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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丁木无奈投军旅田一郎驻川山子(2)

在一连连部,周营长把新到任的副连长丁木介绍给邵伯虎和连副宋奇。周达告诉邵伯虎和宋奇说:“丁木是师部派来的人背景很深,大家要以诚相待。谁要和丁木搞不团结上边怪罪下来别说我不客气,丁木的职位在宋奇之前。”对营长的话邵伯虎和宋奇是洗耳恭听,点头哈腰的接受。小个子宋奇脸上带笑心里暗暗地骂道:“******,上边又派来人顶我,我这个‘副’字要驴年马月才能去掉。娘的,别怪我宋某这次手黑了。”宋奇心里想事眼睛走神了,他在想什么被周达锐利的目光识破。周达立刻板起面孔对邵伯虎和宋奇说:“刚才我讲的话你们已经听清楚了,我再说一遍,谁敢找丁副连长的麻烦,别说上边不答应他,我周营长这关你也休想过去,我的枪可不是白拿的。”周营长拍山震虎吓唬邵伯虎和宋奇一番后带着卫兵扬长而去。

邵伯虎给丁木配了一个勤务兵,并且对丁木说这个勤务兵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士兵,枪打得准又勤快,跟在丁木身边很放心。丁木对勤务兵是什么样的并不在意,他谢过邵伯虎留下勤务兵。实际上邵伯虎送来的勤务兵是他和宋奇合计后,安排在丁木身边的眼线,他们叮嘱勤务兵,把丁木每日的所作所为向他们二人报告。邵伯虎和宋奇这样作的目的是看一看丁木到底有什么真本事,新穿的军装还没下水就当上连副。你要是个窝囊废就是后台再硬,也得给你穿上小鞋,你周营长还能整天为他活着不成。

丁木在连队每日跟着士兵们一起操练,慢慢的结识了几个排长。排长们对丁木摸不到底细,又是下属军人,深感丁木说话和气平易近人,和邵伯虎和宋奇相比大有人味儿,一点一点地和丁木好起来又成了朋友。勤务兵把丁木和排长们的关系向邵伯虎报告,邵伯虎和宋奇商量找一个机会让丁木当着士兵们的面现丑,削弱他在几个排长心目中的形象。

第二天早操完毕,邵伯虎把班长以上的干部留在练兵场上,让全连的士兵列队观看军官们射击打靶。邵伯虎规定打靶得中头名者得奖大洋五块,排榜最后一人出五块大洋。邵伯虎这此一招,显然是要给丁木难看,大家也都猜透邵伯虎用心不良,意在给木出难题。排长们都替丁木捏一把汗。宋奇假惺惺的对小军官们说:“今天连长高兴,让我们这几个小官比试比试枪法,目的就是要促动士兵们好好的习练枪法,打起仗来有过硬的来领。”他的话声落下后比赛开始了。

按照比赛的规矩,班长们排在前边,班长们射击进行完了,排长们再射击,最后是连长们参赛。

邵伯虎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班长和排长们的比赛在不断的喝彩声中结束。宋奇排在丁木的前边射击,他的枪法确实不错命中率比班排长们都高。记分员记下他的结果后,他洋洋得意的用蔑视的目光瞧着丁木,不阴不阳的对丁木说:“我的第一连副,该看你的神枪了。”

宋奇的话分明是在挑衅,丁木对他不屑一顾,把打靶的枪举在手里站到射击的位置上,这时候全连士兵们的目光都落到他的身上都要看看副连长的本事。丁木不慌不忙的从射击的位置上后退十步,他这一举动让全场的人目瞪口呆。丁木后退十步后站稳脚跟,向前边目标瞭了一眼,拉开射击的姿式,一连三声枪响三颗子弹在耙子的中心位置上一点处串过。站在两侧的士兵们顿时欢声雷动,高呼跳跃齐声喊着:“副连长神枪手,五块大洋是他的了。”

邵伯虎和宋奇作梦也没有想到丁木是一个神枪手,射击全连第一不得不刮目相看。该轮到邵伯虎射击了,他对着全连士兵们招手说:“我就不献丑了,第一名是丁连长,这才叫真人不露相,神枪手,神枪手。”就在大家的一片欢声中营部通讯员跑步赶报告,他通知连长和付连长马上到营部报到参加团里的紧急会议。

