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提起叶盈蓝,苏文轩心里还是涌起了一股浓重的酸涩,情感的不确定性,早已让他的心忐忑不安,语调也瞬间变得冷冰冰的。
“骗人的吧!我是你亲姐,还不知道你?我早就说了,那个叶盈蓝不可靠,连我都看出来了,明明是你女朋友,却还和云泽……”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心里有数!”说到敏感处,苏文轩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姐姐。
“不听劝算了,将来吃亏的可是你!走了!”见弟弟有些“冥顽不灵”,苏文彤索性要出门。
“等等!”就在这时,苏文轩忽然叫住了她。
“还有事?”苏文彤回头问道。
“你真的喜欢云泽吗?”苏文轩直直地盯着姐姐问。
“你……干嘛突然问这个?”问题来的太突然,苏文彤显得有些慌乱。
“是喜欢吧,我看出来了。”苏文轩依然很直白。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文彤顾左右而言他。
“若你真喜欢云泽,我可以帮你。”这一刻,苏文轩终于打定了主意,虽然他早已清楚,云泽接受姐姐的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如今在他看来,单身的方云泽就是他情感世界的一颗定时炸弹,一旦引爆了,他的感情就会碎得十分彻底。
“真的?”苏文彤有些怀疑但也有些兴奋地看着弟弟,“你要怎么帮我?”
“还能怎么帮?多给你们制造点相处机会呗!不过,能不能修成正果,还要靠你自己了!另外,你的娇小姐脾气也稍微改改,云泽喜欢大方体贴的女孩子,这你应该看得出来。”苏文轩劝告说。
“知道了知道了。”听弟弟在揶揄自己,苏文彤也禁不住撅撅嘴表示不满。
但愿事情会顺利。
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苏文轩在心中默默说道。
上午八点三十五分
天诚律师事务所
“杨队长,许警官,你们好!”见杨毅二人清晨来访,孟岚急忙起身迎接。
“孟律师,还在忙于徐曼诉讼案?”看着孟岚办公桌上的卷宗,杨毅自然问到。
“是啊,越青不在了,我压力很大,生怕案子出现差池。”孟岚很真诚地说。
“不必忙了,我们刚刚向法院侧面了解了一下徐曼诉讼案的情况,法院认为,目前双方提供的证据都有些欠缺,主张择日再审。”杨毅说到。
“若是这样最好了,还有回旋余地。”孟岚似乎松了口气。
“我刚才说,你不必忙了,案子要被搁置,两部作品的版权,还将属于苏越青。”杨毅话里有话。
“这……杨队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案子被搁置?这是为什么?徐曼撤诉了?”听了杨毅的话,孟岚只感到如坠云雾。
“不,”杨毅紧紧看着孟岚,说出了真相,“是徐曼被害了。”
“什……什……什么……徐曼……被害?”听闻这个消息后,孟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是说……徐……徐曼……死了?”
“是的,”杨毅再次确认到,“昨天下午在家中被害。由于案件侦破的需要,案发之后,我们并没有立即公开她的死讯。今天我们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案子。”
“天哪!”孟岚禁不住一下子跌坐到椅子上,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愈来愈明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徐曼怎么会……怎么会突然……”
“我们也觉得很突然,所以就立刻展开了案件侦破工作,有些事情,还需要孟律师配合。”杨毅说。
“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配合。”孟岚脸上的惊慌仍未消除,脸色也愈加苍白了。
“昨天下午一点半到两点之间,你在哪里?”杨毅开始提问。
“在事务所。”孟岚很快答道。
“有人可以证明吗?”杨毅继续问。
“当然,周围的同事都可以证明,”说到这里,孟岚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杨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徐曼被害,为何要询问我的行踪?”
“不瞒孟律师,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杀害徐曼的凶手,是一名知晓苏越青遗嘱内容的女性,年龄三十岁左右,且身材匀称,符合这一条件的人,我们都要例行询问一下。”杨毅细心解释道。
“你……你们……怀……怀疑我?”闻言,向来沉稳的孟岚也有些坐不住了,“我……我怎么可能杀害徐曼呢?这太荒唐了!”
