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一个人怎样出名?
相信不少人会给出不同的答案!
他,不想出名!但做的事已把他推向名誉!
他,怎么做的?
一把剑!
剑一出,必定有一个人要倒下!
他不是一个杀手,只不过是一个执剑者!
想做天下第一人!
他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而是为了练剑而杀人!
他的剑是用血来染的!
他手中的剑,每杀一个人,必滴下一滴血!
这滴血其实就是他的泪!无情的泪!
他会擦拭干净!用一块白白的手帕!
手帕落下,掩盖了一具尸体!
他留下的是什么?
一块手帕,手帕上的一滴血泪!
夕阳西下,他和剑消失在晚霞中!
他的孤独与寂寞!是因为没有对手!
也许他的一切都在找一个对手!不,是在找一个能杀死自己的人!
但他太孤独了,也太寂寞了!
剑的孤独和寂寞,已和他融为一体!
成为了一种可怕的杀气!
第一章:客人来
夜,漆黑的夜!
如今已是严夏,酷热让人难受!
没有星光,没有月色,这里只有灯光—微弱的灯光!
惨淡的风却带不来一丝丝凉意!
徐福子道:“明天又是什么鬼天气?”
青青道:“也许要下雨了吧!”
刘一飞淡淡一笑,道:“什么天气?我们三人又能怎样?”
徐福子笑道:“是啊,两个酒鬼,一个傻女!”
青青板着脸道:“你才是!”
刘一飞道:“两耳不闻江湖事,一心只为杯中酒!”
徐福子道:“好诗,好诗,应值得喝下一杯酒!”
二人一饮而尽,相视而笑!
徐福子道:“也不知江湖又出了些什么奇闻轶事?”
青青道:“是啊!小老头不是号称“天下第一舌”吗?江湖中的事你都略知一二!但如今却和刘一飞一样都成了一个酒鬼。”
刘一飞笑了笑!
徐福子笑道:“小丫头,你不懂,喝酒也是我小老头的喜好!难道放着好酒,有人会不喝吗?”
青青道:“是啊!徐三口却变成了徐一口!刘一飞只怕也要改口啦!”
刘一飞笑道:“有理!”
徐福子却道:“不行,不行,怎么能把我的外号乱改!要不会让江湖上的朋友笑掉大牙的!”
青青嘴一撇道:“不羞!”
徐福子道:“小老头的脸比那城墙还厚,我才犯不着别人怎么说。尤其是你,小丫头。酒还是要喝!”
酒一饮而下,仍是回味一下,似美味一般!
青青道:“是啊,跟我们在一起,小老头又长本事啦!”
刘一飞笑道:“哦,我倒想听听,他都长了什么本事?”
青青笑道:“三个字!”
刘一飞道:“哪三个字?”
青青道:“不要脸呗!”
徐福子没有说话,酒还是喝了下去,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我愿意。”
忽然,听到外面一人大笑!
徐福子笑道:“有趣,没想到还有人在偷听!”
青青道:“看吧,别人都在笑你!小老头,活该!”
刘一飞也淡淡一笑!
徐福子冷喝一声道:“是谁?快给老子过来,否则……
那人大笑道:“否则怎样?”
徐福子道:“敢笑我,一定要让你笑个够!”
那人道:“不错,是个好主意!”
徐福子道:“看来你还是个不怕麻烦的人?”
那人道:“为什么?”
徐福子道:“因为你是一个找麻烦的人!”
那人道:“说得好!”
徐福子脚下一动,已至门前,怎料门前早已站住一个人。
那人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徐福子惊道:“是你!”
那人道:“是我!”
徐福子道:“好久不见!”
青青道:“小老头,他是谁,怎么又说上啦?是不是怕了那个人?”
徐福子却笑道:“不是怕,是喜!”
刘一飞笑道:“朋友来,请!”
青青起身,目光望过去,也是一惊道:“是你?”
那人道:“青青姑娘,好久不见!”
青青道:“是啊!”
邋遢道人道:“怎么不请我进去,难道让客人一直在门外吗?”
青青一笑道:“不!你是客人!”
徐福子道:“臭老道,请!”
邋遢道人道:“徐老头,请!”
