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瑾不淡定了,一个聚气境界的人怎么可能感应得到自己的存在?!自己就先不算吧,她连弛旋境界的烈云都能感应得到!最麻烦的是自己两人被发现,月慎会怎么想?还是她早就发现自己和烈云的踪迹了?她告诉月白月轻云自己怎么办?本来还以为自己两人很安全的月瑾与烈云对望一眼,分别看到了对方的惊讶与不安,慢慢挪出了悟道树。
三人都一言不发,似乎在对峙。
月慎忽然有些烦躁,她讨厌这样的气氛。“烈云,从今天开始,不用再跟着我了。我会和月白族长说的,你自由了。”月慎说完也不再理会两人,抬脚就走。烈云却仿佛被一柄重锤锤在胸口,心中升起屈辱与许多复杂的感情,有失落,有恼怒,有不甘,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不舍。他挺拔的身躯微微颤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些感情,按理说,自己应该高兴的。但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不那么讨厌这个懦弱的小鬼了?
相较于烈云的感受,月瑾想得就复杂多了:如何与月白解释,如何保全自己,如何与月慎道歉……之前从未想过的情况发生,把月瑾打得措手不及,按照他的计划,自己可以很完美地跳出这个复杂的事件,但现在看来,好像越来越麻烦了。怎么会这样?月瑾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最近处理和月慎相关的事都变得这么麻烦了?
月慎离开许久,月瑾嘶哑着嗓子缓缓开口:“烈云,我记得月慎突破聚气七层似乎才是一个月前的事情吧,刚刚她却有着八层的修为……”烈云似乎没有听到一样,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月瑾轻叹一口气,本来还想把烈云争取为自己这边的人的,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我走了,你要怎么做,我不会有任何意见。”月瑾丢下一句话也离开了,烈云驻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
月瑾排演的大戏,如此落幕。
不远处的树上,还有一个人观看了这场闹剧,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他靠着树枝,挺拔的身躯磐石般巍然不动,少许竟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无声消失。
是月然。
入夜月族——
大厅里气氛有些压抑,月白正满脸怒容地看着手下一拨人。今天傍晚,月慎重伤归家成功地引起了月白的怒火。晚饭都没吃,月白把月族安排在学院的人全部叫来臭骂一通,还不解气,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月慎在角落里捂捂肚子,她好饿。但没好意思说。
见气氛差不多了,月慎向月白开口:“族长,今天我会受伤实属意外,与家族的人没有任何关系。首先,我受伤的地点是在学院悟道树旁,那里很少会有人关注,更不用说家族的人了。其次,我受伤时学院已经放学,族人都回家族了,没有发现也很正常。这次受伤只是我实力不够而已,怪不得旁人。”一语出,满座皆惊。刚被狂喷了一顿的人面面相觑,想不通月慎怎么会有这样的言论。半晌脸上又不可抑止地流露出喜色,对月慎好感大增。月白同样惊了一下,仔细打量了月慎一遍,轻轻点头:“好了,各位都先下去吧,这件事今天先这样,不过一定要调查清楚!”“是!”底下一片应答声,随后都去吃饭了,大厅里只剩下月慎和烈云。
月慎苦了苦脸,自己也好想奔去吃饭。
“小月慎,伤得不重吧。”月白发问。过几天月轻云就要回来,要是看到月慎一身的伤,指不定怎么发飙。“我很好,白叔叔。”月慎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月白松了口气。月慎的确没事了,这种小伤,自己变态的肉体早就在月白喷人的时候自行修复完毕。
“白叔叔,月慎有件事想和你说说。”月慎开口。“好,你说!”月白决定毫不犹豫地答应月慎提出的事。旁边的烈云低着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瞟了烈云一眼,月慎开口:“白叔叔,我想请求你将烈云调离我的身边。”一句话说完,大厅里诡异的安静。月白犀利的目光在烈云身上扫了又扫,以他的灵敏自然看出来烈云肯定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否则不会是这副样子。从一开始烈云对月慎的不屑月白是一直看在眼里的。月白有些头疼,烈云这个混蛋到底做了什么事!连好脾气的月慎都忍无可忍了?
