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晴空,月华星辉像金沙般漫洒了整片天地。
夜风湍湍划过树梢,扰醒了归巢的鸟兽,又是一阵纷乱,这夜生动而宁静。
夜很美!
然而在天族天府的某座庭院外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些人以这座名为“逸院”的庭院为中心,以人群划了一个大大的圈,围得泄水不通。
这些人大部份都是年轻人,这些人正对着那间庭院进行着攻击,各种道术,法器铺天盖地地往那间庭院砸着。
可是这间庭院却被一道光华给保护着,那些道术,法器砸在上面,不是被弹飞,就是消融,更多的只是擦起一点点辉华。
这些年轻人嘶吼着,咆哮着,愤怒的脸孔与眼神在灯火的影照下更增添几分狰狞,然而这道光圈实在太强大,它的强大不是目前这些年轻人可以攻破的,无论多少人,无论他们用什么手段。
到最后这些人除了疲惫地倒下,留给他们的就只有绝望,不甘,还有就是那喃喃的辱骂与诅咒。
被光圈保护着的庭院之内。
灯火通明,到处都挂着代表喜庆的红绸布幕与大大的“喜”字。到处一片狼藉,桌椅,碗筷,酒壶到处是,贴着红纸的酒倒洒了遍地,四周弥漫着一片酒香。
在厅中有一名男子穿着新郎的服饰,手提酒缸拼命地往自己的口倒灌着,哗哗的酒水从缸口湍湍流出,缸口有些大,酒水有些急。又怎么可能全部喝得过来,喝得下去呢?
酒水从男子的嘴角溢出,或许是男子的头仰得有些过高,这些溢出的酒水沾满了男子的脸,染湿了男子的发,染透了男子的新衣。
酒水顺着男子的新衣流到了厅板之,汇聚成一道道小溪,男子的样子不像喝酒,更像是洗澡。
男子一阵猛倒,一缸酒又见底,他随手一扔,“砰”的一声,酒缸碎裂纷飞。
酒缸的碎裂声似乎将满是酒意的男子惊醒,男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幻变莫定,最后脸上呈现一种疯狂与亢奋。然后仿佛变成一头猛兽般朝天呼吼:“哈哈哈,瑶雪,瑶雪,我终于还是得到了你,今天往后你将是我的妻子。你们这些所谓的修界骄楚,世家天才,一个也阻止不了我,谁也阻不了我了。哈哈哈!”
只是男子的呼吼除了兴奋,得意,张狂外还隐约有着一种难以道明的恐惧与不敢相信。
男子摇晃着蹒跚的脚步跺了几步,然后倒了下来。“啪”的一声,溅起一地酒水,然后睡了过……
……
……
天逸醒了过来,发现在自己竟然倒在地上,地上全是酒水,周围弥漫着自己从未闻过的酒香,入眼的是自己从没有见过的物景。
天逸发现在自己竟然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叫天域的异世大陆,这个世界种族林立,修者横行,修行是这个世界主题,修行是这个世界的一切。
在这一瞬间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记忆入侵了这具躯体,还是这个躯体本身的记忆被天逸吞噬了。反正两个世界的人的记忆融合在了一起。
很快天逸以强大的神经接受能力适应了新的身份。从这具躯体原来的宿主记忆得知了曾经发生的和现在发生的一切。
天逸笑了,一种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这具躯体的前生也叫天逸,是天族的一位嫡系大少,一位天生不能修行的废物,一个不学无术,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方圆数万里数一数二的纨绔。
天生不好命,但又天生好命,虽然不能修行,在世人中就是一个垃圾中的垃圾,没有一个瞧得起,那怕附近的平民百姓也看起,但是天逸有一个好的家族,更有一位对他一直无下限屁护的老祖。
这不,在他的协助与镇压之下,竟然抢了个新娘,还是一个修界的天之娇女,一大族之掌上明珠,其慕名者,追随者如过江之鲫,
今天竟就是天逸的结婚之日,可是因新娘是抢的来的,娘家没有来人或者来不及来人,而天逸因人缘原因也没有人,这场婚礼竟然没有人参加,没有人祝福。
没祝福,反对的反而一波又一波,一堆又一堆。若不是外面那个光圈的守护,或许天逸早就被人拉出去分尸,剁成肉酱了。
这个家伙因先天的体弱与后天沉迷于酒色之中,身体被诈得几乎像根青竹了,一身新郎装穿在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粘肉的。真不敢想像如果有阵狂风刮来,是否会像只风筝一样飞翔于天空之中。
天逸爬起来,望着那间自己的新房,苦笑一声,抬脚走了两步,才发觉两腿轻浮,浑身没劲,也不知道是身体还是脑门竟然也有几分醉意,昏昏沉沉,意识似乎也有些迷糊了。