二人都是一笑!
刘一飞道:“前辈,请!”
邋遢道人道:“你看,到让老道做不下去!”
徐福子道:“给他客气什么?一个臭老道!”
邋遢道人却不生气,反而大笑道:“对吗?”
刘一飞转而大笑道:“臭老道,坐!”
邋遢道人大笑道:“好!”
徐福子道:“臭老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邋遢道人道:“不是风!”
青青一怔道:“那是什么?”
邋遢道人的右手指向酒。
徐福子、刘一飞却是一笑!
邋遢道人道:“我是来讨酒的!”
徐福子道:“我说嘛,一向四海为家的你,怎么跑到这,原来是馋酒啦!”
邋遢道人道:“怎么,不请我喝一杯?”
青青道:“小叶子,上酒!”
邋遢道人道:“还是主人客气,徐老头,你那?”
徐福子笑道:“我!我也是蹭酒的!”
青青道:“没事,小老头的帐都记着那!”
徐福子一怔道:“小丫头,不会吧?你不会秋后算账吧?”
青青笑道:“小老头,本小姐正有此意!”
徐福子道:“那…那…刘一口那?”
青青道:“他!不算!”
徐福子道:“为什么?”
青青道:“我愿意,不告诉你!”
邋遢道人笑道:“徐老头倒霉了吧!”
徐福子一笑道:“要钱没有,要命倒还是有的!”
三人大笑!
徐福子道:“臭老道,别忘了我们还有什么?”
邋遢道人道:“忘不了!”
刘一飞道:“很好!”
邋遢道人道:“我为此而来!”
徐福子道:“不如就今夜!”
邋遢道人道:“正有此意!”
刘一飞笑道:“奉陪!”
青青道:“你们……
徐福子道:“小丫头……
青青脸一板道:“我不管,去问我娘?”
徐福子笑道:“小丫头,真有你的。四娘!你那?”
四娘微微一笑道:“你们的事我可不管。”
徐福子道:“小丫头,看看四娘,善解人意,你那?刁钻!老是和我对着干!”
青青道:“小老头气死你!”
人已经跑向四娘身边。
邋遢道人道:“这里人多,不如我们……
刘一飞道:“四娘麻烦你……
四娘道:“小叶子,去吧!”
待三人走上二楼,青青道:“娘,为什么?”
四娘道:“女儿,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该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时候不该做!”
青青略沉思一下,道:“娘,女儿知道了!”
目光还是望向了二楼。
清晨,没有阳光,却下起了雨。
刘一飞已经醒来,望着窗外,雨雾朦胧!
徐福子、邋遢道人仍是大睡。
街道上并无行人,但很奇怪的一件事!
刘一飞心中一动,此刻他才注意到这一细节!
什么?到底是什么引起了刘一飞的目光!
紫香楼门前有不少摊户,这并不奇怪!
但奇怪之处,在大雨中这些摊户却仍在摆摊!
他们在卖什么?现在又有谁会去买?
刘一飞淡淡一笑:“来了不少客人。”
一阵敲门声!
门外青青道:“刘一飞,醒来了吗,是不是……
门打开,青青一怔,道:“他们那?”
刘一飞一笑,独自下了楼。
青青望去,不免大笑!
徐福子、邋遢道人睡姿却是搞怪之极!
徐福子双手仍抱着酒坛,自己的头却在酒坛子里,鼾声最响。邋遢道人更是有趣,头在下,双脚在上,手里拿着空酒坛!
青青笑道:“两个小老头,活该了吧!”
四娘整理柜台,刘一飞走上前。
四娘道:“酒醒啦!”
刘一飞一笑道:“四娘,你有没有注意到!”
四娘怔道:“什么?”
刘一飞却看向外面。
四娘心中一颤!道:“他们……
刘一飞道:“你认识吗?”
四娘又是一惊:惊的是街坊旧邻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也不是原来的商铺老板!他们是谁?
刘一飞见四娘神情恍惚,已知来人的目的。
四娘此刻默然不语,心中乱成一片。
良久,良久,四娘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气,也许已埋藏二十年,如今却吐出!
四娘,甚少喝酒。但现在,她却喝下自己酿制的桂花酒。
不知是何滋味?
