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她慢悠悠地伸手掐住白兔的脖子把它拖了过来,但却没有立刻动手,轻轻得扶着它微微颤抖的身子,将冰冷的刀刃在它的身上擦刮了几下。锋利的刀口立刻在它幼细的皮肉上带出一丝长长的血痕,兔子痛得挣扎了起来,手脚不停得抓刨着女人的手。女人的手上立刻出了几条红印,眉头一皱,不由心生一丝怒气,她抬起手里的刀,快速而准确地嵌入到了它的皮肉里,顿时鲜血溢出,那艳丽的红色像是一颗美丽的宝石,最后凝结在那雪白的绒毛上。兔子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凄厉的叫声,在空空的废楼里显得格外恐怖,这扭曲的尖叫像是外面飘来的游荡野鬼,在发出声声凄厉的呐喊。
男人站在摄像机前摆弄着镜头,一边拍一边点头,称赞着女人的表现。不得不提,女人的手也非常漂亮,指间关节一点都不突兀,纤细透白,就像一个精雕细琢的雕塑一般。可这如此诱人的美丽双手却是死神的化身,她拿着手术刀熟练地割掉兔子的四肢,鲜血顺着指尖滴下,有一种诡异的魅惑感。
“好了,换个方式吧。”男人招呼着,伸手比划着指挥女人下一步的动作。
女人站起来,看着在地上残喘的兔子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她开心地笑着,抬起自己的脚将后跟在兔子的身上轻轻地摸擦。男人站在摄像机前,看着镜头里的女人“完美”的表现,不停地为她称赞打气,若是不去看镜头的另一边,这个场面就像是在拍摄一个欢乐的场景。女人越笑越开心,修长的双脚往前一用劲,细长的金属鞋跟竟然直直得穿透进兔子的肚子里,失血过多的兔子早就没有了挣扎的力气,眼睛大睁着躺在地上微弱地呼吸着。为了拍摄效果,女人还配合着各个方位和角度,兔子的身上多出越来越多的窟窿,最后躺在一片血泊里没有了任何动静。
“好了,休息下,那还有一只带崽儿的,一会把这个拍了就收工。”男人将摄像机暂停,正准备起身出去。
“你去哪儿?”女人害怕地问道。
“上个厕所就回来。”男人说完又从包里摸出一只烟叼在嘴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快点回来,一个人在这儿怪吓人的。”
女人蹲在一旁的阳台边,没有玻璃的窗户根本无法阻挡寒风的入侵,冻得她瑟瑟发抖。笼子里的两只兔子发出沙沙声,尽管声音不大,可每一声都敲击着女人的神经。女人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男人已经出去差不多40分钟了,她不耐烦地拨出电话,却一直都没有人接。她一次又一次地回拨,电话始终也无人接听。女人不禁害怕起来,所有设备都还在这里,男人也不可能会突然离开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本想一走了之,但一想到今天的拍摄酬劳还没到手,她又强压下自己心里的恐惧,起身去寻找男人的身影。她不停地拨打他的电话,终于在厕所附近听见了电话铃声。她轻手轻脚走了上去,发现男人笔直地躺在地上。女人吓得捂住了嘴巴,呆立在原地就像是过了几个世纪。她的内心经历了无数的挣扎和矛盾后,终于鼓起勇气蹲下去探了探鼻息,发现男人还有气息,并没有死。她长舒口气,赶紧拿出电话按下了110。可手还没碰到拨出键,她的身后突然伸出一只男人的手将她的手机给拿走了。
女人吓得尖叫起来,猛地转过身去,发现男人直直地站在她的身后,诡异地对她笑着。
她此刻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就像被蜜蜂包围了一般,只能听见无数的嗡嗡声,心里的恐惧早就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发不出声音。她刚刚分明看见男人躺在地上,那这个站在她面前一模一样的男人到底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