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罢心中疑惑,明心向旁边一名老者问道:“老丈有扰了,妖龙不是已经被降伏了吗?怎得又再做法?”
那老者见是两个和尚答道:“小师父有所不知,妖龙虽然已经不再为害。可是咱这镇里仍是不甚干净,最近老是少牛丢羊。前天来了一位高僧说是邪魔作祟。昨天来了一位天师,说是鬼怪之灾。两人争吵不休,便相约今天要在这岸边斗法。”
两人听后对望了一眼,明心道:“师兄你怎么看?”
明礼想了想道:“俗话道‘一山不容二虎’,之前妖龙以河为家,恐怕不会再容得别的妖邪在此。蜀岩谷离这里不过百余里,前不久九尾妖狐刚被诛灭,它的徒子徒孙逃到这里也说不定。”
明心暗道:‘不好,如今诸位师兄都在此处。若真是九尾白狐的徒子徒孙在此,怕是在劫难逃。九尾白狐也算对我有恩,如今我要想办法帮一下它的后代徒孙才是。’
明礼见明心心有所思,摇摇头道:“师弟,你可是想帮那些孽畜?”
明心点了点头道:“若真是那些小狐作怪,追究起因也与你我二人有关。若是不管不顾,师弟心里难安。”
明礼思索良久道:“若只是你我二人也就罢了,你觉得其他师兄会置之不理么?我们又不能明着动手,暗地里就更是不好办了。再者说那些狐妖对我二人恨之入骨,岂会听从你我所言?倘若它们不肯离去,终究也是为害一方,那些无辜百姓又有谁人可怜?师弟还是以大局为重,莫要插手的好。不若你我劝明初师兄等人离开此地,前去调查魔教之事。至于别人。”说着看了看正在做法的僧人、道士,摇了摇头继续道:“再者说了也未必就是狐魅作祟,就算是那些妖狐在此。以师兄看来这二人也不过是行骗之徒,想必也无甚本领,恐也奈何不了它们。师弟,你看如此可好?”
明心想了想,觉得明礼所言不无道理。便点了点头道:“师兄所言甚是,如今这事让师弟碰见既是有缘,如若不管也非本心。只愿师弟杂念太多,还望师兄体谅。”
明礼拍了拍明心的肩膀,转身朝镇上走去。正在二人离去后,却见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美貌少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那少年身穿一件淡白色长衫,头上戴着青巾,腰间挂着一块白玉,肤色白净,一张脸透着淡淡红晕,俊秀异常。少年望着离去的二人嘴角微笑,眼见二人渐行渐远,便回身观看起和尚和那道士斗法来。
明心二人回到镇上却不见了明初等人身影,明礼道:“你我二人回来路上也不见得他们,他们到哪去了?”
明心摇了摇头道:“莫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见寻不到我们就先走了?”
明礼指了指左边道:“除了我们来的这条路,另外一条是伏魔院的,再就是这条了。”
明心点了点头道:“走。”
两人一路疾行,往前赶了十数里见前面有打斗之声。走进一看正是明初等人,只见明初六人将一个道人围在中间,路边还躺着数名昏厥的百姓,不知死活。那道人身躯僵硬,直直而立。脸上乌黑,披头散发。身上穿着一件破烂道袍,手上拿着一把阴阳剑,宛如一个死人模样。道人说起话来僵硬呆板:“你们。这些。臭和尚。为何扰我。好事。”
明初喝道:“妖道,你食人魂魄,吸人精血。我佛家弟子除魔卫道为己任,今日定然让你伏法。”
那道人声如鬼哭,音似狼嚎。笑道:“嘻嘻。呜呜。,小和尚。好大。的。口气,怕是。。你有命管。没命回!”
