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这位公子……您还好吧?”潆溪蓦然被眼前这个初次见面,却好似熟悉的人盯得心底发慌。
百里就这样定定地瞧着,恍惚一阵,很快便回过神,这般是天意么,让她忘了他,真真全了她的一刀两断。亦或是,让他重新开始!眸子里一丝激动,平复些许:“在下并无大碍,倒是姑娘可有伤着?”
他开口便问及她的情况,刻意的忽略掉她身旁的男子,他此刻不想知道那个男子是谁,与她又有何关系。尽管答案早已在他心中浮现。
只见潆溪勾唇一笑:“月芜未曾受伤,这还多亏了公子相助。”
百里松了一口气,只是“姑娘一介女子,何故去追赶那毛贼?”溪儿虽不是那些个所谓娇柔淑女,但也只是平日里古怪机灵了点,怎的今日……
“公子有所不知,阿玄平日里总是督促我,所以有些皮毛傍身,对了,忘记向公子介绍……”潆溪此时回想起那几天阿玄的严责,不禁回头瞪了辰玄一眼。
辰玄自是知晓潆溪所想,讪讪的摸上鼻头,眼神漂移开来。
百里瞧着潆溪嗔怪的模样,不禁入了神,曾几何时,她是属于他一人的,她也这样怒嗔的看向他,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不远啊,就在几个月之前……几个月的时间,却相隔着千万里,物是人非。
“在下深赞姑娘巾帼之姿,姑娘可愿与在下结如水之交?”百里急忙地打断她的话语,不想知道她旁边的男子是谁。
辰玄眸子中暗芒闪过,一把将潆溪揽入怀中。潆溪一惊,不解的望向辰玄,随后意识到还有外人在侧,不仅红了脸。
百里心头一颤,冷光一闪而过。只听那人清泉般的声音响起:“公子抬举,拙荆不过是有三两拳腿功夫,称不上巾帼。公子看样子也是贵气之人,拙荆与公子结交怕是阿芜高攀了。”
百里咬牙:“敢问公子何人?”
辰玄挑眉一笑:“在下不才,姓为吴,名为夫,字——辰玄!”话音刚落,潆溪便又羞红了脸颊,两耳烧的滚烫,心头更是一悸。
“哦?可是名冠天下的鬼医圣手,辰玄公子?”百里亦是一震,原是他,也难怪溪儿与他一起。想必正是他救了溪儿……再次想起当时女子身上的伤势,心头又是一痛。
“正是在下,敢问公子何人?”
“皇白木不过一介京城布衣,能与辰玄公子结交,真是……万分荣幸。”
“哦?”
辰玄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一声虎啸止住话语。
百里亦是神色一凛。
“阿玄,是大白!出事了!”
“阿芜莫急。”辰玄理了理潆溪凌乱的几根发丝,随后向百里拱手一礼“白公子,我与拙荆突有急事,先行一步!”
说罢,便揽起潆溪,飞身而去。
二人的发丝在空中纠缠,鹅黄与瑕白竟无比契合。
那一袭墨衫,静静的留在原地,嘴角一抹牵强的微笑,还有那没说出口的“再会”。
彦城……过了这座城便到西漠了吧,我的溪儿还未寻见,我的溪儿不见了啊……
脚尖轻点,原地的身影早已不在。
西城门
一片嘈杂,无数的百姓拥堵在道路上。
“官爷,您就行行好吧,我们一家老小就靠供西漠稻麦过活了啊……”黝黑的汉子此时已放下尊严,乞怜着。
“老子说不行就不行,上头的令!”那守卫一脸悍色“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没这条路,三百六十行能把你们饿死不成!”
被这吼声一震,人群安静不少,也散了不少。最终见城门无果,便都散了去。只余下寥寥几人,除百里外无不是泪流满面,满眼绝望。
“皇……公子,你看这……”站在身后的青衣出声。
“莫急,你且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