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你也打趣我，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冬竹话一顿，梗咽了一下说道：“好了，我们且安心坐着，等轮到你的时候会有侍女过来喊，你可紧张？”
柳瑟瑟拍了拍她的手，“原先还有些紧张，有你陪在这可好多了，这种表演是不是每年都会有？你可参加过？”
冬竹点了点头，“倒不是每年都有，只是一般要上等姑娘轮番表演都是楼里来了贵人，有的贵人会择几名喜欢的姑娘带去陪上一日两日。”冬竹看柳瑟瑟的脸色逐渐露出惊吓，忙补充道：“瑟瑟你别紧张，这种机遇可是少之又少，况且你是替代四姑娘抚琴，而且我也不会同意把你交给别人的。”
看着冬竹拍着胸脯保证的模样，柳瑟瑟心情大好，仿佛回到了之前无忧无虑的时光。
听人喊了声，“大姑娘来了，”柳瑟瑟忙抬起了头。
大姑娘年纪约莫二十二三，在楼里算是年龄大的了。她身着一袭粉白色繁华抹胸，外披一件同色纱衣，衣下肌肤若隐若现，好不诱人。柳瑟瑟眼中满是惊讶，直到对上大姑娘的一双丹凤眼，才匆匆低头。
“这位妹妹是新升上来的十姑娘？”大姑娘凝脂淡淡问道。
“哪是呀，”一旁真正的十姑娘红桂抢过话头，“我才是十姑娘呢，这不过是…”
“住口！”凝脂骂了一声，抬手就给了红桂一个脆生生的巴掌，“我可有问你？”
红桂还想说什么，其他几位姑娘都上前拉住了她。
“十妹可是忘了我教的规矩？”丹蔻斜视了她一眼。
“不敢不敢，”红桂低下头应道，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二姑娘若雪和八姑娘秋蝶一左一右边说着好话边把大姑娘拉去了最前头的位置。
“红桂这下可惨了，”冬竹见柳瑟瑟不解便低声说道：“月银都是由大姑娘发放的，红桂这次惹了大姑娘不快指不定会被克扣成什么样呢，不过也好，让她可以长长记性。”
柳瑟瑟看着冬竹脸上的愤恨之情，有些诧异，不过随后便也释然了，若一味软弱，那一个小小的女子该如何存活于世？
“大姐可要吃些水果？”红桂也知道自己惹得大姑娘不悦了，连忙作出一副服小状，“方才惹得姐姐不快了，妹妹才来不懂规矩，姐姐请恕罪。”
凝脂理了理腕上的薄纱，淡淡叹了口气，“也罢，我就饶了你这次，但是你要知道我们虽都是上等姑娘可差得远远不止一点点。我有些渴了，你就帮我剥个石榴吧。”
凝脂说得随意，但丹桂却满心为难，刚要唤过侍女前来帮忙，可看见凝脂一脸不悦，只得低下头站到一侧，用手绢托着细细地剥。其他几个姑娘虽瞧见了，但脸上皆没有同情之色，而是各自整理着衣裙，补着妆容。
柳瑟瑟也不再理会大姑娘那边，而是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外屋已是声乐齐鸣，女子的欢笑与男子的调戏之声不绝于耳。
“要开始了呢，”二姑娘若雪的声音隐隐透着兴奋，“是十八位下等姑娘先上台，不知道今年她们又会折腾出什么花样。”
“还能有什么花样，总翻不出大姐的手掌心，大姐你说是吗？”八姑娘秋蝶迎合着。
凝脂哼了一声，“那个小蹄子今年应该学乖了吧，再这样去爬床我可就不会这样轻易饶过她了。唉，还是我太仁慈。”
“说什么仁慈，被扒了衣服生生打了五十鞭子，还亏了底子好，不然早死了，”冬竹嘟囔道。
凝脂好像是听见了，看了过去，“九妹，你方才说了什么？”
“这个啊，”冬竹换上了一幅笑脸，“我方才说大姐真是太仁慈了，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死几回了。”
凝脂也是呵呵一笑，眼角更是染上几分玩味，“九妹的嘴真是变甜了好多，我这个做姐姐的听了就跟吃了那蜜糖一般。红桂啊，把那石榴端去给九姑娘还有她身边那位姑娘，我呀就是吃不了太甜的。”
凝脂说完，二姑娘和八姑娘又说了几句夸奖的话，惹得凝脂娇笑连连。红桂咬着嘴唇端着剥好的石榴，脸色难看地搁到了冬竹和柳瑟瑟身前。
“好啦，你也赶紧把手去清洗一下，做事可要当点心，别误了好日子，”丹蔻对着红桂说道。
红桂点了下头，知道丹蔻在帮自己说话，忙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