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颠簸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瑟瑟她们六人被催促着下了马车。
车外天色已是大亮，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鸟鸣，瑟瑟有些不适应，微微用手遮了下眼睛。
“呵？莫不是还有什么顽症？”那个面目凶恶的男人看着她们下车后便让她们一字排开，一个一个打量着。
“受罪，”他身边一个相对干瘦的说道：“没想到花个大价买了个丑的，这个刘色虫，看我回去不好好治他！”
刘色虫，应该就是那个叫刘元的吧，瑟瑟心中倒是一阵感慨，说不清什么滋味。
也不知道柳风回来没见着她会是副怎样的焦急模样…
马车停靠在一处小门外头，六个人皆是对着小门站着，三两搀扶。那名长相凶恶的男子已上前叩门。
小门开了，走出一满面脂粉的妇人。妇人身形有些臃肿，穿着个粉紫色的粗绸褂子，一双眼睛倒是事故得惊人。
“哎哟，总算把苏婆子你给盼出来了，”干瘦男人说着便上前，想去沾点便宜。
“去，”苏婆子抖了抖手里的纱巾，对另外一个男人笑道：“老鬼，这次送来的这批我看比前几次那些好多了，怎么搞到的？”
老鬼哼哧了声，“把钱来付了，一共六个。”
“可别忙，我得挑挑，”苏婆子挤开了他，走到六个人面前，一一打量着，还不住点头。
等走到柳瑟瑟跟前时她的脸色一下变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样的货色也值钱？你当我们楼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老鬼啧了下，勉强笑了笑，“我也没办法，被人骗了，这样吧这个半价给你，你看怎么样？”
柳瑟瑟听着二人在身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自己的价格，心里也有一些冒火。
“我是良家女子，不知如何误入了这马车，我自知相貌丑陋，也不愿平白无故入这地方，你们就在这放我走吧，”柳瑟瑟坚定地看着二人。
苏婆子有些鄙夷，“什么良家不良家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敢嫌弃我们，我看像你这样的就要吃点苦头。”
老鬼有些不耐烦，恶狠狠瞪了柳瑟瑟一眼，“你给我闭嘴，我花钱买的就是我的人，别给我生出小心思，当心吃不了兜着走。苏婆子，我还有事，你要不要一句话。”
苏婆子见老鬼急了也不再说闲话，反而凑上去放柔了语气，“行，就按照你说的，只要不残做点粗活买了也是不亏的，下次再有好的货色记得先来怡香楼找我。”苏婆子说着便把自己的身子贴了上去。
老鬼大力摸了一把，“行了，把钱交了就把她们领进去吧。”
柳瑟瑟六人见苏婆子行事大胆都被吓了一跳，均低着头，哆哆嗦嗦跟了进去。
柳瑟瑟见恶汉走了，紧绷的弦略微有些放松，立刻感觉到又累又饿，双腿像灌了铅一样。不会被破身了吧？这个念头冒出来柳瑟瑟被吓了一跳，但是下身没有异样的感觉还是让她放心不少。
苏婆子把她们领到了处偏僻小院，说道：“这里是后院，有两个房间，你们暂时住在这里。我会安排人来给你们训练，训练好了就会给你们正式接客。”
黛袄拉着柳瑟瑟的手，脸上高兴了不少，如果一直训练不好的话或许只要做做粗使活，那感觉也不错。
苏婆子冷哼了声，“三天，三天时间教你们些基本事项，然后会派你们去头牌房里跟着学，用不了一周你们就能自己接客。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人故意学不好或者妄想逃跑的话，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苏婆子正说着，院外头走进来一个颦颦婷婷的女子，一身桃色绸缎衣裙，媚眼勾人。
她朝苏婆子福了一福，“这些全是要签卖身契的嘛？”
苏婆子朝柳瑟瑟方向努了努嘴，“那个面皮坏的就先留在这伺候她们，这五个先跟我把卖身契签了！”
五人听完，脸色大变，签了卖身契就等于把自己彻底卖了，几乎没有多少可能会再做回自由人。
“我说什么也不会签的，”红桂猛地说道。
“啪，”苏婆子上前就给了她一耳光，“哼，这可由不得你。”
苏婆子说完，一群杂役就冲了过来，红桂一看，只得妥协，跟着苏婆子签了卖身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