日本大营起火烧得田一郎焦头烂额,虽然士兵伤亡不多,可是大批的军需物资都被烧成灰烬,最让田一郎没法向上级隐瞒的是,靠在营房东南角大沟边的子弹库全部爆炸,子弹和机枪一点也没剩。关东军司令部得知这个情况后引起极度的重视,对此事进行查看,再根据骑兵队有去无回情况的分析,认定这场大火是抗日分子和山里马胡子所为。于是命令田一郎带领队伍上山围剿抗日分子和马胡子,同时命令驻在城里的国兵一起进山参战。亏得田一郎是日本天皇的族人否则会军法惩处。关东军司令部责令田一郎带罪出征将功补过立功赎罪。

田一郎这只受到重伤的豺狼更加凶残起来,瘦小干瘪的身子狂跳着,率两个营的鬼子兵向大青山移寨,准备坚守在川山子,坚决歼灭和剿光抗日分子与山上的马胡子。与此同时,****命令一营长周达率领全营随同田一郎上山剿匪。

周达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他只好奉命率部队加入田一郎剿匪的行列。次日剿匪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大青山进军。

天将傍晚的时候田一郎率领剿山的队伍到达川山子。田一郎站在川山子屯头举起望远镜向大青山眺望,大青山的群峰伏起,山林密布,时已深秋树杆光秃秃的,野草衰败一片凄凉。田一郎放在手里的望眼镜对身边的军官们说:“大山是神奇的,并不美丽,很荒凉。若大的山里藏上几百马胡子,要消灭他们不是轻而一举的事情。听说山上马胡子个个枪法如神,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田一郎说着停下话,脸上露出苦色的神情,然后情不自禁的摇了摇脑袋,又向大山方向望去。他坐在马背上心里充满了忧虑,和他并马而立的一位军官听了田一郎的话后,持不同态度说:“不要被大山吓住,不能望而生畏,中国人猪的一样,他们心不齐,不过几个蠢贼而已,我们天兵至此,他们那有不灭的道理。不要长敌人的威风灭自己的斗志。”说话这个军官是关东军司令部派到田一郎身边督战的将军。他的名字叫广田一佐,这个家伙既凶狠又毒辣,他是日本侵华将军中最强硬的好战分子。田一郎看着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奸笑着说:“广田一佐将军言之有理,区区几个蠢贼何足挂齿。”两人在马背上一阵狂笑。

田一部看天色不早对下属军官们下达命令,队伍驻进川山子士兵住宿的地方各队自己安排。

田一郎一声命下鬼子们冲进村子,各队自找房屋住宿,百姓被鬼子的刺刀赶出屋子,刹那间川山子哭叫声连成一片。鬼子们占居了村民们的房屋,然后是抓鸡杀猪宰羊。胆小的村民弃家逃跑,川山子村里像开锅一样沸沸扬扬。

田一郎的司令部驻进孙林的大院,他还算讲点仁义德行,让孙林一家和伙计们挤在肮脏潮湿的马棚里,孙林家的马匹全被牵到大墙外边。孙林目睹村民们的惨状,心里大骂洋鬼子不得好死。他断定日本人是冲着山里人来的,高贵山和沈贵他们面临着危险。孙林顾不上家人的安危,悄悄溜出大院,把亮面匣枪揣在怀里,牵出打猎时骑得那匹青鬃快马,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骑上马,从村后边向大青山飞奔而去。此时鬼子们和****正在忙着食宿,没有发现孙林飞马出村。

孙林马跑如飞一口气跑出村外的一片开阔地,然后打马钻进山林里,直向二道岭子山界的窝棚飞去。

天黑的时候,孙林被站岗的兄弟带到山界的住处。孙林和山界是表兄弟,比山界大十岁。孙林突然到来山界惊讶不已,急忙把孙林让到里屋,高俊英看见表哥来了,迎上去嘘寒问暖。孙林也不罗嗦把日本兵和****进驻川山子的事告诉山界。

