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莫绮丽应声后,就急忙蹦跳着从茶几底下取出了一把精致的水果刀,“你想吃水果吗?我帮你削吧?有梨子和苹果,你想吃什么?”
“还是我来吧。”静静接过水果刀,此人猛地刺进了莫绮丽的心脏!
“你……你……”惊恐地瞪着眼睛,莫绮丽美丽的双唇开始不停地颤抖。
“没有办法,出现了意外,你必须要死。”此人的语气冷得像冰,毫无一丝情绪。
“你……你竟然……要杀我……我为你……”疼痛中夹杂了太多的悲哀,临近死亡的莫绮丽,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悲哀的泪水。
“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跟着我或许没有好结果,但你还是选择了留下。”来人继续着冰冷的语调。
“你……你真……”来不及说出最后的话,莫绮丽就如一个散落的泥娃娃般,软软地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下午一点十二分
苏文轩家
看过女儿的尸体,又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强行留到了公安局,短短几个小时,可怜的朱洁瞬间老了好几十岁的样子,呆呆地看着前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如一具僵化的木偶。
整个过程中,好心的方云泽与叶盈蓝二人始终陪着朱洁一起,直到把她送回了家。看着朱洁的模样,又想着被稽留在公安局的苏文轩,两人也是愁绪万千。
“伯母,喝口水吧,别太伤心了。”细心地为朱洁端上一杯热水,叶盈蓝轻轻说道。
此时的朱洁,似乎有了些反应,流着泪看看叶盈蓝,又看看方云泽,瞬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朱洁“扑通!”一声跪到了二人面前,不停地磕着头!
朱洁的举动,简直让方云泽和叶盈蓝措手不及!
“伯母!您这是干什么?”
“伯母!您快起来!有话好好说!您这么做,是要折煞我们吗?”
来不及考虑其他,二人不禁手忙脚乱地将朱洁扶起。
“盈蓝,云泽。”朱洁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你们都是好孩子,尤其是盈蓝,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这次……”说到这里,朱洁不禁握住了叶盈蓝的手,“这次你和文轩的事,我知道……是文轩的不是……可……可我也没有说句公道话……真是……怪对不住你的……为了莫绮丽肚子里的孩子……我就起了私心……按说……文轩和你分了手……苏家的事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了……可……越平和彤彤都没了……文轩又被抓了……凭我这个老婆子……能干些什么呀……盈蓝……云泽……如今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文轩了……求你们了……”
朱洁说着,早已哭得不成样子。
“伯母,您别伤心。”见此情形,善良的叶盈蓝心里着实难过,“放心吧,我和云泽都是文轩的朋友,一定会尽力帮文轩的。”
“谢谢……谢谢……真是好孩子……”朱洁哭得泣不成声。
“伯母,不如这样吧,让莫绮丽先照顾着您,我和盈蓝去公安局那边问一下情况,她已经和文轩定了亲,也是您的准媳妇了,这个时候照顾您也是应该的。”此时,相对理性的方云泽建议到。
“唉,什么媳妇。”提起莫绮丽,朱洁是不停地叹气,“自从出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她也没给个信儿。该是……知道苏家遭了难……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
“应该不至于吧?可能是有事出去了。”叶盈蓝只好安慰说。
“还能有什么事……比未婚夫的事重要呢?她肯定是走了。”再次叹了口气,朱洁又摇了摇头,“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姑娘不牢靠,能接受她,就是因为她怀了文轩的孩子。现在想来,昨天我……真是被她唬住了……不该死了心眼儿地相信她。”
“伯母,您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该相信她?”这时,朱洁的话不禁引起了叶盈蓝的注意。
“我……我……”觉得有些难为情,朱洁不知该不该启齿。
“伯母,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该相信我们才是!莫绮丽昨天做了什么?”敏感的方云泽也急忙追问道。