“这个嘛,小月慎,可以告诉叔叔为什么吗?”月白想了解一下。月慎不给面子:“月白叔叔,您可以问烈云自己。”月白无言了,看月慎这样子是铁了心了。幽幽叹一口气:“小月慎啊,就不能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嘛!”“机会?”月慎挑起好看的眉毛:“我不是给过了吗?”烈云闻言脸色更白了。是的,月慎似乎原谅过他一次了,就在她上次被刺杀之后。
“烈云!”月白突然咆哮,烈云一颤:“是,族长。”“你给我跪下!”月白不知为何发火了。烈云毫不犹豫噗通一声跪下。“向小姐道歉!”月白语不惊人死不休。“小姐,对不起!”烈云再次毫不犹豫地道歉,没有任何不甘。月慎翻了翻白眼,这俩货在一唱一和些什么?月白到底什么意思?他还是要把烈云留在自己身边?月慎眯眼,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背叛过两次的人,没有资格请求原谅。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烈云跪在月慎前面,低下高贵的头颅;月白一脸严肃地看着烈云;月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大厅的门被猛地推开,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格外刺耳。两条身影缓步走进,当看到严肃的月白、下跪的烈云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发现进来的时机不对,进退两难。月白看着来人眼中升腾起怒火,之前对烈云发火有几分做戏的成分,但这回他是真的怒了:“月瑾,月琴!你们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谁告诉你们族内的议事厅是可以随便进的?!是谁给你们的权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来人显然无法承受月白如此的怒气,低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月瑾满脑子只有糟了的想法,他没料到月慎竟然已经开始和月白告状了,本来他来这里是打算先发制人,向月白解释一番的,但还是晚了。烈云仿佛对外界的变化毫无知觉,依旧低头跪在月慎面前。月慎也没什么反应,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进来的两人只是空气。“给我滚出去!”月白低声呵斥,不留情面。
月瑾看看眼前的状况,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对着闭目养神的月慎深深弯腰:“月慎妹妹,今天发生的一切与烈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感到生气,我可以做出任意补偿。但请月慎妹妹原谅!”月慎顿时眼皮一跳,月瑾这个大嘴巴怎么这么不识时务,自己本来还想随随便便揭过这件事,他现在却杀了个回马枪。月白等下别觉得自己在骗他才好。
月瑾的话中气十足,在大厅里不停回荡。月白惊讶地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这件事还与月瑾有关。烈云跪在地上好像一尊雕塑,月琴则张大了嘴巴。月慎熬不住终于抬头,不过没有看烈云或月瑾,她看着月白:“族长,本来对于这次的事,月慎是隐瞒了一些的,因为月慎觉得这些无足轻重,说出来大家都不怎么好受。现在我就和族长说清楚吧。”月白神色冷峻:“说!”
