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吟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甜美的脸上立马扯出一丝笑来,她走到安未兮的身边,拉起她的小手,友好的说道,“兮儿妹妹,那我现在陪你玩好不好?以后姐姐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一定和你分享好不好?”
“可是兮儿不要好吃的,也不要好玩的,兮儿只要母妃,皇姐姐,母妃是不是睡一觉就会醒来了?然后就不和兮儿分开了?”安未兮用期待而悲伤的眼神看着她,显得楚楚可怜。
安月吟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了看她的父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安未兮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放在身后狠狠地往衣服上擦了擦,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厌恶。
当然,这些小动作并没有任何人看到。
皇后听到自己被一个小孩给嫌弃,不由得感到十分不悦,好看的柳眉微微皱起,眼中凝起一层冰霜。
天幽帝见安月吟没有成功拉拢到安未兮,不由得有些恼怒。他既觉得安月吟无用,同时更加不满安未兮这个所谓的女儿。真是不知道她到底遗传了谁,性子这么顽固!
此刻东方的夕阳正在渐渐升起,露出一抹白色,像随意泼洒的染料照亮了天边,死气沉沉的抚香阁也显得稍微有了些生气。
皇帝没有时间陪安未兮闹,让人布置灵堂,丧礼举行三天。安未兮则是一个劲的又哭又闹,一直嚷嚷着要丽妃活过来,最后还是被皇帝的侍卫直接给打晕了送回独孤皖里。
早朝也被临时取消了。
被安未兮吵了一个早上,天幽帝坐在书房里只觉得脑袋疼,性情也无端地变得烦躁起来,放在桌子上的一大堆奏折一批也没有阅过。
这个安未兮真是油盐不进,他把皇后给她做母后都不要,到底是太小什么都不懂,还是她察觉到了什么?
皇帝不禁冷笑一声,才五岁大的小孩懂得了什么,也许是丽妃走了还太伤心才胡闹。等她忘了丽妃以后,再把她过继给皇后,然后还可以拥有像安月吟一样的封号和封地,他不信安未兮会不心动!
现在必须拉拢她,才能拿到她手里握着的鸿天楼的碧玉环山佩,鸿天楼是丽妃背后养成的势力,仅仅是一个酒楼而已,可是它却在一年里迅速发展,现在已经影响到皇宫里的财源,所以他不得不得到鸿天楼的掌权,收为己用。
真是可恶,如果鸿天楼的势力没有被朝中大臣发现,他还可以把玉佩直接夺过来,可是如今只能让安未兮乖乖交出,不然强取会引来别人的不满。
天色渐渐暗沉,安未兮从昏迷中醒来,只觉得脖颈后一阵疼痛。她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根本看不出她白天就是个胡闹的小孩。
安未兮现在终于能确定了,她不仅附体在这原主身上,时光也倒流了两年,回到了她五岁的时候!
她也清楚的记得,皇帝对她所做的一切,什么认皇后为母后,还让安月吟陪她玩,不就是为了她手里的东西么!在原主记忆里,安月吟接近她并骗走了玉佩,最后毒死了安未兮!
但是她唯一不清楚的是,既然狗皇帝想要她手里的玉佩,直接夺走或者弄死她抢走不就行了吗?更何况她记得鸿天楼虽是丽妃的产业,但是鸿天楼只认玉佩不认人,如果丽妃没有玉佩,鸿天楼的人是不会承认主人的。谁拥有玉佩谁就是鸿天楼的主人,不论是谁。
那又为何要她自己乖乖的交出玉佩呢?
他们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才不管,安月吟,狗皇帝,你们欠她的,她会一点都不少的还给你们!
把她捧起来的人,她绝不会让他们倒下;把她压倒的人,她死都不会让她们站起来!
不知是因为原主本身的情感,还是安未兮对于母爱的渴望,她一想到丽妃,心里就止不住的心疼,那种伤似乎刻在了深处,永远也磨灭不去。她爬起身,向院外走去。
张妈在空旷的院子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地,思绪万千,时不时的轻叹口气,面容有些憔悴暗黄,很明显她是在想念着她的主子。
“张妈!”安未兮朝她招招手,稚嫩的喊着。
张妈忽地回过神,回过头看到安未兮站在门口,连忙放下扫帚,心疼的说道,“五公主,怎么不再去睡一会,马上就要天黑了,夜凉。”
“没事的,张妈。”安未兮微微笑道,“张妈,兮儿是不相信母妃死的那么不明不白,母妃是被人害死的对不对?她不是病了,兮儿要去抓坏人,是坏人害死了母妃……”她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张妈。
张妈顿时给吓坏了,她连忙拍拍安未兮的小手,“五公主,这些话可不能让别人听到了!即使奴婢也不相信,可是谁会信呢!”
安未兮拉起张妈因为做活而粗糙的手说道:“我要去看看母妃,张妈陪我去好不好?”
张妈点点头,带着安未兮到抚香阁。抚香阁里挂满了白绫,远处就可隐隐的闻到一点香灰的气味,气氛沉重。
她踏入阁内,原本空空的房间摆满了东西,全部都是丧礼上要用的,在铺着白色桌布的木桌上放着许多贡品,五颜六色的菊花到处都是。
然而,最为刺眼的还是那个写着她母妃名字的木牌。安未兮鼻尖一酸,点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上天不公平,她在安氏的时候就没有“妈妈”,如今玩穿越也选在了原主母亲去世的时候,难道她注定不能得到母爱吗?
她跪在床边,小手握住丽妃的手,沉默不语。今天是丧礼的第一天,也是安未兮穿越来的第一天。丽妃身上的衣服被换上了一件华丽无比的牡丹绸缎宫服,服侍的丫鬟们很用心的把丽妃梳洗了一番。头发挽成流云发髻,每一缕发丝都收拾的十分整齐,细致入微的金步摇和牡丹宫花别在一侧,金步摇,钗子,都是上等的品质,眉如柳梢,红唇似火,略施脂粉,尽显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