香甜还是苦涩?
相信一定是苦的,因为她的目光已暗淡下来。
这不是以往的她,现在她却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无助的人。
酒,一杯一杯喝下,而心里的苦却越来越多!
她眼中充满凄凉,但它始终有爱、有恨!
雨还在下,此刻四娘的泪水却未落下!
刘一飞没有看她!他不仍!
他明白这一切!因为他心中早已明白。
世上有什么比爱的力量更伟大?
没有!这就是答案!
所以刘一飞选择了沉默,也许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这时,青青下了楼,见二人呆在那里。
心中充满了疑惑!
而刘一飞的目光却望向门外,青青目光送去!
青青道:“他们为何在雨中,还有他们又是谁?我怎么都没见过?”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能给出答案!
青青一笑道:“有意思,街上一个人没有,他们卖给谁……
苦痛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人也许不怕,但如果……
想下去已是深渊!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它没有带走什么?反而却留下一场刚刚开始的故事!
故事是喜?是忧?是悲?或是乐……
突听一人爽笑道:“好,痛快!”
另一人道:“不错,雨停啦!”
青青笑道:“两懒猪醒啦!”
四娘道:“青青,不得无礼!”
徐福子道:“无妨,我已习惯了,不知老道听着舒服吗?”
邋遢道人道:“老道是谁?这又算得了什么?说说笑笑岂不更好!”
青青道:“你们这样说,我可不会嘴软的!”
徐福子笑道:“我可不怕!”
邋遢道人道:“刘兄弟,没想到我们又输给你!”
刘一飞道:“这是在夸奖我吗?”
徐福子大笑道:“没有办法,刘一口,这一口可不是白来的!”
这时,青青走出紫香楼,来到对面的商铺。
四娘脸色一紧,刘一飞目光移向四娘,已看到她的变化!
四娘身体微颤,走向后院。
徐福子道:“四娘怎么了?”
刘一飞道:“也许昨夜受了凉。”
青青笑道:“你是谁?”
老板道:“王二,小姐要买些什么吗?”
青青道:“不,我来问问?”
老板笑道:“小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青青道:“你为何在雨中,还不肯收摊?”
老板笑道:“小本生意,本厚利薄,能多卖一些,自然是好的。”
青青道:“下雨的时候会有人吗?”
老板一怔,笑道:“家里媳妇可是不让的!小姐见笑啦!”
青青道:“我记得以前在这里的不是你吧?”
老板笑道:“小姐目光锐利,那是家父,他去了乡下。这不让我守着这个摊子。”
青青道:“哦,我说嘛?怎么不认识你!”
老板道:“小姐贵相,做为邻居,能时常照顾小店生意,就感激的很!”
青青道:“好,那我就要这个!”
老板笑道:“小姐眼光独具。这乃是一个香囊,上面有一对鸳鸯在戏水!”
青青道:“是吗,这个多少钱?”
老板道:“不要钱!”
青青一怔道:“为什么?”
老板道:“不是说过吗?小姐贵相,这是小摊送的,要钱岂不见外了吗?”
青青道:“这……
老板道:“下次来,再给,这一次就是不要钱!”
青青一笑。
青青一一问个遍,没有问到什么?而她却得了不少东西。
徐福子笑道:“今个怎么了,小丫头,怎么买这么多?”
青青道:“不是我买的!”
徐福子一怔道:“他们脑子坏了吗?”
青青道:“不是坏了,是我太好啦!”
徐福子道:“什么?”
青青道:“他们一个个说我有贵相!”
徐福子目光望着青青。
青青道:“小老头,你看什么?”
徐福子道:“我怎么看不出!”
青青左手一伸,欲去抓徐福子的胡须。
徐福子已闪到一边,大笑起来。
刘一飞没有笑,目光凝视着那些人。
黄昏,晚霞将尽,西面如一块撒去的红衣衫。
晚饭间,青青没有吃,因为刘一飞不在。
不知何故?他去离开了!
青青急乱,却不敢多想。
见徐福子吃得很香,青青心中一股怨气陡升。
青青道:“吃吃,小老头,你除了吃,就是喝,还会干什么?”