“这……也没做什么……是这么回事……”心下一横,朱洁便道出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伯母您说什么?‘晖’这个答案,是莫绮丽提供给文轩的?并一口咬定绝对能够得到遗产?”听过朱洁的话,叶盈蓝立刻警觉起来。
“是啊!你们知道,我和文轩都不懂什么推理,可那莫绮丽说什么自己是个行家,什么小说都难不倒她,还说一眼就看出了《信》的凶手是‘晖’。期间,文轩好像也提出过疑问,可那莫绮丽却很是自信,说只要提供出‘晖’这个答案,就一定能得到越青的遗产。于是……我们就信了……可谁知……不但遗产没得到……反而把文轩赔了进去!真是自作自受啊!想来,这莫绮丽不会是没安好心,故意想害我的文轩吧?文轩啊……妈对不起你……”
说着,朱洁又哭了起来。
“伯母,别着急,我们会帮您想办法的。”叶盈蓝边说着,边和方云泽对望了一眼。不消说,在同一时刻,他们的内心都涌起了对莫绮丽这个女孩儿的无限疑问。
下午一点三十二分
杨毅家
“杨队,根据苏文彤尸体腐烂程度判断,她应该死于三周以前。朱洁曾经提到过,她最后一次同女儿联络,是收到了一条苏文彤发给她的短信,告知心情欠佳要外出散心。因为苏文彤以前经常有类似举动,所以苏家母子也就没有太在意。现在看来,苏文彤被害时间与苏家母子接到短信的时间是相符的。我在想,那条短信,应该不是苏文彤本人发出的!发出短信的,应该是杀害她的凶手!”针对苏文彤的被害情况,何北详细对杨毅汇报到。
“凶手既然有胆量使用这种伎俩,就说明凶手一定对苏文彤有所了解,否则的话,苏文彤无故离家,一定会引起苏家母子的注意。”杨毅精准分析道。
“您说得没错,苏文彤是心脏处受了致命伤,且是从前部攻击,但尸体上却丝毫没有显示出任何挣扎迹象,这就说明,苏文彤对凶手几乎没有防备,应该是熟人作案没错。”何北回答。
“找到目击者了吗?”杨毅又问。
“还没有。”何北说道,“案发时间过长,排查工作难度非常大。况且案发地点又很偏僻,路过者本身就少,目击者恐怕不好找。”
“如此看来,苏文彤也是一颗被灭口的棋子。”杨毅无奈地说道,继而转向了许瑛,“苏文轩情况怎么样?询问有结果了吗?”
“得知苏文彤被害的消息后,苏文轩整个都崩溃了,状态非常差,且情绪异常激动,根本无法开展询问。”许瑛如实说道。
“无法对苏文轩展开询问,我们的工作就会很被动。苏文轩由于苏文轩提供出了‘晖’这个特定答案,目前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不论他是不是凶手,都该在他这里有所突破才是。因此,要想办法尽快安抚他的情绪……”
“笃!笃!笃!”
讨论间,杨毅家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阿北,去开一下门,可能是你嫂子回来取东西的。”听到敲门声后,杨毅很自然地说。
于是,何北很快起身去开了门。然而,当他看到门外站的人时,简直是瞠目结舌,“赵……赵局长?”
听到何北的声音,屋内的几人也全部愣住了,瞬间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很是意外地看着面前的领导。
“行了行了,别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我,像看怪物似得!”见状,赵局长颇有些诙谐地说。
“赵局长,您……怎么过来了?”杨毅有些尴尬地问。
“别不自然了,我的想法你又不是不清楚!今天我过来,就是想捅破这层窗户纸的。老杨啊,你辛苦了!也受委屈了!只是破案压力太大,市领导又催得紧,我不得不给出个说法。”赵局长很真诚地说。
“赵局长,您千万别这么说,是我能力不够,给您添麻烦了。”杨毅同样真诚。
“并肩作战多年了,我们之间再无需多说。你的个人情况以及案件的进展情况,我都已向上级领导详细汇报过了。目前,苏越青案的侦破工作到了关键时期,陈东负责的六组,工作任务也非常重。所以,经过领导考虑,同意恢复你的五队队长身份,继续开展苏越青案的侦破工作。”赵局长温和地说。
“耶!我们终于不用两头跑了!”“毛躁”的陈可光首先兴奋地说。
丢给了陈可光一个眼色,杨毅立即说道,“谢谢赵局长,我一定加倍努力,尽快破案!”
“目前,苏文轩是重点,由你这张老面孔出面做工作,我想应该会有效果的。加油吧,老杨!”赵局长语重心长地说。
下午一点四十一分
公交车上
“云泽,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在去往公安局的路上,叶盈蓝不由开口道,“莫绮丽怎么会提供出如此怪异的答案呢?根据《信》的描述,在叶被害之前,晖已经死了,且无任何细节暗示,晖有可能还活着。因此,不论从哪个角度推断,都不可能得出这个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