月慎接着道:“今天下午,我在学院一个偏僻的地方遇到了几个想教训我的人,他们大多阶别比我高,一共七八个左右。月瑾表哥当时刚好路过,看到情况后,月瑾表哥挡住了烈云,想要考验考验我。但他们没想到那些人身上有凝元珠,在他们用出凝元珠之后,月瑾表哥与烈云来不及救我,我在凝元珠的杀伤范围内,自然就受了些伤。”声音如玉珠落盘,清脆连贯。月瑾眼睛睁大,看着月慎的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他再怎么也没有想到,月慎决口不提他唆使秦泰还在他的衣服上涂毒的事,这是在帮他开脱吗?为什么?有什么必要这么做?自己要是被月白惩罚,对她来说是出了口恶气。难道……她还是喜欢自己?月瑾盘算着,心中不知为何生出几分庆幸。
月白眉头一直蹙着,半晌决断:“月瑾,关键时刻弃族人于不顾,枉为我月氏子孙。从今天开始,你不得踏出房门半步,给我好好想两个月,期间平时供应减半,不得探视!”说完对月瑾两人挥挥手:“好了,你们两个下去吧。”
月琴听完的表情有些不甘,阴冷地看了月慎一眼,小声对月白说:“族长叔叔,能不能不要罚月瑾哥哥了?小琴觉得月瑾哥哥没有做错什么呀。”“……月琴”月白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月琴眼里燃起希望和得意,低眉顺眼:“是,族长。”“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一句话让月琴大脑瞬间短路,月白的回答与她想象中的差距太大。“哼”月白冷哼一声:“是谁给你的权利,可以擅自参与族内议事的?!”月琴现在才反应过来,身子抖了几抖,声音像蚊子:“是…我没…没有…”月白眼神森冷:“月琴,擅自参与族内议事,推诿狡辩,从今天开始,永远免去进入议事厅的资格!”月琴脸色大变,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她的预料,月白的惩罚也是她根本没有想到的。终身不得进入议事厅,代表着终身都不会被月族重用。月琴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不,族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族长不要剥夺我进入议事厅的资格,求求族长!”“哦,”月白眼睛危险地眯起:“看来你还想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深夜进入议事厅,还没有任何长老的口谕?”月琴闻言眼里顿时闪出惊恐与绝望,头深深低下,不再说话了。月白显然被她与月瑾搞得越来越烦,毫不客气吼一声:“还不滚!”月瑾对着月白躬身一礼,深深凝视了月慎一眼后转身就走。月琴也从打击中恢复了过来,怨毒地看了月慎一眼,狼狈地向月瑾追去。
月慎很不解,自始至终,自己似乎都没有得罪过这个月琴吧,她怎么对自己有这么浓烈的敌意?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月白的目光从身后射来,月慎只好转身,。月白看着月慎,目光带几许赞赏,几许疑惑,几许冷然,“好了,月慎,你知道的,我最讨厌有人对我隐瞒。”“对不起白叔叔,”月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月慎只是为了避免麻烦。”“是吗?”月白扭头看着不远处的檀木大窗,忽然叹了一口气:“小月慎啊……你是不是喜欢月瑾?”啊?你吃多了?月慎几乎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月白看着月慎的表现还以为被自己说中了,再叹一口气:“这可不行啊……小月慎,你忘了么?”
月慎真的想问问前月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但现在这情形自己一开口恐怕就得暴露自己不是前月慎了,于是依旧沉默。月白看着月慎,再次说道:“是家族的失误啊,看你还小就没有告诉你……现在,你该知道了。”月慎意识到可能要有什么破天荒的大事从月白口中跃出了,微不可寻地看了烈云一眼,让这家伙听到真的好么?月白这么做是表明还要将烈云留在自己身边么?
月白注意到月慎的眼光,再叹一口气:“月慎,你真的不再需要烈云跟在你身边了么?按照你的说法,烈云可是什么错也没有啊。”月慎挑了挑眉,有没有搞错?自己都快被他害死了两次了他还可以给别人留下无辜的映像?好吧,虽然有自己的原因,但他的确可恶。“白叔叔,我已经决定了。”“好吧,”月白挥挥手:“烈云,你下去吧,从今天开始,不必再待在月慎身边了,你安心去寻找满意的主人罢!”烈云抬头看着月慎,眼里有震惊,甚至还夹杂了微微的遗憾。半晌,缓缓起身,向月慎郑重鞠了一躬,不理月白,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这小子……”月白气结,第一次被赤裸裸地无视了!