徐福子一怔道:“我,又怎么了?”
青青道:“你看看,看看!”
徐福子道:“看什么?”
青青道:“刘一飞人那,他去哪啦?”
徐福子这才明白,笑道:“我说小丫头,他不见了,你去问他?”
青青道:“我…我…不是找不到!”
邋遢道人道:“刘兄弟出去啦!”
青青忙道:“哪里?”
邋遢道人道:“不知道!”
青青在怕,怕的很!怕他会离开这。
青青道:“他还会回来吗?”
徐福子道:“怕是不会来啦!”
青青惊愕道:“什么?”
邋遢道人道:“刘兄弟,没有说。”
青青脸色一板,怒目射向徐福子,而徐福子却在大笑!
青青忽然落泪!
徐福子脸色一白,道:“小丫头,小丫头,小老头在和你玩!不是……
邋遢道人道:“徐老头,你看你!”
徐福子道:“小丫头,刘一飞没有走,小老头在逗你那,小老头的臭嘴!”
啪啪两声,徐福子竟抽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
徐福子道:“小丫头,解气了吗?你知道小老头最怕女人哭,好了,饶了小老头这一回吧!”
徐福子扮了个鬼脸!
青青道:“他那?”
徐福子道:“没有走!”
青青道:“真的?”
徐福子道:“小老头发誓,如果刘一口走了!小老头准成一个癞蛤蟆!一个大大的癞蛤蟆!”
邋遢道人道:“以后管好你的臭嘴!以后少拿刘一飞看玩笑!”
徐福子道:“知错了!”
青青道:“真的?”
徐福子道:“真的,你不信,臭老道,你当证人!”
青青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徐福子一怔,过了半天!
徐福子阴笑道:“好你个小丫头,我差一点就着了你的道!”
谁知!
青青却忽地飞笑,脸上却不像刚才伤悲!
邋遢道人如在梦中,只有徐福子在摇头。
徐福子道:“厉害,厉害!小丫头越来越厉害!小老头服你啦!”
青青道:“怎么样,还行吧?”
徐福子道:“不服不行!”
邋遢道人道:“高明的手段,徐老头倒是败啦!”
青青道:“小老头,怎么能斗得过本姑娘那!”
徐福子一脸丧气!
青青道:“不牛了吧!以后见本姑娘,就乖乖投降!”
邋遢道人道:“对,投降!”
青青笑道:“我娘那?”
徐福子道:“奇怪,她也不见了?”
青青脸一横道:“小老头你说什么?”
徐福子道:“四娘应该在房里。”
青青转身而去,直奔四娘房间!
夜如梦!
夜色下,街道上只有几点灯光!
街道上人很少,但一个人走的很快!
这个人后面却紧紧跟着一个人,身法很快,但很慢。
前面那人,脚下一个转身,绕过一条街,走进一个深巷中!
后面那人没有紧跟而去,许久,才走过去,却发现这是一条死巷!
心下一疑,却看到墙那面就是云兴客栈!
深夜中,一个房间却又两个人。
第一人背向灯光,但衣着华丽妖艳。
第二人正是刚才那人,此刻他正跪下!身体却在发抖。
“什么情况?”声音很熟悉。
这是非花的声音,此刻他怎么来到这里。
“总管,公主好像发现了!”
非花惊道:“什么?”
谁知脚下飞身一脚,那人已被踢向一边。
那人仍爬向非花道:“总管饶命!”
非花道:“没用的东西!”
那人道:“公主只是猜疑,已被属下瞒过去!”
非花道:“废物,堂堂大内高手却连一个老百姓也扮不像,传出去不是丢朝廷的脸吗?”
那人道:“属下知错!”
非花道:“错!皇上吩咐不要惊动紫香楼里的人!而你们却这么快!”
那人道:“属下猜是我们太紧了点!”
非花道:“糊涂东西,你知道里面都是谁吗?”
那人身体抖动更厉害,颤声道:“属下知道!”
非花道:“他们的安全何等重要!”
那人道:“是!”
这时一阵风吹了进来,烛光闪了几下!
非花一沉道:“你去吧!”
那人离去!
