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留在场上的人虽然惋惜,但也不敢造次。主管太监望了望场上留下来的十个人,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地宣布第二轮的规则:“第二轮考的是艺术造诣,同样以一柱香为限。各位请随意画自己想要画的内容。来人,上笔墨纸砚。”
话音刚落,十个侍卫手中端着笔墨纸砚有条不紊的依次放上桌。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家都开始研磨,除了童澜清。此时的童澜清正两眼放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还作画,自己画个鸭子都能画成四不像。怎么好意思当众献丑。她百无聊赖地咬着笔杆,见大家都在大显身手,自己却一点都没画,无奈拿笔蘸取了墨汁打算随便画几笔,但看到洁白的白布脑子还是空白,她继续咬笔。在发呆之际,墨汁随着重力掉在白布上,落下的墨汁在白布上闪烁着未凝的微光。一柱香的时间转眼就到了。随着主管太监一声:“时间到,请诸位停笔。”众人闻言纷纷放下手中的笔。主管太监见大家都放下了笔,站直了身体望着自己,满意地继续说:“请各位展示自己的作品。”
众人一听纷纷拿起手中的白布,将自己的作品当众亮相,除了童澜清以外,其他人有画山水,有画草木。皆是一幅幅佳作。
主管太监见众人都已准备就绪,转身向正坐上的王爷说道:“请王爷从十人中选择五人继续参赛。”说完他恭敬地望了一眼尊贵的男子,识相地退到了一边。
赵彦今起身,理了理黄金华袍,对着侧身的赵灵均一拱手,“臣请皇上选人。”赵灵均见状,抬手示意自家皇叔无需多礼。他望了一眼底下的作品,当看到童澜清的作品时,心里一乐,强忍着笑意。然而这细小的举动被赵彦今看在眼里。
赵灵均在十人之中选了五人,有琴腾扬和有琴婉惠在意料之中被选中,当童澜清被选中的那一刻,十人中没被选中的女子不甘心地说道:“皇上若选其他人,民女没有任何意见,但是选她,她什么都没画,这让民女不服,皇上难道是看上了这位姑娘,所以有意偏私。”语音未落,人群中一片唏嘘,众人皆是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赵灵均含着笑意望着提出质疑的女子,惹得底下女子一阵脸红,他毫不在意地说道:“谁说她什么都没画?”他从华贵的靠椅上起身,来到童澜清面前,拿过她的白布拿到女子面前,眉眼带笑,温柔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女子红着脸,看着眼前的男子文华贵重,眉目如画,羞涩地回答:“一个黑点。”赵灵均闻言爽朗一笑。“你说的没错,这里是有一个黑点,但你为什么都没注意到这是一块白布呢?”女子不解。赵灵均见女子不解的神情继续往下说:“我们经常都把注意的焦点放在缺点上,以至于把问题过度放大。其实,除了这个小黑点之外,还有更多的空白,不是吗?这就是这位姑娘想表达的内容,看问题要全方位,不要拘泥于一个小黑点。这便是一幅作品,素淡朴拙,静中透着清雅,妙不可言。”众人听着赵灵均的讲解,一时间看童澜清的眼神都带有些许的敬意。女子听完天子的解说,不由一阵羞愧,她跪在地上惭愧地说:“民女不才,达不到姑娘的深意,让皇上看笑话了。”赵灵均抬手示意女子起身嘴里还说着:“不怪你。不怪你。”
童澜清见赵灵均明明是睁着眼说瞎话,还偏偏一幅正紧的样子强忍着笑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当收到群众敬重的眼神时,她无奈地感慨着:这口才,不当皇帝,完全可以去做传销小头头。
就这样在赵灵均的解说下,童澜清再一次被选中了。第二轮下来,原本场上的人就少,现在留下的就只有区区五人,其中包括童澜清在内有三个女子两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