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有半个时辰,方才渐复安宁,王继恩望去,紫泉宫中已是废墟一片,宫殿皆毁于一旦,不复存焉。
他将脚一跺,急声吩咐:“众将听令,寻得残剑者赏银千两,寻得宝藏者赏银万两,给杂家搜!”
有钱能使鬼推磨,众兵闻令,蜂拥而上,于废墟间一一遍搜,尤其是双子峰,已是铁楸横铲,约摸一盏茶功夫,有士兵上前奏报:“禀大总管,双子峰中 寻出一石碑,上面还有字迹。”
王继恩闻言,双眉一挑,快步走去,便要看个究竟,岂料一瞧石碑字迹,竟是恼怒万分,连连向双子峰中打出数掌,本是要消愤气,岂料越来越气,仰天 长哮:“太祖啊,太祖,奴家跟你二十载,临了开了这莫大的玩笑,哈哈,可恨!可恶!可气!”
一官将见此,知再挖也是徒劳,小心上前,谨慎来问:“总管,还要继续挖否?”
王继恩不甘如此,暴怒道:“混账儿!杂家有说停吗?这石碑说不定就是太祖的障眼法,给杂家继续挖,直到寻出宝藏为止!”
官将不敢违拗,只得转身吩咐下属,继续挖来,不过心中却是牢骚万千:“他娘的,本想跟着这老贼挖出些宝来,谁求想竟是这等结局,这老贼也是,碑 中分明说的明白,宝藏纯属谣传,还非得不承认,这倒好,让俺们摊上此等不讨好的活儿,哎!真他娘倒霉!”
官将一通抱怨,再转去,却见王继恩已然走远,想来煞是无奈。
方此时,泉井之中却有人吃吃直笑,一人还打趣道:“宋老哥,俺没说错吧,这阉贼恨不得直骂娘来!”
说话之人正是曾绍龙,原来他们跃入井中,本是离去,却奈何一阵心痒,便要折返,隔井听起戏来。
宋乾也是掩不住笑意,附言道:“亏了老弟返回,不然当真错过一出好戏来!这臭阉贼,活该他这样,真痛快!”
凌风、段铖二人虽听得王继恩咆哮之语,却也是稀里糊涂,段铖难耐好奇,出言来问:“宋叔叔,气了阉贼当真舒坦,不过也不至于这般开怀吧,是不是 有什么别的隐情?”
宋乾忍俊不禁,捂了肚腹回道:“那是自然,你可知那阉贼为何这般生气?”
段铖不用思索,便已回复:“当然是因为宝藏毁了,残剑又莫名失去,多年的努力化为乌有呗。”
宋乾微微摇首,道:“哎,只这样不太便宜那老阉贼么?”
段铖兴趣渐浓,催声道:“快快讲来,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曾绍龙惬意地巴拉着泉水,笑道:“我来讲予你们听。江湖早有传闻,‘紫泉宫中双子峰,江河湖海止步停。一朝若得双子拥,坐观天下握苍穹。’大伙 争夺双子剑,无非是为了开启宝藏。那阉贼千辛万苦才集齐残剑,不想到了双子峰,竟遇着宫殿崩塌,只眨眼功夫,连残剑也突而失去,定是恼极!”
说到要紧处,曾绍龙又弯身一笑,放才续言:“但这还只是轻的,你想想,为了宝藏他日思夜盼,杀人无数,肯定不会轻易罢手,势必要将双子峰搜个底 朝天。那好事就该来了,你可知,双子峰中虽无宝藏,却是有一块石碑,而且上面有太祖亲书字迹。”
段铖见曾绍龙嘎然一顿,嫩的起急,嘟嘴道:“哎呀,曾先生莫要卖关子,上面写的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