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今看了一眼南宫丹青,见他眼中满是疑惑,不急不缓的开了口:“四十年前东胡首领欧阳西宗与周边飞翼部落大战,不幸受伤惨死。那年,欧阳麟麒才五岁。当时欧阳西宗的弟弟组织了多次反抗斗争,终于打败飞翼部落,当然东胡也为此付出了鲜血与生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欧阳麟麒,自然看清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生存之道。”说到这里,赵彦今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宫丹青,见他情绪上没有任何变化,心里默默念道:毕竟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愣头青。
他端起桌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继续说:“欧阳麟麒的母亲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继承东胡首领的位子,不惜下嫁于欧阳西宗的弟弟。没想到一年后,竟生下一子。这么一来,欧阳西宗的弟弟自然不愿意将首领之位传给欧阳麟麒。于是对欧阳麟麒百般挑剔。在这种坏境下长大的欧阳麟麒主动提出了带兵讨伐周边部落。那年他才十二岁。”
南宫丹青听到这里,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以为自己的遭遇已经够悲惨的了,没想到自己和欧阳麟麒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没有什么能比被自己的母亲背叛更让人难过了。
赵彦今很满意南宫的反应,他嘴角微翘,继续讲了下去:“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韬光养晦,有着傲视群雄的胸襟,经历战争的洗礼。不信天地,不信鬼神,只信自己。十年,整整十年,让欧阳麟麒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了一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男子。
当他带兵再次回到东胡,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却已经成了东胡的首领。他笑的云淡风轻,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他的母亲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不说话。他的弟弟不满他盛气凌人的气焰,想要夺回他的兵权。这一刻他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这么严峻的时刻欧阳麟麒竟然讲了一个故事?”南宫丹青难以置信。
“对,他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九狗一獒”赵彦今笑着接过南宫丹青的话茬,说的风轻云淡。
“什么故事?”南宫丹青听的入迷,不自觉问出口。
赵彦今笑的残忍,所有人都随着他的话进入了当时的场景——
欧阳麟麒平静一笑,慢慢开口:“藏獒也是犬类,它们和大多数哺乳动物一样,每胎产
崽四至六只,只有极少数能达到七只,如果说一次产到八只,那就是凤毛麟角了。可是,当一只母獒一次产下九只小獒时,那么,其中一只犬,便会成獒神。母獒最多只有八只**,也就是说,总有一只獒吃不到母乳,那么最后,便如人为制造九狗一獒的环境一样,这次是天定的,其中将有一只幼獒,将吃掉它的八个兄弟,最后,它会吃掉它的母亲,最终成就獒中之獒。”
众人听完故事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难以置信地望着平静讲故事的男人。此时的欧阳麟麒嗜血一笑,向背后的大军喊道:“从此以后,我欧阳麟麒的兄弟只有你们,有我的一天,定让你们衣食无忧。我将命放在你们手中,若胜同荣,若败同死。”背后的士兵听到这番话,个个热血沸腾。一时间,腥风血雨。一夜之间,东胡易主。
赵彦今讲完后,伸手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末了,端起一杯,茗了一口。
南宫丹青听完这个故事,思绪波动,此刻他对欧阳麟麒满满的都是敬佩。没过多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照王爷这么说,这欧阳麟麒如今才四十几岁,那他怎么将首领之位传给了他的儿子,这未免太早了吧。”
赵彦今轻轻勾唇一笑,继续说道:“南宫将军的心思甚是缜密,本王着实佩服。你说的不错,如今的欧阳麟麒正值壮年,不应该这么早的退居幕后。具体原因本王也不是特别清楚。传言说他唯一的女儿和他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他因此受创,若非三年前事出紧急,恐怕他也就从此隐退了。可惜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