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利落无比,一气呵成。
“嗷呜……”它跃到了帝决与凤倾狂的身前,那飞扬的毛发此时才缓缓飘下,它健硕的身躯在月光下唯美无比。
“阿哼,趴下。”凤倾狂的眉梢眼角溢出了温和的笑意,在月光下显得清俊优雅。
阿哼拿着硕大的兽眼瞅了瞅她,心里有些惊疑不定。
它怎么觉得这凤家妖女的笑有些不怀好意呢,让它的心都有些直抽抽。它这一天劳苦功高的,可别再作弄它呀。
哎,也不知自家主子这么了,一遇上这凤家妖女所做的事情都是匪夷所思。比如昨天,主子听刘蛮子禀报大荒独孤家的资料,正好那人说着独孤家主对十一娘极为宠溺之事,主子居然破天荒的问道。
“独孤烨对十一娘做这些事情,十一娘会很开心?”
也怪那刘蛮子是个缺心眼的,你说句‘是’不就得了,噼里啪啦后面还跟了一长串。
“主子,是个女人都会开心的,我要是那十一娘肯定也芳心暗许了,毕竟有哪个男人有如此气魄,违逆一切将自己的女人宠得人神共愤,是个女人被这样的男人给宠着,那肯定就死心塌地了。我说主子,你该不会是想讨未来主母开心吧!”
主子当时只是沉默,沉默就代表默认,刘蛮子是个有眼力见的,噼里啪啦又是一长串。
“想讨未来主母开心还不简单,有什么是咱做不到的。那独孤家主只是用千斛夜明珠与魔核给十一娘点灯,这在咱们看来太小意思了。主子您要做那就必须得是大手笔,您看这样行不,咱让大荒城全部熄了灯,与大荒山一起亮个咱未来主母的名字,您看这可行不?”
“大荒山?”它记得主子当时就问了这三个字。
哎哟,它都未曾懂起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那刘蛮子倒是一下就明白了,它都想一爪子拍死他,没事那么聪明干啥呀。
“主子您是担心大荒山没法亮灯是吧,哎哟这可不用担心,那大荒山里不是魔兽成群嘛!那独孤烨只用了千斛明珠,咱别说千斛,万斛,十万斛都不在话下,咱将明珠磨成粉洒在魔兽身上,晚上让魔兽尽数出巢不就行了。”
那刘蛮子说罢还朝角落里的它努努嘴,“主子您不是有阿哼嘛!您让阿哼去带着魔兽摆个字出来。这么简单的事情,阿哼一声吼,哪个寻常魔兽敢不听话,不听话咱阿哼撕了它。”
它当时正躺在角落睡大觉,骤然一听那话题扯在它身上,还是去做那么丢脸的事情,不禁兽眼直抽抽。
哎哟妈,这真的是躺着也中枪。
它当时在心里千万次的祈祷,哎哟妈呀,主子啊,您可是上天入地唯吾独尊的主子,您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吧!这太有损你那冷酷无情霸气无边的形象了,咱们一主一仆可不能这么逗女人开心,这有点掉价。
谁知道,主子看了一眼刘蛮子,一个点头这事儿就敲定了。
它的那个小心肝儿哦,当时就哗啦啦碎了一片。
可怜的它哟,清早天没亮就跑到这大荒山来训练这些魔兽。这些个不开窍的蠢货,不就是摆个字儿嘛,老是跑错队形,怎么摆怎么不对,不是少了一撇,就是少了一捺。
唉,它就发飙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识字儿吗?识字儿吗?
结果,一众魔兽全部摇头。
不识字。
诶呀它抓狂,流氓不可怕,文盲才可怕。
阿哼想到这里,不禁又憋屈不已,真是太有损形象了。它这么一威风凌凌的狮虎兽,走到哪里不是万人仰望,现在居然成了主子取悦这妖女的廉价劳动力。
这么一想着,它看着凤倾狂那笑就越发心里抽凉了。
要干啥要干啥,这妖女要干啥?
