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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重见天日

这是一扇由石钟乳堆积而成的洞门。洞门上有大小不一的凹槽,许是经过长年累月很多石块都有了不同的形状。然而现在当晨星站在洞门前,她着实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惊。只见石壁上随处可见的斑斑血迹,虽然已年代久远可让人见了仍旧触目惊心,心砰砰直跳。这是多么惨烈的打斗才会造成如此效果?

银鬃感觉到她就在门的另一边,心里抑制不住将要出去的激动心情,它着急的说:“把你的手贴在石壁上。”

晨星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银鬃又感受到她心里的迟疑,耐着性子哄道。

“万一,万一你伤害别人怎么办?”这里离通天湖村庄最近。她想,一旦放它出来会不会祸害村民?

“不会的。我本是上古四大神驹,因为妖族要夺取我的力量来争夺这片大陆的主导权。我不答应,他就把我封印在摩天崖下的石洞里。”

“可是,我听村民说只要上这儿来的人都会神秘的失踪。”她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在湖边宛枫对她说过的话。

“那是别的妖物干的。”疼痛又一波传来。它咬紧牙关挤出这几个字。

“不是你吗?”晨星不确信。

额上的汗水一滴一滴流下,该死的这人怎么就这么墨迹,银鬃虽然心头怒骂,但还是忍着疼解释:“摩天崖的山背面有一座冥兽城,那里住着一只吃人的妖兽,它叫恒寂。”身体挨近石壁:“它之所以无法越过通天湖也是因为封印的关系。”吐了口气继续说:“一旦有人类穿过通天湖来到摩天崖下,不用多久它就会嗅道。所以,你还是赶快把我放出去。不然待会儿它来了,你就真得没法逃了。”

“原来是这样呀!”晨星不敢相信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那你不是一直被村民误会了吗?”

“我每年都会因为封印减弱我的法力而疼痛难耐,那时就会发出嘶鸣声。所以他们也没说错。”

虽然还有许多疑惑,可是心底仿佛被一种信任所牵引,没来由的她居然信它。

迟疑了会,晨星有了决定。她说:“你需要我怎么解救你?”

“你的血可以破除封印。”

“啊?你不会让我放干我的血吧?我不干。”说完,立刻转身想往回走。

“等…等等……。”银鬃存着力气用仅有的灵力叫道。

晨星停下脚步看着洞门。

银鬃又解释道:“虽然我不清楚你的血为什么能破除封印。我想只要你割破一点儿让石壁染上你的血,我就有办法冲破封印出来了。”

“这样呀!不早说。吓死我了!”她走上前抬起手,应该怎么割破手指呢?自己咬?不行,太疼了。用刀割?可是她哪儿来的刀呀!

“用藤蔓的刺,这样你也不会痛。”银鬃好心提醒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晨星豁然明白的点点头。她走到一边落在地上的藤蔓边,蹲下身找出一根带刺的藤茎刚想扎下去,冷不丁一阵妖风吹走了她手中的藤茎。以及一个不该出现的声音在离她几十米远的地方正虎视眈眈的紧锁住她,像是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晨星的手僵硬了一下,她慢慢的回过头。这是只有着淡黄色皮毛,腹部接近白色而且全身布满黑色斑点的豹子。它的眼神犀利且贪婪,从眼睛到嘴角有一条非常别致的黑纹,然那条长而拖地的尾巴此刻正缠绕着黑环左右摇晃着。

山脚下的风软绵绵的,有一股咸咸的潮湿味道。风吹起,扫过晨星的脸庞犹如一只有力的手,窒息着她的呼吸。

他们互相对视着谁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然而猎豹始终紧盯着她,就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

银鬃叫唤了几声,见迟迟等不到回音莫名的感到一丝惊慌。它试着又叫了声:“你还在吗?”

此时此刻晨星哪敢应声,就怕一个闪神它就扑上来了。

猎豹挠了挠自己的毛发,贼贼的笑了笑替她说道:“我说老弟你别在那儿瞎嚷嚷的了。你的猎物很快就要成为我的下酒菜了。哈哈哈哈!”

银鬃一听是恒寂的声音立刻紧张了起来,倒不是担心它会对自个不利,而是万一它真吃了她那自己可就永无天日出洞了。不行得想办法阻止或者让她赶紧放它出去。

而就在此时,晨星的胸口又亮了起来。猎豹一看眯起了细长的眼,脑中暗暗猜想那是个什么宝贝?

