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眼里有了狐疑,“你怎么知道雷元素被抢了?”
凤倾狂听着他的问话额头一抽,难不成这神经大条的现在都没发现雷元素是被她抢的吗?
片刻后,花满楼似乎是想到了。
“啊,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抢了雷元素。”他惊得几乎跳了起来。
他一双桃花眼睁大,瞪着凤倾狂,满脸委屈。
“你还我雷元素。”
凤倾狂几乎抑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我不介意和你打一架,反正揍花你这张脸是我一直都想做的事情。”
花满楼一听这话,反射性的用扇子遮住脸。
凤倾狂嗤笑一声,这骚包大孔雀最宝贵的就是这张脸了。
“另外一个你知道是谁吗?”凤倾狂问向花满楼。
花满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是谁,只是觉得有点熟悉,可能是错觉吧!”
“那他为什么要一直追你到百里城?”凤倾狂皱了皱眉头。
花满楼沉吟了半晌,“说是追我,倒不如说是逼得我不得不向百里城逃去。”
“这样啊!”凤倾狂低声轻喃。
帘卷西风,莲花轻轻颤动,凤倾狂看着不远处颤动的莲花,脑海中显现出凤归远的样子。
凤家大哥,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日落月升,暗夜沉沉处,玉玲微响。
如尘跟着那追踪印记在凤府转了几个圈,最终到了凤倾狂的房前。
他皱了皱眉头,怎么还是在凤倾狂这里。
房内隐隐有烛火跳跃,映出人影绰绰。
不对,还有其他人。
如尘屈指一弹,一缕劲风打入门窗,不一会儿,凤倾狂便打开了门。
风乍起,卷起她的袖摆,也让如尘看到坐在凤倾狂屋内的白行,眼眸清澈,琥珀光泽。
如尘的眼眸直直透过了凤倾狂,看向那坐在屋内的白行。
那个小小的孩童,面容俊秀灵气,眼眸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猛然间,他的浑身都开始紧绷。
白行在朝他笑。
那张粉雕玉琢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一个与他对视的笑容。
如同琥珀一般的眼眸里直直映着他的身影。
不需要探究,他就已经知道白行发现他了,并且在朝着他笑。
追踪印记在那间房内异常明显,房内的情况一目了然,除了凤倾狂就是白行。
凤倾狂肯定不是他们所要追踪的人,那么只有白行了。
这个孩童,这个孩童……
如尘脑海中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个想法让他后背都起了凉意,浑身颤栗起来。
若白行真是那人的话……
必须马上告诉主子,不管是真是假,必须立刻告诉主子。
如尘双手一结印,脚下一顿就想奔走,却在眼眸抬起间看到白行那唇角的笑意,隐隐带着不屑。
只见白行的手缓缓抬起,在那烛火摇曳间微微握紧。
如尘喉头一紧,如同毒蛇爬过心头。
身体已经完全动不了了,骨头似乎都被捏紧,咯咯作响。那胸腔内的五脏六腑都似被挤在了一起,浓重的血腥味瞬间涌上了喉咙。
只需要动一动手指的力气,就能将他抹杀吗?
“小如尘,你识相点嘛!”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缓缓响起。
如尘的额头青筋暴起,瞳孔骤然一缩。
“流……霜。”他喘着粗气,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流霜出现了,那就表明那白行真的是……真的是……
怪不得叫白行,原来他早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只是他们都遗漏了。
糟了,他们肯定查出凤倾狂与自家主子的关系了,凤倾狂有危险。
“呀呀呀,还记得我呀!”流霜的手轻轻拂过如尘的脖颈。
“小如尘,你怎么会在这里呀?”流霜的话语明明带着亲昵与调笑,但是却让如尘的头皮都发了麻。
“你们想干什么?”他一边询问着,一边艰难的用手指在身侧画着阵法,想传出一点消息。
一点,只要一点就好,只需要一个字,天字部队的精英们一定会分析出背后的弯弯绕绕。
“小如尘,你不专心。”流霜满脸都是笑意,语言中带着责怪,看似可亲无比。
只是那手却快若闪电的紧紧钳制住如尘那画阵的手,毫不犹豫的一扭,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响在彼此的耳间。
如尘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手腕瞬间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姿势。
“小如尘,要乖,不要打扰我主子。”流霜说完,便是一记手刀砍下。
如尘咬着牙,带着不甘眼眸一闭,陷入了黑暗。
流霜手一抬便是揽抱住如尘,“啧啧,越大越不可爱了,还是小时候可爱一些。”
这黑夜中出现的插曲并未有其他人知晓,那树叶轻轻晃动,沙沙作响,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凤倾狂站在房门口望了望院落周边,眼里有了疑惑。
奇怪,她明明听到敲门声了啊!她还以为是如尘有事儿找她,怎么连个鬼影子都瞧不见呢。
这是闲着没事在耍她吗?