不过天逸在那杂乱的记忆中似乎记得自己的新娘很美,很傲,很冷,虽然对曾经的这个自己没有和别人一样冷嘲热讽,落井下石,但是对自己却是一副无视的。而曾经的自己也因为这个新娘太高高在上,太过光芒耀眼,自己也未曾真正敢仰望过她,事实上在酒意的迷糊下,竟然一时间记不清,自己的这个新娘是啥样子的了。
天逸在酒精的作用下,又或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突然有了几分想见一见这位暂时属于自己的新娘了。
天逸带漫身酒气,摇摇欲堕地走进了新房。
新房很简单,东西都有些阵旧,但还算整齐,干净,清爽,但是却没有多少喜庆气氛。
在床边上滑落一个女子,女子很美,新娘大红袍落地下,遮掩住了身躯的大部份。用来掩头的头布也被甩至一边。
她叫瑶雪,瑶族的明珠,圣女,有着显赫的家世。她年纪轻轻已经是植灵境9阶,有着超常的修行天赋。她就像一位九天玄女,仙子下凡,有着绝美的容颜与聪慧的智商。她高高在上,从不与男子打交道,面对如过江之鲫的慕名者与追随者,她冷眼旁观,不染红尘。
而现在,竟然被人劫来成为了别人的新娘。嫁给了一个废物,即将要洞房成就好事。如果可以,瑶雪相信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将天逸杀死。不容天逸对自己进行亵渎与污辱,可是自己现在一动也动不了。
更可恶的是自己被高自己两大境界的高手封了修为,冲击了几次都没有一点松动,反而将自己弄得几乎身受重伤,五脏六腑都几乎要崩溃。
现在看到天逸跛跛颠颠一身酒味臭气熏天地走进来,心头里的恨意再也压抑不住,一双眼冷冷地盯着天逸,面若寒霜。
天逸看到地上倒着一位绝美的冷美人,那种冷艳的高贵,出尘脱俗,不食人间烟火。心头不由也被震憾了一下。
自然而然天逸本能地想跑过去扶一把。可是看到瑶雪那双宛如利剑一般眼睛闪烁着森然的寒意,突然酒意都清醒了几分。
才意识到,自己一身酒气,还弄湿了全身。扶人麻,难免会有肢体的触碰,天逸心想到时候弄脏弄湿了一个大美女就不好了,再次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想脱了。
“下流!”瑶雪淡淡说道,语气中没有一点感情,有的是极度的厌恶与鄙视。那种表情就像看到一条野狗在路上随地大小便一般。
天逸突然酒意全醒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以为自己是条随便的大色狼?你这是什么眼神呀,什么表情呀?
哥纵横情场数十年,阅美无数,纵意花间,片叶不粘身。而且从来都是哥甩人,甩了人还叫别人说对不起。什么时候被美女骂过?怎能可能会被美女骂?
虽然你跟别的女人有些不同,似乎有些纯天然,原生态。但女人还是女人,算个屁啊!再说了,还有公德吗?还有礼貌吗?
天逸无名火起:“喂,想什么呢,小妞!”说完双眼在瑶雪身上扫来扫去,一副“哎呀呀”这不是瑶雪大小姐吗?怎么在这里了,还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不过手上却没有停顿的意思。“吱”地一声,竟然借着酒劲,将新郎装的上身扭扣扯开了。
这衣裳有些多,袖子有点长,天逸于是干脆再“吱”的一声撕掉,往一边一扔完事,露出排骨一般瘦弱的胸膛。
完了,完了,这个垃圾纨绔禽兽,兽性大发了,我的清白要不保了,这是什么眼神?我倒在地上很难看吗?丢死人了。咦?以前这个家伙见到本小姐不是像呆子一样不知所措,只敢用眼珠偷偷在一边觊觎吗?
现在,现在怎么敢在本小姐面前脱衣服了,还如此的粗暴?还有这么弱小的胸膛还是男人的胸膛吗?如果给他玷污了,就亏大了。咦,我在想什么呢?拼死冲开封印才是王道。就算死也不能便宜了这个禽兽。
天逸这一扯撕,衣服是弄掉了,可是感觉自己更累了,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气喘如牛,浑身无力。不过这一运动,头脑竟然再清醒三分。
这他妹的是什么垃圾体质啊,就算喜欢美女,也要节制一下呀,哦这个家伙原来还是个初哥,好色如命,可是每次到了关键之处总是萎了,软了,明显是一个有心无胆的家伙,弄来弄去,也不过是过过手瘾罢了。真失败!
这妞还真是有个性,到这个关头了,还如此镇静。算了,哥大人不计小人过,好男不与女斗,愿谅她一次,毕竟美女还是要有些特权的。扶她起来吧,躺在地上,久了万一着凉了,又是一件麻烦事。
天逸想到这里,还是蹲下身去,准备先将这个躺在床边的女子先扶上床再说。
可是当天逸刚刚碰到瑶雪的香肩的时候,瑶雪一声急吼:“你这个禽兽不要碰我!”
瑶雪这一吼,声若雷霆,但随着他的声波传出的同时,一口血液也喷了出来,在地上喷洒出一朵鲜艳夺目的大红花,身子软软地像条蛇一样躺了下去。
凄婉,秀美,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