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堂的弟子均是脸色一变,有些怨愤的看着陈庄。
“看什么看?不服的就给我站出来!”陈庄直接瞪着那些弟子,杀气腾腾。
那些弟子顿时低下了头,眼神中透着恨意,但却不敢再说话了,陈庄的心狠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得罪他准没好处。
“陈庄,你别太得意了,此行是由我们负责护行,你这样说可别怪我们不念同门之情,见死不救!”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对陈庄冷哼道。
诸位炼药堂的弟子脸色均是一变,无论怎么说,现在都需要这些人来护行,否则他们寸步难行,所以也就只能隐忍了。
“是啊,陈庄,你不要那么冲动,现在还需要他们来护行,你若是与他们的关系闹僵了,极有可能会影响未来的采药。”许若兰急忙上前来劝告道,让陈庄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惹怒了这些弟子,否则他们一旦离开,那么就没有人护行了,光凭他们几人会很吃力的。
闻言,其余三堂弟子都露出了一副得意的表情,戏虐的看着陈庄。
岂料,陈庄却是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你也太天真了吧?他们现在就这样的态度,未来要是真的遇上了什么危险,你还奢望他们会真的全力施为?只怕到时候最先跑的就是他们吧。”
此言一出,炼药堂的弟子也皆是点了点头,心道:是啊,以他们这副姿态,哪里会真的为他们以身犯险,或许一到关键时刻就逃得不见人影了。
被陈庄这样呵斥一句,许若兰的表情也显得不太好看,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斥责她的,她心里有股怨气,但又因为此时的情形而不好发作。
“我还是那句话,不愿意守夜的,立刻滚出这个圈子。”陈庄冷声道,他已经打定主意要给这些弟子一些颜色瞧瞧,现在都还没开始干活,他们就已经这么得意了,那要是明天进到山脉之后,那不还得牛上天去?
“陈庄,你确定要这样?”一位弟子怒视着陈庄。
“是又如何?”陈庄也瞪着他,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意。
诸位弟子都沉默了,他们也想现在就此离去,可是转念一想,要是现在就返回了青云宗的话,势必会遭到宗主的处罚,说他们擅离职守,对他们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都很犹豫。
一时间,气氛变得相当诡异,所有人都沉默了,那些弟子都在踌躇着是否应该离去。
张青书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自顾自的盘膝调息,全然不将这些事情放在眼里。
“陈庄,我看还是算了吧,把他们都给赶走的话,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张天赐也是劝道,要是真的把这些人给撵走了,那就没有人来保护他的师弟们了。
“不能算!”陈庄直接断喝一声,吓了张天赐一跳,他斥道:“历来的采药大典,炼药堂虽然有门中弟子护送,可是最终却还是难以避免伤亡,你们难道真的以为只是妖兽袭击吗?”
陈庄眸子一沉,望向那些弟子,阴恻恻的道:“这里面有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一些自视清高的家伙故意见死不救,或者是遇到危险就丢弃同伴自己逃跑,才会害得那么炼药堂的弟子惨死。”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对于陈庄的话,都信了几分。
而那些三堂弟子,都是阴沉着脸,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也听说过自己堂内的师兄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掉那些炼药堂弟子的例子。
而在他们此次出行之前,那些师兄姐也是这样教导他们的,让他们不要太过拼命,那些废物的命可不如他们的珍贵。
所以即便是此次的护行,他们也不可能全力而为的,一旦会出现什么危险,他们肯定是一个跑的。
听到这话之后,炼药堂的弟子的脸色铁青,要真是那样的话,他们就真的是死了也是白死了。
“这种情况,我绝对不允许在我的队伍中出现,要是他们心存异心,有他们和没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有他们在,没准到了危难关头,还会在我们背后下刀子呢。”陈庄冷笑不已,斥道:“我可不想将我的后背交给我不熟悉的人。”
“所以我为了我炼药堂的安危,有必要将这些不稳定因素完全排除,剩下来的人虽然少,但至少不会让我们互相猜忌。”
“所以,选吧!”陈庄逼视着那些弟子,冷声说道。要么选择服从他的命令,要么就直接滚蛋!
