这么多年的痴恋,我终于靠近你了。求你不要和刘静玩弄我,这真的很伤人。
忽然左边胳膊一疼,我下意识地用停留在宋汝文脸上的右手按住左臂,谁知宋汝文比我更快,他猛地抓着我逃离的手,用袖子帮我擦干净眼泪。
幸福是这种感觉吗?我闭上眼睛静静地吮吸这片刻的温情,耳边传来宋汝文冷冷的声音:“锦瑟,你干嘛掐她,她不过是失忆忘了我是哥哥罢了。兄妹之间亲昵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难道看不下去?”
哥哥!这两个字眼就像焦雷一样打在我头上,我忙推开宋汝文,略微定了下神,尴尬道:“你也别凶锦瑟,她是为了我们好。”
“我们?”宋汝文坏笑道:“看来妹妹也不是什么都忘了,记得最好,来,哥哥教你画画,我们以前最喜欢这样了。”
锦瑟慌张地左右看了下,忙道:“小姐,咱们该回去了。”
宋汝文冷哼一声,带我来到桌案前。他在后面环着我,随意捡了支笔递到我手里,我感觉到他略微地俯下身子,轻柔的呼吸弄得我耳朵痒痒的,他轻笑道:“小姐不回去了,少爷要教她画画。”
我无法挣脱开,由着他把着我的手,继续游走在只画了雏形的泼墨梨花上。宋汝文,你的手很暖和呀,简直比春日里的阳光还要温柔,这一刻做我的陈冰好不好。
游园惊梦,杜丽娘有了‘不在梅边在柳边’。可是我呢?我的柳梦梅是谁?过去的种种告诉我,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千万不要想得太好,不然就会有落差感。
我看着那粉色的花瓣落了青草一地,煞是凄美,随口而出:“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酸酸楚楚无人怨。”
宋汝文凉薄的嘴唇碰着我的耳朵,轻身笑问道:“妹妹有什么烦心事,何不跟哥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