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祯祯看了看站在一旁凌乱的陈荒,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吓傻了的陈荒已经渐渐稳定下来,赶紧把自己的裤子给穿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谢谢啊。”陈荒试探着说道。
“不用了。”姚祯祯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有点异样,后背和手臂开始有一种发痒不止的感觉,大脑内的记忆出现了混乱,就像一串乱码似的在她的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盘旋。她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痛,就像原本储存的记忆在被人格式化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陈荒感激地问。
“你以后会知道的。”姚祯祯刚说完,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就像一个印在玻璃上的水汽开始消失。陈荒站在原地,惊讶地看着姚祯祯消失在黑夜下的火光前。
一束温暖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撒进屋子里,蓝色被子下一截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床边。床头的闹钟突然肆意叫了起来,一只雪白细嫩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准确地将闹钟给关了。
“啊……”被子里的人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将罩在头上的被子掀开,脸上还是没有睡醒的表情。她拿过床头的闹钟看了看,已经下午3点了。她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短袖和一条牛仔短裤换上,然后把头发束成马尾,简单化了一个淡妆,提上手提包出了门。
此时外面太阳正烈,她走到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车里已经被空调灌满了冷气。
“小姐去哪儿?”前排的出租车师傅扭过头问道。
“月朗街”
月朗街离她家不远,没出十分钟她就已经到了月朗街口。她越是接近这个地方,心里却越是忐忑,不知道走进那里到底会不会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许更糟,也许更好。她从包里掏出零钱递给师傅,就匆匆下了车。
她按着门牌号一家一家地找过去,发现月朗街8号是一家水吧。她站在门口,手搭在门把上迟迟没有勇气打开。
“小姐?你要进来吗?”透过玻璃门,她看见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帮她把门给拉开了。
“谢谢。”她挤出一丝笑容,即将面对的一切,她是怎么也逃脱不了的。想到这里,她反而坦然了不少,慢慢走了进去。今天不是周末,所以这个点在水吧休闲的人并不多,她放眼望去,水吧里只有两三个人,却没有她想看到的熟悉身影。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心里设想着各种可能,让她越来越不安。
尽管在她消失之前,她改变了陈荒车祸的事实,可事后会发生什么,她完全不能确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杜罔一真的阻止了她11年前遭遇的那件事情。
可如果所有事情都已经顺利完成,为什么不见两人依时赴约?她扭头看着窗外那些来来往往的身影,在这茫茫人海里还能否再次相遇呢?
“小姐,这个位置有人了。”突然一个低沉有力的男人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我来的时候可没人。”姚祯祯头也没抬,只是盯着窗外冷漠地回答。
“喂,怎么脾气还是这么臭。”说完那个男人就径直坐在了姚祯祯的对面。
姚祯祯这才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人脸上浮出释然的笑容。
“陈荒呢?”杜罔一说完就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搭在身后的椅背上。
“他还没来。”姚祯祯有点失望地说。
“那你……”
“当时确实阻止成功了,但是,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
杜罔一叹了口气,招呼服务生过去。两人点了两杯咖啡,默默地坐着都没有说话。
“你现在怎么样?”姚祯祯见气氛太尴尬,于是主动开始找起话题来。
“还不错,现在在广告公司工作。”杜罔一笑着回答。
“那也挺好的。对了,谢谢你。”姚祯祯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温暖地笑着。
杜罔一微微一侧头,看着姚祯祯现在自信地穿着短袖、短裤,脸上还化着适宜的淡妆,和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看起来变得非常开朗和自信,但骨子里似乎还保留了以往的一丝丝冷漠。
说道这个话题上,杜罔一喝了口咖啡淡淡说道:“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救到你父母,当时情况太危急,我只能顾到你。”
“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尽力了,谢谢。”
杜罔一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挤到了桌上。姚祯祯和杜罔一吓了一跳,同时抬起头朝着身旁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