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大吃一惊。
“东野君,你,不要这样……”
她尴尬的笑,这是什么状况?
可东野新一郎却一脸认真,他的手上,甚至还捧着一颗硕大的钻戒——
可他事先明明是不知道,今天来见的人,就是她的。
难道,他一早就准备了戒指在身上么……
“夜子,我是认真的。”
东野新一郎用无比真诚的眼神、和口吻,来证明他的心意。
“自从上次之后,我一直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及时向你求婚。”
“我想,你不肯接受我,一定是觉得我没有诚意,觉得我不是认真的在对待你。”
“所以,我就准备了戒指在身上。”
“我告诉自己,只要让我再遇到你一次,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向你求婚,向你证明我的心意。”
他的语速很缓,字字真诚到了极点。
可夜莺却只能尴尬的牵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东野君,我不是……”
她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明白?
“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可我对你……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很看重的朋友。”
她发现自己真的是笨拙,每次要拒绝别人,都会分外为难而词难达意。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谢谢你!”
“可我真的……不能接受。”
她垂下眼眸,歉意的看了东野新一郎。
“东野君,对不起!”
“没关系……”
东野新一郎的失落和伤楚,只是一转而过,他很快笑了,站起身来。
“没想到,夜子你又拒绝我了。”
“是我太冒昧了。”
他笑得很坦然,似乎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不快。
“没关系,其实,我早知道,要追到夜子,并不会这么容易。”
他眼睛望着夜莺,并没有一丝的不自然。
他的坦荡,实在太过明亮、太过耀眼。
夜莺倒觉得,如果她再表现出尴尬或者别的,反而会显得很不合适了。
“呵呵。”
她抿唇轻笑。
虽然她觉得东野新一郎有时候太直白、太急切,叫她无法招架。
可他这个人,却也是真的在为她考虑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嫁给他,就等于有了整个暗盟做靠山。
就算凤凰社倒了,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变得没有保障。
可感情的事,并不是能拿来趋吉避害的。
她的心,早已有了选定的人。
“有酒吗?”
回到暗盟,东野新一郎坚持了很久的笑脸,终于消失不见。
“酒?”
路易斯仔细的打量了他的表情,向丘比特使了个眼色。
“要多少有多少,要多烈就有多烈。”
嘻嘻哈哈笑着,他眯了眯眼睛。
“怎么啦?你不是去送夜莺吗,怎么一回来,就摆这么个臭脸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路易斯,你的性别,是不是搞错了?”
东野新一郎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要么陪我喝酒,要么就闭上你的嘴!”
“啧啧。”
路易斯的笑意更浓。
“看来,有人是吃瘪了……”
他一边笑,一边伸出手臂,热络的搭在东野新一郎肩头上。
“来,跟兄弟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
东野新一郎不悦的把他手臂打开,白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三八?”
路易斯还没来得及说话,丘比特已经拿了酒进来,放在二人面前。
“大哥、二哥,你们的酒来了。”
他把酒打开,给二人各倒了一杯,才退到了一边。
东野新一郎皱了皱眉,端起酒杯,扬起头一饮而尽。
“这么爽快?”
路易斯瞄了他一眼,笑微微的扬起头,也一饮而尽。
“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啦!”
“哼。”
东野新一郎冷哼一声,给两人倒满。
“干!”
……
一瓶酒很快见底。
“再来!”
东野新一郎意犹未尽。
路易斯笑微微的眯了眯眼,摇摇头,示意丘比特再去拿酒。
有心事的人,总是醉得快一些。
路易斯也不着急,笑眯眯的陪东野新一郎喝着酒。
他们两个人的酒量,原本不相上下。
可东野新一郎喝得急,又大有只求一醉、一醉解千愁的架势。
“老二,你到底怎么啦?”
路易斯见时机差不多了,放下了酒杯。
“你可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你别管我……”
东野新一郎嘟囔着,甩开路易斯的手。
他虽然已经有些微醺,可还不至于丧失了理智。
又怎么会不明白,路易斯这家伙,不过是在套他的话罢了。
哼,他才不会说呢!
虽然说,被拒绝,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
可是他却不想,因为他一时疏忽,把这件事告诉了路易斯这个大嘴巴,而给他和夜莺带来困扰。
“我回去了。”
他摇晃着站起身来,步履有些不稳。
“你不是要我陪你喝酒吗?”
路易斯皱了皱眉,不得不扶住了他。
“你慢点儿!”