一旁的许若兰哭笑不得,以往的出行,无疑都是由实力最强的她领导,可是这一次却明显的发生了变化。
在无形之中,领导权正在转移到陈庄的手中,他成为了这支队伍的唯一领袖。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弟子冷斥一声,直接站起身来,腾空离开了此地。
他也是因为一时之气,心想就算回去受一顿责罚又如何,那也比受这鸟气来的好。
“就是,没有我们护行,你们以为在岷山山脉之中安全采药吗?我坐等你们失败的消息!”一位真法堂的弟子冷笑一声,也随之离开了。
有了一人开头,后续自然就有更多的人选择离开了,他们都因为陈庄的话语而恼羞成怒,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这里。
不多时,护行弟子之中就只剩下几个熟悉的人,张青书、许若兰、公孙月珑、空觉、王朝马汉兄弟加上陈庄在内刚好七个人。
而炼药堂的弟子则有二十八名,也就是说接下来就要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四个炼药堂弟子,瞬间就提高了护行的难度。
“你把他们都给撵走了,未来有谁来保护他们。”许若兰有些气恼的质问陈庄。
“我们。”陈庄淡然的说道。
“我们?我们这才几个人?即便可以,那也等于添了不少负担。”许若兰疾声道,暗恼陈庄自以为是:“你又何必与他们争那一时之气?”
听到“负担”两个字,诸位炼药堂的弟子皆是脸色阴沉。
“那你的意思是说,就因为他们不是其余三堂的弟子,就注定了要高我炼药堂一等,所以我就不该让他们守夜了是吧?”陈庄回望过来,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许若兰。
许若兰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不该为了这一时之气而惹恼了他们,要是你对他们心存不满,大可在采药大典结束之后,回到宗门向宗主告发他们。”
“抱歉,我这个人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陈庄双手环胸,头也不抬的说道:“而且我刚才也已经说了,我不会将我的后背交给我不熟悉的人,留他们在这里,只会让我觉得碍事。”
“你..。”许若兰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懊恼的叹了口气。
“还有..。我炼药堂不是负担,你们要是不愿意护行,大可离去。我们从来没有要求你们任何人护行,就如同从来都没有人要求我们炼丹一样。”陈庄冷冷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直接离开。
许若兰呆在原地,表情怔怔,她怎么也想不到唐寅居然会用这话来回复她,一时间她整个人也当场傻掉了。
而那些炼药堂的弟子,也不想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去休息了。
陈庄的话语已经很明显了,没有人要求我们炼药堂为你们炼丹,我们是自愿的,而同样我们也不会要求你们回报我们,看你们是否自愿,如果不是自愿,那就大可离去,我们不会多说什么。
“混蛋!”许若兰气得娇躯直哆嗦,咬了咬牙,也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去。
“这算不算出师未捷身先死?”空觉对一旁的公孙月珑问道。
“死你妹,睡觉去吧你,死秃驴!”公孙月珑也面带笑意的回到自己的营帐。
“奇了怪了,看别人吵架她还很高兴。”空觉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心想自己怎么竟遇到一些怪人啊?
他认为陈庄和公孙月珑是怪人,可在陈庄和公孙月珑的眼中,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怪胎?
所以采药大典的第一天,彼此就发生了争端,导致大部分护行弟子离去。
但是炼药堂的弟子都没有一个想要斥责陈庄,因为陈庄道出了他们心声,说出了他们从来都不敢说出来话。也捍卫了他们身为炼药堂弟子的尊严,即便再未来采药时他们有可能会被遇难,那也没有关系,他们绝对会对陈庄产生一点怨念。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只能做好自己,而至于别人怎么对待他们,他们是改变不了。
他们的骨子里立刻产生了一种傲气,虽然他们是最不受重视的炼药堂,可真的要是他们死了的话,那日后没有人炼制丹药,到时候亏损的还是其余三堂。
毕竟现在每年入炼药堂的弟子已经是少之又少了,炼药堂已经连续三年没有新进弟子了,到时候他们这些老弟子也因为采药大典一个个死去,那么青云宗的衰败也是指日可待了。
这一夜,过得极为宁静,也是以为内这一夜,所有炼药堂弟子都因为陈庄的话语而动容,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