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外,孤云亭前。
上官飞羽独自站在亭柱边,看那冷月当空照,夜雪漫天舞!冷风习习,吹冻的不仅仅是身体,更是透心般的凉。
那天收到刘子英的飞信后,上官飞羽的心甚是徘徊不定,想要留住月红颜,却又没有正当的理由,况且朋友妻不可欺,刘子夜把自己当兄弟,刘子英更是当自己为知己,自己又怎能做那些违背兄弟道义之事!无奈之下,只得把月红颜送回刘子英的身边。
离别当晚,上官飞羽大摆宴会为月红颜送行,在晚饭过后,更是带其来到这孤云亭,她看着漫天飞雪而翩翩起舞,他看着婷婷玉女而琴声潇潇。
如果他不是三关大元帅,如果他在刘子英之前先认识她,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在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的地方相互依存,那将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故事!只可惜现实没有如果,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我会回来看你的!飞羽哥哥!“
美好的时光终是短暂,离别前的最后的赠语却又将是多少个年轮的等待!
看着上官飞羽那孤独的背影,刘义雪的心中甚是不忍,但奈何军情紧急,便缓缓地走过来道:“侯爷!夜深了,该回府了!“
上官飞羽一动不动,只是淡淡地道:“嗯!你先回去吧!我再待一会!“
刘义雪顿了顿,道:“侯爷!还是回去吧!刚刚据探子回报,铁连城另派一路大军北上,去向何方并不清楚,该如何判决,还望侯爷定夺!“
上官飞羽愣住想了想道:“北上?糟糕!快回营,召集诸将!“
这边军情紧急,那边却心释全然。
玉灵关前,刘子英早早地领着大队人马等候着月红颜的车队。
两人再次相见时,却显得那么的陌生又熟悉,两目相对却是无言。
月红颜下了车,刘子英下了马,相互看着对方,慢慢地走近,那心有灵犀般的步伐都让那两千多的人马都不忍直视。
终于伴随着月红颜的一句“凌哥哥“便投入了刘子英的怀抱,在被其紧紧地抱住之时,心中即刻感到春暖花开。而刘子英也是把心中的那一块大石放了下来。
良久之后,月红颜才慢慢地挣脱刘子英的怀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缩着双手,道:“凌哥哥!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刘子英轻轻地擦了擦月红颜那眼角边的泪水,安慰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儿风凉,我们先回去再说。“
到了营帐后,刘子英自是派人热情地款待那些长途跋涉地护送月红颜的将士们。
随后来到月红颜的跟前,当其用叽叽歪歪的词语嘻嘻哈哈地把那所谓好玩的经历说完后,刘子英只感到一阵心惊胆战,若不是有小羽的帮助那该怎么办?
刘子英他们喜兴地谈论之际,突然有一副将走上来道:“王爷!“看了看一旁傻愣愣的月红颜,暗示着刘子英此事事关机密,快让其退下。
刘子英自是清楚其用意,但也只是庄重了一下神情道:“没事!说!“
那副将见是如此,便也只能遵命地道:“是,王爷!据可靠探子回报,月行云近来又整装了八万大军于玉灵关内,想来是有大举动了!“
刘子英皱了皱眉头,退下那副将后又温柔地对月红颜,紧握着她那纤细的小手道:“月儿!走了那么远的路,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凌哥哥晚上再去找你,好吗?“
月红颜愣愣地看着刘子英,似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神圣一样不可抗拒,便也傻傻地点了点头。
凌空错点,春风化雨,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小雪捧着一杯热茶走到书房之外,看着月行云那忧伤的背影和那憔悴的神情,感觉那心就好像被细针狠狠地扎了一下,伤得不明显,却是一直隐隐作痛。
悄无声息般地移步进去,缓缓地走到月行云的身旁,轻轻地放下了那杯热茶,心酸地道:“公子!先喝杯热茶吧!“
月行云淡淡地道:“我不渴,你退下吧!“
小雪轻轻地皱了皱眉,强忍着心里的酸痛道:“可……公子,你长期这样会累坏身体的!“
月行云本无心发火,此时却顿然恼怒起来,一拍桌子喝道:“够了,滚!“
小雪骤然一惊,自小到大,她从没见过月行云如此的生气,不由抖了抖身体,他的话语就像一把利刃一样深深地刺伤了自己那早已酸痛的心!
看着小雪那害怕的神情,月行云满脸愧疚,紧巴巴地道:“对不起,是我一时失态了。但我真的没事,你先退下吧!“
“没事!“小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心里头的酸痛,强颜欢笑道,“那小雪先退下了,公子你好好保重身体!“
走到房门口时,又忍不住地回头看一眼,见其依旧哀伤地沉思,只感里酸痛无比,自己安慰着自己道,也许小雪这一生永远都只能如此地侍奉着你,但能默默地陪在你的身边,也就够了!
蓦然回首,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水,顿时华容失色,低声抽泣,一手捂着小嘴,快步离去,竟不曾注意到月枫就从身边走过。
看到如此哀伤的恋情,任谁也会心伤。但缘分天注定,不是你的,强求又有何用?月枫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阔然地走进书房。
月行云神情依旧,月枫心中虽有不忍,但也不愿再花更多的时间在这情情爱爱上,因为前方的战事已经吃紧,容不得他再有任何的拖延,便直接地道:“元帅!十二万大军已整装待发,下一步该如何布局,还望元帅指示!“
“好!“月行云冷冷地抬起头道,“既已整装完毕,那三天之后,便与刘子英一决高低!“
月枫从月行云的语气中看出他对刘子英的恨更多的是来自于月红颜的消失,便劝道:“大哥!将士们已连续打了一个多月,现在又是寒冬时节,决战之事是不是等到来年转春再做考虑?“
月行云狠狠地道:“不必了。行军作战讲究一鼓作气,寒风凛冽更能体现将士们的血性,你速派人去给刘子英下战书道,三天后,玉灵关外,一决雌雄!“
当月枫走了之后,月行云又独自地看了看窗外的明月,仿佛看见月红颜就在那明月里嘻嘻地玩耍着,那千里之外的笑声依旧清晰地传入到自己的心里,既甜蜜却又苦涩!
夜云飘飘,轻轻地遮住了明月的霞光,似乎预测着天地间又要重起风云,遍布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