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边的石屋外,海之涯站在月色之下。冬日的冷风吹在他的脸上,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暖意。风略带顽皮的撩起他的衣角,衬托出他轻逸飘扬的样子。他望着远处渐渐走近的身影,嘴角荡开一丝期待的笑意。他就知道那个男子,他会来。
静江在大老远处就看到了独自站在风中,穿的单薄的男子,因为凤巧儿的告白,让他突兀的特别想见海之涯。等走近了,静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然抱住眼前的男子,将自己的嘴巴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责备:“之涯,你为什么这么不让人省心?穿这么少,你就不怕着凉吗?”
海之涯能感受到男子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耳边,那么陌生又带着一丝诱惑,吹得他不由心中一动,但他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却不带任何感情:“我的事好像和你并没有关系吧。”说完,他不动声色的推开静江,转身向石屋走去。
静江看着海之涯赌气的背影,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他跟着海之涯进了石屋,倚靠在门框上说:“之涯,你这么说这是在怪我吗?”
海之涯没有回头,只是走到窗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问出口:“怪你?我能用什么身份怪你?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你?”
静江听着男子自嘲的说话语气,不由站直身体,他移步走到窗边,看似不经意的扫过桌上两个杯子,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从背后环住男子的腰,贴近他的耳边说:“还嘴硬,我们一起做的杯子还在。我们的一辈子也在。”
静江的气息吹在海之涯的耳边,惹得他一阵颤栗。他转身想要推开他,却被静江抢先一步抓住双手,下一秒,静江的唇已经贴上了男子精致的唇上。两唇想接,柔软而温凉。海之涯还是想要推开静江,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燃烧的欲望。静江一把抱住他的那一刻起,海之涯知道自己其实很怀念他的怀抱。很怀念男子身上熟悉的体味。最后两个人所有的理智都在热情中不复存在。月光洒向屋内,散落一地的银辉。两个压抑的灵魂相互靠近,两具孤独的身躯相互索取。
平静之后,两人都带有一丝怅然。都怀疑着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良久,静江对一旁的海之涯郑重其事的说道:“之涯,我决定了,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们一同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一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你说好不好?”
海之涯沉默了一会,缓缓的坐起来,眼神变的犀利:“你愿意放弃你的理想,放弃你的医术,放弃你悲天悯人的追求了吗?”
“我想通了,我什么都愿意放弃了。因为我发现,我放弃不了你。”静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屋顶,像是在自说自话。
海之涯收回目光,垂下头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们相爱要这么累,为什么我们两个相爱世俗却容不下我们?为什么你好不容易想通了,我却在犹豫了。”
静江嘴角漾开一丝冷笑,他笑的残酷:“世俗从来都是那么无情。”他转过头,看着身边清秀的男子,不由放柔了声音:“以前我没有勇气面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只知道逃避,你会怪我吗?”
海之涯仓皇一笑,笑的疲惫,他一字一句说出口:“曾经恨过,但是至少我还是等到你有勇气面对,不是吗?”
两人相视一笑,岁月如此静好。或许爱就是有权利决定是否在一起,不管性别。即使卑微,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