道人说罢大叫一声,只见的乌云密布,鬼气森森。数道赤色血光打向明初,明初见血光里面透着腥气,来势凶猛,也不敢大意。祭出法宝撞向血光,那法宝与血光相碰发出‘滋滋啦啦’之声。血光竟然有腐蚀之效,不多时明初的法宝就被化为黑水。其他诸人见明初敌他不过,齐齐上阵。念珠、佛轮、圆盘诸类法宝铺天盖地打向道人,道人宛若浑然不知。任那法宝打向自身,只听得‘噼啪’作响,法宝竟然不能伤那道人分毫。明初等人皆是目瞪口呆,道人阴笑着朝众人飞来,手中阴阳剑直直刺向明初。就在明初就要魂丧于此,命归西天之时。明礼口念佛号飞身而上,手中降魔棍金光四射,身上净衣袍无风自鼓。道人见来人又是一个小和尚,佛法却颇为高深,便回身与明礼斗了起来。两人打了数十招,降魔棍似乎被施加了什么阵法,道人的血光都被反弹出去。
明心见明礼脸色通红,身躯颤颤巍巍眼看就要跌倒。知道怕是坚持不了几个回合,连忙对明初等人道:“妖道厉害,先撤再说。”
明初等人自知不是对手,也不勉强道了声:“师弟小心。”言毕口念真言,手打佛印远遁而走。
明心见众人离去眼观鼻,鼻观心默念道:“灵心一体,魂兽乃成。随吾之令,护吾之身。龙显!”
道人似乎觉察到什么,手中阴阳剑连发数道红光将明礼逼退,飞身后退。只见乌云中飞下一条巨龙,龙尾过处道人方才之地顿时土石横飞,转眼之间就被击出一个大洞。道人见一个小僧竟然能召唤妖龙,心里也是大惊。待定神观看下来,却觉得这小和尚甚是眼熟。叫道:“那个。小和尚,你是。那家。庙里的。,为何。这般。眼熟。”
明心深施一礼道:“数月前,小僧曾在一座荒村与道长偶遇。不想这般有缘,今日竟又重逢。”
道人闻言脸色忽变,暗道:“这小和尚怕不是一般人物,这般年纪竟然能有,一条不下千年修为的妖龙为宠物。妖龙虽不足惧,可我功法还未大成。若是将这小和尚杀了,怕是他的师长必然不肯干休。”
道人想了想便道:“小和尚。你我。也算。有缘!今日贫道。就。不为难。你们。告辞!”
明礼眼见那道人走远,立马瘫软在地。明心连忙走了过去道:“师兄,师兄?”
明礼虚弱道:“师弟放心,并无大碍。不过那妖道着实厉害,若非有着家中长辈所赐的法宝,怕是今日难逃此劫。妖道所修法门甚是怪异,师弟怎的与那他相识?”
明心便与明礼讲说起来,明礼听后默然不语。两人互相搀扶着往镇上走去,不多时就见明初等人焦急的站在镇口等待二人。明初等人见明心、明礼走来连忙跑去问道:“两位师弟无恙否?”
明心点了点头道:“多谢师兄关心,明礼师兄与那妖道斗法伤了些元气,无甚大碍!”
明初苦笑道:“师兄自以为佛法有成,不想才出院门就遇此事,方知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都怪师兄无知,还望师弟原谅。”
明心安慰道:“师兄多虑了,只是那妖道厉害,一般的邪魔绝非师兄敌手。”
明初不知想些什么,点了点头道:“以前是师兄错怪师弟了,有些事师兄还想提醒师弟几句。我等虽然名为十大首席弟子,其实也不过是台面上风光而已。我等也不过都是上届进来的弟子而已,师弟来院怕也数月有余,可见一个往届首席?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核心弟子,说来惭愧,师兄不过是个傀儡而已。还望师弟以后多自珍重,那些人才是师弟真正的劲敌。师兄自知无能,出的院去也是丢人罢了!我这就回院交旨,至于师门任务就请两位师弟多多费心了。”
眼望着一脸颓废的明初等人远去,本想劝说几句却被明礼拉住:“师弟不必再劝了,他们怕是魔障已深,若是不能看破终究是个心魔。不若让他们去院里苦修,说不定日后也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