咦——
他感觉到手下有个硬硬的小东西。
“来,我扶你——”
笑意加深,他不着痕迹的摸出了那个东西。
“你还给我!”
东野新一郎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啧啧,戒指都买了。”
路易斯一边啧声,一边笑望了东野新一郎。
“老二,你之前说的那个女人,该不会就是夜莺吧?”
东野新一郎冷着脸,把戒指夺回去。
“不用你管!”
笑话,他感情的事,难道还要向他报告不成?
他不悦的大步流星而去。
路易斯望了望他的背影,缓缓摇了摇头……
他是认真的?
可夜莺,却和殷凌宇……
不行,他得赶快向某人报告下这个重大变故才行。
虽然,他是很想看某人吃瘪没错啦。
可如果殷凌宇的女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点什么状况,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殷凌宇一接电话,就先问问题。
“人应该是被关在凤凰社的老巢了。”
路易斯并不十分确定,茫茫世界,想找一个人出来,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什么叫应该?”
殷凌宇不悦的哼声。
“你能不能靠谱点儿?”
亏他这么信任他!
“你说让我去帮你找人,我立刻就去找了,这还不叫靠谱吗?”
路易斯表示他好伤心。
“本来,我还想好心提醒你一件事情。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反正你也不会领情……”
反正事不关己,他才不着急!
又不是他的女人在面临着别的男人的诱/惑!
哎呀,那么大一颗钻戒,还真是让人心动呢!
“快说!”
殷凌宇的不悦,即便隔着电话线,路易斯也感觉得到。
“如果你不想你的女人嫁给别人的话,就马上来洛杉矶。”
路易斯摇了摇头,他怎么就这么善良呢!
诗诗?
她去洛杉矶了吗?
殷凌宇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路易斯,你在跟我开玩笑?”
天佑不是说,他和妈妈很好吗?
难道……
可天佑还是个孩子,没道理会撒谎啊!
情感上,他还是宁愿相信自己的亲儿子。
这个路易斯,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
“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路易斯不禁感慨,他可真是好心没好报啊,好心提醒别人,居然还被怀疑!
挂断电话,殷凌宇心里仍然有些无法相信。
当下,便驱车来到乡村。
“爸爸……你怎么来了?”
天佑本来玩得正开心,看到殷凌宇回来,下意识的愣了一愣。
“怎么,看到爸爸,你不开心?”
殷凌宇微微皱了皱眉,儿子的反应,好像真的有点反常。难道……
“你妈妈呢?”
他不由有些心烦意乱,如果夜莺真的在洛杉矶,那路易斯说的,都是真的了?
可究竟会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趁他不在,想要向夜莺求婚?
“妈妈……”
天佑为难的皱眉。
继续撒谎吗?
可很快就会被拆穿的。
“……她走了。”
他嘟了嘟小嘴,妈妈,天佑不是有心要出卖你的。
“什么时候的事?”
殷凌宇又惊又恼,可却并不忍心责怪儿子。
更何况,儿子在这件事上,本来就是无辜的。
他相信,如果不是夜莺要天佑这么做,天佑也根本不会骗他。
“昨天晚上。”
天佑眨了眨墨一般的大眼睛,一脸的纠结。
“爸爸,对不起!”
他真的不想撒谎的。
“没事。”
殷凌宇抬起手,胡乱的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叹了口气。
“天佑,你乖乖留在这里,爸爸这就去找妈妈回来!”
“哦!”
天佑刚答应一声,却见殷凌宇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爸爸,其实,人家也很想去的!
殷凌宇订了机票,见时间还有空余,便又将手头的事情悉数安排给助理去处理,这才准备动身,赶往机场。
“小孽哥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却不料,他刚走到楼下,就迎面碰上了邹一鸣。
“念念?”
他微微蹙眉,看了看她手上的一个保温桶。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
邹一鸣微微一笑,不无得意的扬了扬手上的保温桶。
“我亲手炖的汤,特意拿来给你尝尝!”
“哦。”
殷凌宇点点头,不置可否。
“可我今天真的没时间。念念,这汤,还是你自己喝吧。”
话说完,他并不停留,大踏步的离开。
“嗳,小孽哥哥!”
邹一鸣皱了眉,再喊他,也是徒劳。
“邹小姐,你好!”
雷助理刚好下来办事,看到她,忙笑着向她打招呼。
“雷助理,你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