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祯祯坐在水晶球前,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尽收眼底。她心里已经暗暗猜到,高远这次死里逃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如果他们五个人能一直坚持到最后,高远为了自己必定会心狠手辣。而牟甚云和乔羽希的性格,很容易被他算计。再加上现在穆非的行为让人有些咋舌,他最后到底会怎么做,也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很可能也是一枚埋下的定时炸弹。
“梁川?”姚祯祯盯着水晶球,脸上是满满的担忧,她试着叫了下梁川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转过头一看,发现梁川躺在一旁的大床上,已经进入了梦乡,像似丝毫不担心姚祯祯的存在,均匀地呼吸着。
姚祯祯站起身,朝着床边走去,梁川听见铁链碰撞的声音,眼睛突然睁开,眉头紧蹙地看着她问:“你干什么?想去哪儿?”
看着梁川这副警惕的模样,姚祯祯反倒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她刚刚不但不是要逃走,反而是朝着他走去的,只是一时忘记了手上的束缚,不小心将他给吵醒了。
“我……我不去哪儿啊。”姚祯祯被他一问,就好像自己真的做了心虚的事情,变得有些结巴。
“那你过来。”梁川从床上坐起来,轻轻拍了拍一旁的空位示意姚祯祯过去。
“不用了,”姚祯祯勉强地笑了笑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要呆在床上,我就在床下。”
梁川听了她的话突然大笑起来,眼睛像一轮闪光的弯月,他渐渐收住笑声,有些得意地问道:“你现在知道我是男人了?你不是说我是女人吗?”
姚祯祯知道他这话就是赤裸裸的调戏,能结束这个气氛的唯一方式,就是将话题给转移:“你能不能再卖一个人情给我?”
“人情?”梁川有些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我何来人情卖给你?你现在还有谈条件的资格吗?我已经帮了你一个大忙了。”
姚祯祯知道他说的话也不是并无道理,可现在这个情况确实有些危险。倘若梁川有办法帮助乔羽希和牟甚云坚持到最后,那才能让她彻底安心。
“又在想什么?想着要帮他们?”梁川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挥了挥手手说,“你就不要想这些没有结果的事情,如果你有时间,倒不如帮他们多祈祷一下。”说完梁川又躺回床上,侧着脸盯着她。
“如果你能帮忙杀了高远和文霏,这对你我来说不都是最好的结果吗?”姚祯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试探着梁川的反应。但他闭上眼睛并不搭理她,只留下轮廓分明的侧脸。
姚祯祯并不怕他反对,怕只怕他以沉默的方式来应对,可他却偏偏是这样。她扭过头,看了看一旁的水晶球,干脆伸手将它拿了起来。一股被火烧铁烙的灼痛感立刻爬满了她的手心,甚至能听见细微的燃烧声响,一股灰色的烟雾从她的指缝中溢出,优雅地朝着梁川飘去。
“你在干什么?”梁川闻到了焦味,睁开眼,惊诧地看着不远处的姚祯祯。
“你必须给出一个答案。”姚祯祯威胁道。
“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伤害自己,我就会妥协吗?”梁川笑了笑,丝毫不理会她。
姚祯祯听了也冷冷地说道:“我可没那么自信,以为自己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不过你得想想,这个小球摔碎后是什么模样?”
梁川微微一怔,侧过头看着她:“你要真的砸了它,恐怕你也无法得知你朋友的情况了。”
姚祯祯此时已经豁了出去,笑着说:“没关系,我倒想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可以威胁到你。”整个谈话的过程,姚祯祯毫无畏惧地将水晶球拖在手心里,整个手心已经被彻底烧坏,露出了红色血肉,甚至整个屋子里都是一股骇人的焦味。而更为可怕的是,这股灼烫的感觉,竟然通过手心的接触开始爬向她的手腕,烫伤的面积在一步步地扩大。
“把它放下!”梁川盯着她手里的水晶球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