“不要着急,孟律师,”见孟岚情绪有些激动,杨毅急忙说,“我刚才说了,只是例行询问而已,你不要多心,毕竟从理论上讲,你是符合这一条件的。”
“除了周围的同事,事务所门口也有监控,真实记录了我昨天的行踪,在那段时间,我没有离开过事务所,你们可以去核实。”毕竟还是孟岚,很快就恢复了心绪。
“好的孟律师,感谢你的配合。”杨毅客气地说。
上午九点十八分
樊冬冬家
“徐……徐曼被害了?这……”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后,樊冬冬惊恐地嘴巴都合不拢了。
“是真的。”杨毅再次确认。
“怎么可能呢?昨天上午还在法庭上见过她,情绪那么激动,怎么下午就能……是谁……是谁害了她?抓到凶手了吗?”樊冬冬急切地问。
“暂时还没有。”杨毅无奈答道。
“可不可以问一下,昨天下午一点半到两点之间,你在哪里?”许瑛适时提出了问题。
“我……在家午休。”不知许瑛为何如此提问,樊冬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证明吗?”许瑛接着问。
“没有。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樊冬冬说。
“徐曼就是在那个时间段被害的,而你却不能证明,自己在那个时段,究竟是不是在家。”许瑛直白地说。
“许警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怀疑……是我害了徐曼?”猛地明白了二人的意图,樊冬冬的脸立刻因气愤而涨得通红。
“不要激动,我们是例行询问。”接着,杨毅又将询问理由重新向樊冬冬解释了一遍。
“我可以如实回答你们的问题,但你们绝不该怀疑我,我不可能害死徐曼!”樊冬冬话语中柔中带刚,甚是坚决。
“放心,我们不会无端怀疑任何人。”杨毅只得如此说到。
“我想起来了!”或许询问激发了樊冬冬的记忆,令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证,“昨天下午一点四十左右,曾有快递人员为我送来了一个包裹。我这里还存有那个快递人员的名片,另外,手机上还存有他的电话号码。”说着,樊冬冬就立刻找到手机,翻出了那个号码,“诺,昨天下午一点四十二分打进的,接到电话后,我就去了公寓门口取包裹。如果,那人还有记忆的话,就能为我证明,当时我是在家的。”
“好,我们会核实的。”杨毅说。
上午九点三十五分
警车上
“瑛子,觉得她们是神秘女人的可能性有多少?”路上,杨毅不由问许瑛。
“觉得可能性不大。”许瑛很快说出了内心的感受,“见到孟岚时,她正专心忙于徐曼诉讼案,这种状态不可能是伪装的。若是她知道徐曼已死,应该不会有这种状态。不过杨队,”许瑛随即想到另外一件事情,“我还有个疑问,徐曼的死,真的就能中止案件的审理吗?按理说,徐曼的亲属等法律规定的范围人员,可以以徐曼的名义要求法院继续审理此案。”
“理论上是可以的,如果有人这么做,那么案件审理自然还会继续。如果没有,那案件就会自动中止,《死亡邀约》和《死亡旅程》的版权,自然还归于苏越青。”杨毅回答。
“应该会有人继续追诉吧,毕竟牵涉到自身名誉呢。”许瑛忍不住说到。
“呵,你想得太简单了。”杨毅轻笑着说。
“简单?为什么?”许瑛急忙问道。
“我们来假设一下,假如《死亡邀约》和《死亡旅程》确为徐曼所写,她之所以状告苏越青,也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名誉,那么即便徐曼死了,在亲情的牵绊下,她的家人也极有可能替她完成未了的心愿,为她索回版权。可如果……两部作品不是出自徐曼之手,她是在某种利益的驱动或是某种力量的指使下,通过诉讼的手段来诋毁苏越青,那她就只是一颗供人操纵的棋子,甚至她的被害,也是由于棋子的作用消失了,如果是这样,她的家人就不可能,确切地说,是没有能力继续追诉。因为即便追诉了,没有徐曼后台的支持,也不可能赢得官司,反倒还会影响徐曼的名声。”杨毅详细分析到。
“杨队!既然这样,我们何不先探问一下徐曼家人的口气呢?或许对我们的破案有帮助!”许瑛立刻想到了这一点。
“对啊,只关注神秘女人了,我怎么没想到这条捷径呢!快!先不要去《雾推理》杂志社了,去徐曼家!”杨毅迅速对司机说道。
上午九点四十二分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询问室
“你是李海?玉海市印刷所的工人?”看着眼前的瘦高个男子,陈可光的目光中满是怀疑。
“哎,我是李海,现就在印刷所工作。”李海老实地回答着,眼睛却始终不敢直视陈可光。
“知道为什么让你来公安局吗?”陈可光语调更犀利了。
“不……不知道。”李海转动着眼珠,不安地答道。
“真不知道?”看到李海的表情,陈可光更肯定了自己的怀疑。
“真……真不知道,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印刷工,又……又没犯法,真的不知道警官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李海继续咬牙坚持着。
“曾在花语出版社干过?”陈可光聪明转移了话题。
“哎,干过,也是干印刷。”李海急忙答道。
“什么时候去的?干了多长时间?”陈可光又问。
“2009年春天去的出版社,一直到2010年夏天,当时市里的印刷所招人,我见工资比出版社要高,我就去了印刷所。”李海详细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