“阿哼,来,趴下。”凤倾狂笑眯眯的说道,那笑容在月光下清雅绝伦。
阿哼情不自禁的趴下了身体,等到趴下后才是回过神来。
奶奶的,这妖女果真会妖法,竟然就这么让它趴下了。
凤倾狂看着趴下的狮虎兽,笑眯眯的便靠着狮虎兽坐了下来,恩,这沙发果真柔和。
她靠在狮虎兽身上,满足的看着那一城星火。
这是她来到异世以来,第一次如此舒心与惬意。
大荒山顶,两人一兽静静享受月光夜色,偶尔有夜风掠过,吹起帝决的衣摆,撩起凤倾狂的发丝,一时温和无比。
阿哼似也被这片刻的宁静感染,阖上那硕大眼眸,只有那尾巴时不时甩一下。
别误会,它可不是专门为这妖女驱赶蛇蚁蚊虫,它是怕自己被叮上。
天空一片蔚蓝,清风添上了浪漫,心里那份柔情蜜意似海无限。
在那遥远有意无意遇上,共你初次邂逅谁没有遐想。
诗一般的落霞,酒一般的夕阳,似是月老给你我留印象。
斜阳离去,朗月已换上,没法掩盖这份****盖弭彰。
这一刹,情一缕,影一对,人一双,那怕热炽爱一场。
潮汐退和涨,月冷风和霜,夜雨的狂想,野花的微香。
伴我星夜里幻想,方知不用太紧张。
没法隐藏这份爱,是我深情深似海,一生一世难分开,难改变也难再。
让你的爱满心内,让我的爱全给你,全给我最爱,地老天荒仍未改。
梨花满庭芳,有人在饮梨花酿,酒香氤氲间,歌声在夜里迷醉倾城。
裙摆在旋转,若飞若扬。莲步轻转间,一步一生花,皓雪凝霜腕,手中梨花酿。
十一娘在梨落满院月光下,自斟自饮。忽到兴起时,脚步一错,裙摆撩起间,红唇轻启,吟唱绵绵歌声。
好一个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的如月媚人。她在落花下随兴而舞,夭桃浓李间,如那花中妖,似要乘香归去。
沉醉何欢凉,清歌莫断肠。
“十一娘。”一声低唤打破了这一场迷醉之舞。
十一娘握着骨瓷杯的手微微紧了紧,继而转头,红唇微弯。
“独孤。”
她的容颜在那漫天月光梨花下楚楚怜人,明眸流盼间,一声轻念独孤,已是叫人软了心肠。
独孤烨缓缓踏进院落,他一袭墨色缎子长袍外罩,胸前肩膀的衣襟上均绣有白色流云纹饰,衣袍均有银色镂空花纹裹边,腰间银色玉带镶嵌。
他一袭黑发披散,只在那脑后懒懒梳起几缕。脸庞有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眉如利剑,一双墨绿色的眼眸如同那珍品翡翠,让人看之沉醉。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大荒独孤家,现任家主,独孤烨。
“在唱什么?又是我听不懂的话语。”
独孤烨一手揽过十一娘那纤细腰身,一手拿过她手中的酒杯道。
十一娘借着独孤烨的力道软软的倒进他的怀里,梨花酿的后劲一上来,桃腮流春间眼神已是化了水。
“你当然听不懂啦,这是我家乡的话语。”她伸出青葱食指,戳了戳独孤烨的胸口,声音里满是撒娇之意。
她眼眸微垂间,唇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当然听不懂了,她唱得可是粤语歌。
“你就这么想你的家?”独孤烨猛然掰正十一娘的身子,将她抵在了那梨花树上,力道大得让将梨花都震落了几许。
“你弄痛我了。”十一娘眉头一皱,那猛然的力道让她的背一阵摩擦生疼。
“说,你是不是就这么想回家,任何人任何事都留不下你,”独孤烨看着眼前这娇媚女子,墨绿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神色间满是质问。
十一娘红唇微嘟,梨花酿的后劲一上来让她的脑子都有些晕晕乎乎,脸颊上已有红晕微热。
“独孤,你明知道我是必须要回去的,这里不是我的家。”
独孤烨一听这千篇一律的话,那握着十一娘双肩的手越发的用力。
“十一娘,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才肯留在我身边?”他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带着快要压抑不住的怒气。
十一娘的酒劲似乎已经上来,她伸出手捧向独孤烨的脸,歪头一笑。
“咦,独孤,你是不是傻了,我说了很多次了。”
她顿了顿,猛然捧着独孤亲了一口。
“我要你手里的火元素,回家。”
独孤烨的眼眸瞬间暗沉了下来,那如翡翠般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光芒。
“十一娘,你就是个没心肝的人。”
他一言说罢,一低头便是吻上十一娘那雪白香肩。
“咯咯咯……卿须怜我我怜卿。”独孤烨的吻让十一娘有些麻痒,她抬起手揽抱住独孤烨的脖颈,轻笑出声,那轻笑的话语让独孤烨眼眸中的暗色更沉。
独孤烨抬头看着酒后迷糊的十一娘,眼眸微眯,其身覆上。
“啊……”这并不温柔的动作,让十一娘痛得惊呼一声。
瞬间清醒过来。
“独孤烨,你在干什么?”十一娘低声厉喝。
独孤烨将十一娘抵在梨树干上,头也不抬。
“闭嘴。”
“独孤烨!”十一娘眼底有了怒火。
独孤烨亦是有些不耐,抬头直接封了十一娘的红唇。
“混账!”十一娘这声低斥带上了娇媚,让明月似都羞得躲进了云层里。
那梨树微微颤抖,无数梨花颤动着纷纷下坠。
梨花芬芳处,俊美男子与妖娆女子,两人的发交缠在一起,深情入骨。
十一娘微微抬头,眼眸半睁半阖间如同那迷蒙星光,似掬了湖光水色。
她右耳上的繁盛玫瑰一颤一颤间,灼灼其华。
“十一娘,除了火元素,你还想要什么?”独孤烨揽抱着十一娘,缓缓抚过她耳垂边汗湿的发,轻声低问。
十一娘,用着已经沙哑的声音答道。
“还要,雷元素。”
天际隐隐一线黛青色,凤倾狂坐在梦红楼的大厅中央,看着眼前的景象颇有些头疼。
灼双扛着那柄偃月大刀,挡在七杀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倔强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