非花却淡淡一笑道:“外面的朋友,进来吧!”
刘一飞纵身一跃,笑道:“想不到花公公竟在这里?”
非花一惊,道:“是你!”
刘一飞道:“花公公!”
非花道:“我的人你全都……
刘一飞道:“我只是想知道背后的人!”
非花道:“你都听到了?”
刘一飞道:“是!”
非花道:“看在朋友一场,请你帮一个忙?”
刘一飞道:“说!”
非花道:“不要说出去!”
刘一飞道:“不用我说!”
非花道:“什么?”
刘一飞道:“有人已经知道!”
非花惊道:“谁?老板娘?”
刘一飞没有说话。
非花惊道:“怎么办?”
刘一飞道:“告辞!”
非花道:“刘兄弟?”
刘一飞道:“这件事,我……
非花道:“他们不会走吧?”
刘一飞道:“不会,但你的人!”
非花道:“我是怕她们有危险!”
刘一飞道:“人不可过!”
非花怔住,许久才道:“明白了!”
刘一飞道:“他来吗?”
非花道:“皇上,没有说,只是让我保护好紫香楼!”
刘一飞道:“我明白了!”
人已离去!
黑沉沉的夜中,剩下的只有灯光!
残灯下,一个女人正在喝酒!
此刻她心中是何种味道?
一个女人喝酒!除非有两种:高兴或悲痛!
很明显她属于后者!一个受伤的女人。
是同情,还是怜惜?
她在哭!心在哭!
她的伤有多深,有多痛!但她只有深深埋在心底!
灯光很暗,就像她一样暗得厉害!
她就是四娘,目光湿润,仍痴痴望着那首词!
当年的不顾一切,却是那么深刻!
娘娘青青推门而入!却吃了一惊。
不禁心道:娘为何一个人喝酒?我从未见过娘喝酒。为什么?为什么?娘心中到底藏了什么事?又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关于爹的?他又是谁?他还在吗?他又在哪?
四娘道:“是青青吗?”
青青道:“娘!”
四娘道:“来坐下!”
青青道:“为什么喝酒,是不是有什么事?”
四娘笑了笑,道:“娘,想到了一个人。只是忘记了他是什么样子?又在哪里见过他?”
青青道:“谁?”
四娘道:“一个朋友!一个二十年的朋友!”
青青道:“是不是……
四娘黯然道:“你爹吗?”
青青道:“娘始终不肯透露爹的一切,女儿不怪!”
四娘苦笑道:“好女儿!”
青青道:“娘听女儿吟一首词!”
四娘道:“哦,什么词?”
青青吟道:“清风细雨,叶叶争枝头,鸿雁南飞人不归,此情可待哀愁.。斜影独上西楼,遥望千山万水。劝君不知归处,梦里依旧相随。”
四娘身体在颤抖,脸色惨白。目光怔怔望着青青!
青青道:“娘,你记得吗?”
四娘默然不语。
良久,良久,四娘才道:“你听谁吟过?”
青青道:“一个人,他还问起连心结!”
四娘身体又是一抖,手在抖,但还是把酒喝下!
青青道:“娘可记得这个人?”
四娘道:“他是何相貌?”
青青描述一次。
四娘双手紧紧握着,指甲已刺入肉里。
目光选择了逃避,不敢正视眼前的女儿。
青青道:“娘,可认得?”
四娘干笑道:“娘的朋友很少,听你所说,却不认得!女儿,你见过他?”
青青道:“见过!”
四娘道:“在哪?”
青青道:“长安!”
四娘道:“长安!”声音顿住,似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接着道:“长安,娘没什么朋友!”
青青道:“娘,他可是刘一飞飞朋友。”
四娘淡淡道:“哦?”
青青道:“娘,酒别喝了!”
四娘笑了笑道:“女儿,你可知道这桂花酒是娘亲手酿制,但从未尝过。如今一尝才知它是苦的!”
青青一怔,不明四娘话中之意。
四娘笑道:“没想到酿了二十年,味道还是没变,苦,真苦啊!”
青青退出房间,似有些不舍。
房间只剩下一盏孤灯,一个伤心人!
寂寞、忧伤,似没有感情。
但不是:多情却是无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