“白叔叔,你说的,到底怎么回事。”月慎表情还是淡淡的,但多了几丝凝重。月白看着月慎漂亮的侧脸轮廓,声音里有些落寞:“小月慎,在你还未出生时,你的父母给你定下了一桩婚事。你的母亲楚氏与大夏国的王族秋族主母秋爽交好,秋爽在你母亲怀孕时,已经有了一个一岁大的男孩,两人当时口头约定,若你母亲生了男孩,那么两个孩子就做兄弟;若你母亲生了女孩,那两个孩子就做夫妻。但你生下来后体质一直偏弱,所以从未曾去过大夏国,也从未见过你素未谋面的夫君。你父亲月峻倒是经常去,你们两家的交情也一直保持得很好,秋爽现在还不断与你父亲谈论什么时候把你带到秋族去看看。”
“白叔叔,”月慎打断:“你说秋氏是大夏国的王族?那王族和皇族是什么关系?”月白闻言眼前一黑,我说小月慎,你重点错了吧。心里琢磨着,月白嘴上不停:“所谓王族,就是一个国家中某个局部的管理者。大夏国严格来说并不是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它是由五个强大的家族管理的五个强盛的地区,连同周边无数的小地区组成的。五个王族同气连枝,感情向来很好,至今为止没听说过有什么内部矛盾发生。王族与王族之间的事各不参与,但一旦有外敌入侵地盘,无论在哪个王族的管辖范围,其余四个王族都会第一时间拍人支援。国内的大事一般都由五个王族的人协商决定,到也没出过什么差错。总得来说,大夏国就好像一个没有统领的部落联盟。”“原来如此,那这么看来,秋族似乎比月族还要强大些?”月慎若有所思。
月白却撇撇嘴:“那倒没有。秋族从一个国家的政治地位看的确比我们月族强,但他们的底蕴就远不如月族深厚了。毕竟大夏的资源被五个家族平分,地区直接的资源类型充足却也单一。而在圣简帝国,最富有的就是我们月族,全国的资源类型我们都有,并不是只局限于某一种。况且皇族主要在意的是政治上的利益,我们月族可以说是帝国底蕴最丰厚的家族。这是五个王族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月白说这些的时候毫无骄傲的意思,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这是一种无声的自信与霸气。月慎暗暗点头,看来月白能把一族之主的位置做得稳稳当当,能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可是白叔叔,既然如此,我干嘛还要嫁过去?”月慎问得理所当然,月白却愣了,犹豫了一下,月白才开口:“月慎啊,很多时候不能只看表面的利益啊,这也是你父母的意思。”月慎闻言却轻叹一口气,满脸凝重:“白叔叔,你是真的没有想到吗?如果月族与秋氏联姻的话,月族的力量进一步加大,再加上秋爽的儿子又是下一任王族族长,月族间接上相当于有了五分之一个大夏国的帮助,那时候月族过于强盛,皇室会对我们不利啊。”月白闻言眼光沉了沉,“这个倒应该还不至于。月族是帝国的支柱,没有月族的帝国恐怕瞬间就会衰落一半,皇室还没有傻到自断臂膀;就是他们真想动手,我月族也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但白叔叔,从道义上来讲,皇室毕竟是主,他们本身就占住了一个理字,只要他们想对我们开刀,我们很难有什么理由正面抵抗,皇室必定会说我们造反。”月慎说完,便沉默了,她不相信月白想不到这些,她现在说出来,其实也只是不想应一桩莫名其妙的婚事。
月白看月慎的眼神陡然深沉了起来。
月慎暗道不好,自己太心急了,之前的月慎撞墙一百次也不会说出这番话的。以月白的精明,难保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怀疑。
良久,月白深深呼出一口气。
“小月慎,你长大啦,不再是以前那个谨小慎微,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了。”看着月白因为欣慰而显得苍老的脸,月慎大松一口气之于却又有些奇怪的心酸。
“白叔叔,月慎以前不懂事,让白叔叔担心了。从今天开始,月慎便彻底改变了!”月慎眼睛看着月白,目光闪烁着坚定。月白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好!好啊,月慎,你这个样子让你父亲与哥哥看到了,他们一定会很欣慰的!”
父亲?哥哥?月慎嘴角的笑容高深了些,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月慎,以他们对月慎的爱护,会不会劈了自己?
“对了月慎,”月白脸色正了正:“我问你,你既然喜欢月瑾,那还会答应这桩婚事吗?”