晨星见它直盯住胸口看连忙伸手捂住。猎豹忽然发问:“你身上的光亮是什么宝物?”

“你千万不能把神器给它。”银鬃利用与神器的连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

“可是我该怎么办?”晨星回答它。

“想办法先让我出来。不然你斗不过恒寂的。”

“可,可我动不了呀!”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腿像在地上扎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听着!”银鬃适时打断她的胡思乱想:“你慢慢向我靠拢,逮着机会把手割破让石壁沾上你的血听清楚没?”

“那要它扑过来怎么办?”

“你只有离洞门越近我才能想办法帮助你。”这是实话它的灵力随着这扇洞门全都被封印了起来,哪怕贴近恐怕自己也帮不了多少。但是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勉强撑一撑。

“好,我试试。”她艰难的答应。随即移动了一小步,猎豹见她想要挨近洞门,立刻扑了过来。

“啊!……你,你你你,你别过来。”晨星一边叫着一边拔腿朝洞门口奔去。

猎豹的速度通常比普通的动物快,尤其它又是一只成精的豹子没两三下就跑到了晨星的背后。而晨星只一味的往前冲,不敢回头看,生怕看了后腿软连奔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在它张开前爪要扑上她的时候,从洞门内流出一股气流弹开了它的攻击。

“快,让藤茎刺破你。”银鬃催促。

“好,好!”晨星边应声边快速的找寻可割破手指的利器。

就在这时,被弹开的猎豹又朝她冲了过来。晨星连忙在地上滚了个圈手腕不小心被地上的碎石划破。

“快!我的法力有限。”

在这关键的时刻晨星顾不了那么多了。与其成为猎豹的下酒菜不如拼死一搏。她随手捡起地上一块碎石,用尖角对准刚才划破的手腕用力划下去。顿时,鲜血从手腕处喷出。

猎豹虽然不清楚她要干什么,但想也明白这里只有一个人才能救她脱险。它立刻聚集自身的所有的法力对准洞口飞奔而去。

眼见它就要冲向自己,晨星的脑中一片空白。她没有多想把流血的手腕朝石壁贴了上去。刹那间,所有的藤蔓仿佛都有了生命力般全部都向她聚拢。猎豹想要靠近被长长的藤枝缠绕。“放开我,该死的东西。”它拼命挣脱着,而藤枝却向绳索一样紧紧缠着它不放。晨星趁此机会已经无暇顾及手腕传来的阵阵疼痛,为了活命她只能用力把手腕贴紧石壁。

洞内的银鬃感受到了来自神器源源不断的生命气息立刻恢复了原来的体力。从头部的中央渐渐长出一支银灰色的角,这是象征神驹的标志。

一根一根的藤蔓从绿色变为深红色,晨星只感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正被慢慢吸食。她不知道这样还要持续多久,但是奇怪的是胸口不在炽热了,亮光也在逐渐减弱。

少时,从洞门的裂缝中射出许许多多的银光,浸染了整个黑夜。破洞只是时间的问题,银鬃必须先凝聚所有的法力冲破自身的封印然后才能出洞。而在此,猎豹也发怒了。它大口的撕咬着缠住自己的藤蔓,边咒骂道:“该死的臭娘们!你等着一会儿老子非吃了你不可。”

晨星觉得自己的气力正一点一滴的流失。也许是失血过多?又也许是……。如果现在它扑上来,相信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抵抗了。

猎豹咬断了所有缠住的藤枝后,用飞一般的速度直冲晨星。此刻,洞内的银光渐渐被一层金色的光晕所包围。就在它伸出爪子扑到她的时候,洞门发出一阵‘砰……’的声响,石块四处飞溅。一头皮毛洁白如雪在月光下泛着丝丝银光的神驹站立在那儿。它昂头注视着他们,如蓝宝石般深邃的眼睛透出一股浅浅的忧伤,头上的青发形成螺旋状围绕着它高贵的头,银灰色的角呈45度倾斜于头的中间并且埋于青发之中。白色的翅膀张开着,好似随时准备飞翔,在黑夜中犹如一位蓄势待发的战士,高贵,不可侵犯。

它的目光先是移向被藤蔓围住的晨星身上,之后转向不远处的恒寂,接着抬腿轻轻一跺脚下立即有道白光形成弧形状向它扫去。

恒寂一个机灵躲过了这波攻击。

银鬃虽是冷漠的看着可瞳孔里却没有它的倒影。可想而见,恒寂被无视了。

这一点令它感到自己被羞辱了,顿时气愤难耐。它发怒道:“自古以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今年你为何妨碍我的好事。”

眼神轻蔑的瞟了它一眼,银鬃根本不把这话当回事。它高傲的说:“你不安分的待在自己的领地跑这儿来做什么!”

