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站在那个人的旁边吧。”一个苍老有劲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从她身后响起,吓了她一跳。
正在她要转身的时候,那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此人看起来应该年过古稀了,但是看着这具被黑衣包裹着的干瘦的身体却给人一种十分强硬的气场,一双眼睛锐利如鹰,好像一眼就能刺穿人心中所想的事情一样,鼻子有些鹰钩,可见是个比较狠的人。
此时此刻他拿着一根竹棍的手正指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十分瘦弱的男人,那男人似乎和旁边的几个大汉不同,他瘦削高挑,模样也比起旁边的俊秀了不知多少,甚至可以赶得上君御了。
最大的不同其实是,他只是在一旁站着,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踩着钉子“罚站”。
似乎安陵妙一直盯着他太过明显,他也转眸看了她一眼,浅浅一笑,那一笑让安陵妙的小心肝忍不住砰砰跳了两下。
若说君御是阳刚霸气气场的那么一种美,那这人就是温柔至极略有温柔的美。安陵妙听话地走到了那人身边,想要打个招呼却因为那老头而不敢出一言。
因为安陵妙刚刚来,那老头也只是很正常地让她学习扎马步,陪着旁边的那个男人一起扎马步。
直到休息的时候,安陵妙才来得及和他打招呼,他却只是盈盈一笑,并不说话。安陵妙愣了愣,莫非他是个哑巴?然而她却不敢问他,直到她想要问他要不要喝水,将水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一动不动好似……盲人。
安陵妙这才抬起头来细打量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虽然依旧波光流转却没有任何的神采,果然……是个盲人。
但是从刚刚自己一说话他就能回应微笑这般看来,应该耳朵是正常的。
想到这么好的一个少年却如此了,她忍不住心里有点儿可怜面前的人,既盲又哑,那他的世界岂不是绝对的封闭的。
然而当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却没想到那人冲她微微浅笑了一下,似乎是一个教她放心的表情,安陵妙愣了愣,莫不是他知道自己想什么?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又没了什么表情,好像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象。
“在阳光下晒了那么久,喝点儿水吧。”说着安陵妙就很贴心地将手里的水放在他的手里,也不点破他是哑盲人的现实。
“嘿嘿嘿,新来的那个丑八怪和那个瞎子在一起。”一个嘲笑的声音从一旁传出。
虽然声音很小,安陵妙却还是听到了,安陵妙瞅了瞅眼前的人,相信他也是听到了的,如此没有反应,只能说是被人说瞎子多了吧。
“什么瞎子,人家明明是个哑巴行嘛。”刚刚说话的人旁边又来了一个人,捅了捅他的肩膀,哈哈笑道,这个人没有压低声音,而安陵妙很敏锐地发现了之前说话的那人一直在对另一个人使眼色。
安陵妙轻悄悄地将卷云丝缠在之后那人的胳膊上,猝然收紧,只见那人似乎因为太猛然呲了一下牙,却并没有什么更大的反应。
但是安陵妙还是可以肯定了,这人是个武者,如此可见该是和自己一样是个来了不久的。
安陵妙右手指尖略微一抬,那人的胳膊便举起打了旁边的另外几个人,随之她冷冷一笑,小爷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了。
安陵妙笑嘻嘻地看着那个大汉被周围几个大汉围殴,心里顿时痛快了很多,回过头去,却看到那男子似有无奈地轻摇了摇头,然而他的笑容里却带着几分暖意和纵容。
忽然他抓住了她的手,让安陵妙一惊,随后撤回了那大汉身上的卷云丝,细心感受他在自己手上写的字——
“你……”安陵妙吃力的辨识着,“叫什么?”
她说完,抬起头来看到那男子点了点头,便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后那男子在她的手心里写下了两个字——易知。
安陵妙顿时明白,这个就是他的名字吧。
等到用完晚膳后,一众人去休息,安陵妙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房间诶。
她跑去和老头说明了之后,老头果断地将她推进了易知的房间里,这让安陵妙不由得嘴角一抽,但是想想易知又不会做什么,也就放宽了心。
不知为何,虽然相处如此短暂,但是她很相信那个男子是个正人君子。
如此,看着强势的老头,她也没有很强烈的拒绝。
收拾屋子的时候,她发现这个屋子很大,和别的大汉的房子是不同的。
这里有一个里屋一个外屋,老头倒是还算贴心地在外屋给她设置了个床,易知睡在里面,而她睡在外面。
这里的大汉大部分修为高的都沉默寡言一语不发,可是刚进来几个月的人却一个个比婆娘还婆娘,很快就让她清楚了这里是个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