“喜欢月瑾?”月慎看着月白,莫名其妙。月白疑惑:“难道不是?”“当然不是啊,为什么这么想?”月慎很无辜,虽然是装的。前月慎喜欢月瑾喜欢到爆,现在的自己可不咋样。月白表情很古怪:“小月慎啊,嗯,和你白叔叔没什么好害羞的,喜欢月瑾那小子就说嘛,没人会怪你的。”月慎扶额,月白怎么如此八卦?“白叔叔,我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喜欢月瑾,我怎么会喜欢一个满脑子只想利用我的人呢?”月慎拿出终极必杀技。月白终于神色黯淡:“那到也是。以前的小月慎到还有可能。”
月慎汗了一下,不是被发现了吧。
不能再说下去了,月慎决定尽早结束今天的谈话。“白叔叔,希望你能与父亲商量一下。今天的学校的事也不用太在意,那些人已经得到教训了。月慎就先告辞。”“嗯。”月白应了一声。月慎退出了议事厅。
月华如水,云层淡得好像一次纱,淅淅沥沥地漏下了月光。月慎一出大门,却感受到了隐在阴影中的月瑾,这家伙一直没走。眼皮没抬一下,月慎选择无视,径直离开。
“月慎妹妹。”身后月瑾无奈开口,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月慎装没听到,加快了脚步。她对月瑾一点好感没有,但前月慎死不悔改,对月瑾就像是口香糖遇到了卫生纸,死也不放手。月慎也只好保持着这种想恨却恨不起来的感情。正想着要不要直接用斗气落荒而逃算了,月瑾却一个闪身拦到了她面前。银白的月光散落在他的黑衣上,星星点点,好像整个宇宙。月慎愣了愣,首次发现这家伙长得不差,看来前月慎喜欢他也情有可原。
月慎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笑容:“月瑾表哥,什么事?”月瑾的眼神很认真:“月慎妹妹,我想让你明白,那天的毒并不是我的本意,是我爷爷所逼。当时我自行准备了解药,打算在之后为你解毒的。”月瑾顿了顿,努力想从月慎晶亮的眸子里看到些情绪,但他失败了。月慎看着他,嘴角有礼貌的笑,但一言不发。月瑾心里抽了抽:“月慎妹妹,我知道你在生气,但请你相信我并没有害你的意思。”月瑾看着月慎的眸子,一字一顿。
月慎烦躁,这家伙有必要和自己解释?反正事实就是他无数次利用前月慎,以致把前月慎搞到了在月族人人看不起的尴尬地位。现在又假惺惺地来求什么原谅。心里嘀咕,月慎却还是轻轻点头:“我知道了。月瑾表哥,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便绕过月瑾离开,祈祷这家伙别再跟上来。
月瑾看着月慎的背影,目光有些阴沉。
月琴突然间从月瑾身后的树林里窜了出来,轻巧地跑到月瑾跟前,头顶几乎触到月瑾的鼻子。月瑾皱着眉向后退了一步。月琴见状也不介意,明亮的眸子看着月瑾:“瑾哥哥,你干嘛要和那个傻瓜解释?像以前一样利用她就好了啊。”月瑾听到这句话后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看了看月琴精致却刻薄的脸,淡淡道“她与之前已经不一样了,以后得小心应付。你近段时间不要单独与她接触。”月琴本来还琢磨着怎么整整月慎出今天的一口恶气,听到月瑾的话心里虽然很不满,但还是点头:“我知道了,瑾哥哥。”月瑾比较满意月琴的乖巧:“早点回去休息,要做的事还很多。”月琴听到月瑾关怀的话,眼底悄悄攀上欢喜。向月瑾道了别后,脚步轻快地离去。
看着月琴的背影,月瑾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说别人是笨蛋?恐怕她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人影消散,议事厅门前又恢复了平静。月慎再次把精神力收回,揉了揉太阳穴,思索着刚才看到的一幕。要不要为前月慎报仇呢?月琴是个好骗的,但月瑾就不好说了。光看他能被可以无声无息闯进月族的人追杀就看得出来,这家伙很不好对付。但他的目的是什么?
一系列的问题让月慎有些烦,窜回房间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