山界听了表哥的话并不慌张,他爽快的笑起来,对屋里人说:“不要惊慌,东洋鬼子不就是几百人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凭着两座大青山还怕他们不成。”

孙林怕山界粗心大意吃大亏,对他说:“东洋人的武器比你们那套破枪烂刀强上百倍,不可轻敌小瞧日本兵。”山界微笑着对孙林说:“你送信的任务完成了,下边该你吃饭了。”孙林站起身子要告辞山界,山界挽留他住下明天下山。孙林对山界说:“日本人这次进山是杀机重重,我立刻去野猪岭告诉猎户们,小心提防东洋兵。”山界担心孙林路上遇到虎豹伤了身子,劝他留住一宿。孙林毫不在乎的拍了拍腰间的匣子枪,依然骑上自己的青鬃快马,奔向野猪岭。

孙林翻山越岭凌晨两点左右他来到野猪岭的山脚下,按照山里猎人们的行规,凡是进山找朋友都要鸣枪通知朋友,孙林举起匣子枪在离沈山两间草屋不远的地方鸣放一枪。清脆的枪声惊醒了正睡在梦中的沈山,他急忙从炕上爬起来,蹬上鞋向屋外走去。沈山很有经验知道夜里鸣枪一定是朋友有重要事情求见。沈山站在院里向四周探望,黑洞洞的夜色笼罩着大山,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侧着耳朵仔细听有没有行人的脚步声走出来,忽然听到孙林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沈山听到孙林的声音,微笑着发出洪钟般的声音对孙林说:“你老了,上了年纪说话的嗓音也变了,没有年轻时候的嗓声响亮了。”孙林笑起来说:“你比我老得多了,说话的声音还是那样洪亮。”于是两个人都哈哈的笑起来,愉快的笑声响彻山谷。

沈山把孙林让进屋子,孙林看见屋子里没有沈贵和浪丫愣了一下。沈山敏锐的发现孙林神色不对劲,急着给他倒上一杯热水,开门见山的问孙林,半夜三更闯上山来又慌慌张张的样子,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孙林没有回答沈山的问话,而是反问他沈贵和浪丫怎么不在这里。沈山以为孙林是来找儿子和浪丫的,便告诉孙林几天前把沈贵和浪丫从这里撵走他们下山去了。孙林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沈贵和浪丫在他家过夜时不住在一起,原来是老人家不同意他们明不正言不顺的婚事。孙林没有多问沈山更多的话抓紧把鬼子兵驻进川山子的事情告诉沈山,并且说鬼子是来剿山的,要通知猎户兄弟们小心度日提防鬼子的迫害。沈山十分感谢孙林不辞辛苦连夜给兄弟们送信,同时咬牙切齿骂东洋鬼子太可恶,骂官兵不抗日帮助日本人打中国人。

两个人唠着唠着天渐渐的亮了,沈山给孙林弄些吃的东西,两人酒足饭饱后孙林因为太疲劳,躺在热乎乎的炕头上睡着了。当他睁眼醒来的时候,日落山天黑了。孙林收拾一下告辞沈山骑马奔下山去。

天亮的时候孙林在三道岭岔路口上遇见沈贵浪丫和半拉子。大家在此见面十分痛快,孙林一口气告诉沈贵他们鬼子兵驻进川山子,他已经把这个消息通知了山界和猎户们。沈贵听了孙林的话断定东洋鬼子是对山里的人下手,肯定也是冲着他们三人来的。孙林告诉沈贵他们山界杀死东洋人的骑兵小队,东洋鬼子这次来攻山是放了狠茬子并且说你们三人也不能再下山了。浪丫在一旁说鬼子堵在川山子我们也闯不过去,依我看一是去父亲那里打猎,再者就去梯子那里。孙林又告诉浪丫高俊英已经上山投奔山界子给她丈夫报仇,浪丫惊喜的说:“我四媳是个侠肝义胆的女人,她能上山进绺子给四哥报仇,我们还等什么,干脆进绺子跟小日本干。”沈贵当然同意浪丫的意见,当即决定让孙林带着他们三人去见山界。孙林痛快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四匹马驮着主人沿着崎岖的山路去山界的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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