“哼!”恒寂重重一哼,只差没从鼻孔里吐出。它阴阳怪气的回道:“谁不知道摩天崖方圆百里都是我恒寂所辖,你这匹老马又是怎么突然会出现在这儿?”顿了顿,见它没有搭腔又讽刺道:“哦…呦…!我想起来了,是妖王把你关在这里的!哈哈哈…,被关的滋味不好受吧!”

额头的青筋渐渐凸起,原本银鬃只想把它撵走。毕竟它们同属异类,然而此刻这个想法已经荡然无存。它突然觉得有时为民除害也是件不错的事儿。

头上银灰色的角朝天空释放出一道透明的光圈。光圈逐渐变大像瀑布一样笼罩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恒寂发现蹊跷连忙问道。

银鬃横了它一眼,没有吱声。双方矜持着,恒寂只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慢慢吞嗤着,不自觉得浑身一颤。

而一旁的藤蔓像是吸够了血液从她身上离开。晨星得到解脱后倒向了一边。

双方僵持着,一时刻半刻谁都没有先出手。

恒寂渐渐受不了这氛围,率先开口:“你,你到底想怎样?”

银鬃慢悠悠的扫了它一眼,说:“哦?现在知道惹怒了不该惹怒的人了。哎……”它叹了口气:“该怎么办呢?”

“你,你,你别动手。咱们有话好好说嘛!”此刻,恒寂已清楚的看见在银鬃头上的银灰色的角上泛出一圈极淡的金色光圈。别人或许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可同属异类的它们却知道这是它要杀人的前兆。

从古至今上古四大神驹每一个都有一项神技。这不仅是证明它们身份的象征也是保护它们不受其它妖兽的侵犯。其中当以火麒麟的力量最为凶猛,麋鹿位列第二。银鬃虽不比其它二驹可力量也不容小觑,尤其它那独角也是能够杀人于无形的厉害武器。相比较之下,恒寂虽也令人畏忌,但实力和修为远不及银鬃的一半。也就是说一旦它们打斗,恒寂肯定占不了便宜。

恒寂当然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话已出口,所谓覆水难收要想收回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它心理清楚此战避无可避。

“既然如此,我也想领教一下四大神驹之一的银鬃的实力。”恒寂先开口道。

“我也正有此意。”嘴上虽这么说着,可心里多少对它有了一份佩服。呵呵,死到临头了到有了几分傲骨。

几回合下,恒寂果不所料已经节节败退。现在的它只是凭着一股子傲气支撑着。相比较银鬃就显得轻松许多。

“你干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恒寂吃力的接下一招,趁着间隙向它发难。

银鬃退后一步:“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了你。”

“哼!你我同是异类,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吗?”

银鬃没有回答,它想虽然恒寂行事作风卑鄙无耻了点可有一句没有说错,它们同是异类。就算今天留它一条活路,只要通天湖的村民不到湖对岸,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才是。“好吧!就看在它这份傲骨上今天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头上的角灵光一闪,四周的结界打开了。

恒寂逮住时机一溜烟的跑了。

银鬃从它消失的方向收回视线转而看向一边倒地的晨星。这少女虽说救了自己一命可身上怀有神器却是着实令人匪夷所思。如果没有记错神器子牙应该在她手里,那么怎么会接借到了她身上。不过此刻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看她流血的程度还是先帮她止血才对,要不然还没问到真相她可能就会因失血过多而亡的。

天际已微微露出霞光,再不离开恐怕妖朔就要来了。这封印一旦破解他必定有所感应,与其坐等报仇不如先寻个地方躲起来待灵力恢复再伺机寻找机会。

它再次向她投去一眼,终于提着步子慢慢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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