“怎么?有人吗?”白行端起茶杯,垂下的眼眸遮住了那暗藏的思绪。
凤倾狂摇了摇头,随即关上门。
“可能是听错了吧!”
白行点了点头,“夜晚的风大,说不定是被风吹响了。”
“恩。”凤倾狂轻声应道,坐到白行的对面。
“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吗?”凤倾狂提起白瓷水壶,为白行又添上一些水,细碎的响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放下水壶看向白行,怪了,这白行平日里都不出来见人的,从来只有她找上门去的份,怎么今日变天了吗?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白行俨然一个好奇宝宝的模样,烛火映着那琥珀色的瞳眸,清澈流光。
“恩?问吧,只要我知道。”凤倾狂不在意的撩了撩肩上发丝。
白行笑了笑,“你一定知道的。”
他的笑让凤倾狂想起了山间的小狐狸,狡黠可爱,却也带着算计。
“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我得联络家人来接我。”白行的手轻轻抚过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悄无声息的又抹除了那追踪印记。
只有一晚的时间,最多明日,帝决就会得到消息。
必须赶在明日之前,将一切就绪。
流霜了解如尘的行事风格,若是有什么疑点,定是自己先来打头阵,留着部下在其后支援,这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又为了避免中了埋伏以免全军覆没。
如尘的手法确实能让他笑傲整个情报界,多年的来无影去无踪让他对自己的手法自信无比,从来未出现过失误。
可是,他却忽略了,流霜。
若说世界上最了解他的是谁,那定是流霜了。
他定是也想不到,他们想要追踪的人就近在眼前。
这是一个盲点,谁来看都会觉得荒谬。
印迹被抹除后,以天字部队的一贯风格,定是按兵不动等待一晚上,若是天明之时还未有如尘的消息,他们势必会告诉上级。
那个时候,帝决绝对会出现的。
明天,正好是第七天。
白行想到这里,眼眸中有了笑意,真是愉快呢,只要一想到能让帝决变脸,他就觉得心情舒畅。
凤倾狂看着白行的笑,眉梢一挑。
似乎,最近这小破孩儿笑得有点多。
“这里是墨天皇朝的凤府。”
白行不动声色的摩挲着白瓷杯子,“这里的主人家是谁?”
“主人家?”凤倾狂歪了歪脑袋,“你是指什么?”
“你爹娘的名字。”白行的语调平缓。
凤倾狂看着白行,有些疑惑,这问题也问的太怪异了。不过也无妨,只是名字而已。
“凤凌天和龙瑰妖。”
白行握着杯子的手顿了一顿,眼底隐隐有光亮划过,亲口听到和查到的完全是两个感觉。
他看着凤倾狂,琥珀色的眼里漾起一层愉悦的欢欣。
真的是龙瑰妖的女儿呢。
龙瑰妖是绝代佳人,女儿也不遑多让啊。
微风透过窗棂溜进了屋内,将那烛火撩拨,微微晃动。凤倾狂的容颜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朦胧虚幻,眉眼精致,自带清雅。
“明日我就要走了。”白行轻声说道。
凤倾狂眨了眨眼,“这么快啊!”
不过几天,这个傲娇的小破孩儿就要走了啊!
“恩,明日我会来同你好好告别的。”白行笑得意味不明,红唇白齿间将‘好好’这两个字咬得意味深长。
他放下茶杯,起身告辞,做派优雅,让凤倾狂觉得可爱异常。
一个稚童做着大人的动作,怎么看都怎么可爱吧。
她看了眼窗外的天光日色,快接近黎明了呢。
前半夜帝决来同她聊,后半夜白行又来,她这也太受欢迎了。
凤倾狂唇角噙着笑意,便是准备歇下,烛火还未剪断,敲门声又是响起。
她的手顿了顿,这受欢迎程度过头了可不好,还让不让人睡了。
“谁啊!”
“我。”硬邦邦的一个字。
七杀?凤倾狂挑了挑眉梢,心生诧异。谁来找她都不可能是七杀来吧!
她打开房门,七杀笔直的站在门口,犹如一把古剑,带着冷凝的气息。
“怎么了?有何事找我?”
七杀看着凤倾狂,顿了顿。“今晚可能有些不寻常,或许是错觉,但是还是小心点。”
凤倾狂听着七杀这冷硬中却带着关心的话语,抿起唇角微笑。
“知道了,你快去歇下吧!”
七杀点了点头,便是转身离开。
直到那烛火被剪断,房内有了平缓的呼吸声,那本该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身影又是缓缓出现。
七杀又回到了凤倾狂的卧房门口,犹如一棵古松,站立门前,以那保护的姿态。
天际微白,阳光穿透云层,湖水中的睡莲初沐晨光,惊华艳绽,新的一天到来了。
今日的安然居异常热闹,几乎所有人到了。人多的后遗症就是一个字,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