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的状况让院子里一干丫头婆子看傻了眼,随即都纷纷躲得远远的,倒不是因为害怕自身安全受到威胁,而是担心他们公子“神功”的发挥会殃及池鱼,他们很为那个有胆量过人敢挟持二少爷的女人表示同情,她们刚才应该做好事立即把她打死,免得落到大少爷手中生不如死,想死死不成!
公孙葛殊眼中寒气冻人,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竟然在公孙府里这般撒野,他看她是不想活了。威胁?敢威胁他的人这天下间还没几个!
“大哥!我没事!”公孙子嫌看着大哥眼中的寒意,暗道不妙,忍着痛弓着背站起身来,“大哥,你不用管我,大家……”
“哎哟!”公孙子嫌正想说大家误会一场,放她们走,阿水一脚踢在他肚子上,痛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给我老实点!什么叫你没事?你应该说你很有事,让你大哥立即放我们离开。”
“放开他!”公孙葛殊声音寒冽,“留你全尸!”他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女人胆敢擅闯公孙府,那就要有能承受闯后的后果。
正当楚思慢慢向阿水移来,快到她身边时,公孙葛殊出手了。
公孙葛殊的身手在三国中都是有目共睹的,能在他手上讨得便宜的人几乎还没有。楚思心里一惊,哪能让他伤了阿水,也管不了自己现在身体状况适不适合应战,手中运足掌力,迎面就冲了上去。
公孙葛殊察觉到旁边传来的掌风,冷冷一笑,“不自量力!”手中长袖一挥,轻易地化散了楚思的攻击,眼中已起了杀意。
楚思现在武功虽属上乘,但她不懂得怎么运用,真正运用到保命杀敌来,经验明显缺乏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再加上她受了重伤,使出来的威力是弱小得可以,在公孙葛殊那看似无足轻重的一还击中,已大大受挫。
公孙葛殊随手拈下树上的几张叶子向楚思飞去,那叶子在空中像把利刃直刺楚思各处命门。
楚思慌忙躲开,在空中一个翻身落下捂着胸口倒退几步,扶住旁边的白墙才得以勉强站稳,满头火红的发丝不扎不束,几乎盖住了她大半张脸,这才意识到,胸腔中一阵血气翻滚,“这个男人的武功竟如此了得,就算她没有受伤,恐怕也难以匹敌!”
阿水在旁看得胆战心惊,没想到公孙葛殊的武功竟然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楚思明显不是这男人的对手,这样下去,不出三招,楚思必会丧命,蓦地大喝一声:“公孙葛殊,住手!否则我立即杀了你弟弟!”
公孙葛殊冷眼扫了她一眼,目光却停留在那满头红发的女子身上,他刚才明明可以一击杀了她,但是他却莫名的心软了,看着她倾跌不稳的身影,他竟有些自责起来。
可是为什么?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大哥,你放了她们吧!”公孙子嫌可怜兮兮地道,身上接连被踢了好几脚,心中暗暗叫苦,他以后再也不敢去招惹这种女人了!
公孙葛殊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这个弟弟。
“呜呜……”空中传来一阵奇异的鸟叫鹤鸣声。
楚思心中一凛,这是雪君的坐骑在附近盘旋,是在催促她们该回去了。
阿水与楚思对望一眼,心照不宣,趁着公孙葛殊这一松懈的时刻,分别往墙头两边一左一右飞跃而出。
“想跑?”公孙葛殊想也没想就跟上楚思追了出去。
楚思现在武功因深受重伤无法施展,但轻功还是能运用自如的,但她没想到后面的男人竟然会一直穷追不舍,没过一会功夫楚思出了公孙府大院就来到了东边荒郊的野林,纵使她吃了那些不知道什么丹药之类的东西,体力比平常人好上几倍,但跑了几个时辰,此刻,她也已经殚精竭力了,想着能在这树木繁盛有遮掩的地方甩掉后面的人才好,他追了她那么久,就不累吗?
楚思躲进一个密林中,爬在的草丛间伏在地上,为了不让后面追上来的男人发现她,渐渐地收敛气息屏住呼吸,看着他的黑色的长袍站在自己身边,鼻息间憋得是火烧火燎般难受,见他终于从自己身边走过去,才慢慢放下心来。
“啊——”楚思脖子突然一痛,身体被按在地上,双手被人从后面擒住,痛得低呼一声。
公孙葛殊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们到公孙府来是为了什么?”
楚思痛苦地低呜一声,这该死的男人什么时候跑到她后面去了!这样压着她,她很难受啊!全身都痛!
“啊——”楚思又一声痛呼,公孙葛殊手上一个用力,毫不怜香惜玉地扣住她的双手,“说!”
公孙葛殊等了良久,没有听到回应,手一松,女子细滑白嫩的双手从他手中软绵无力地滑下,好熟悉的一双玉手。
公孙葛殊心中蓦地一惊!蹲下来一把将已经昏迷的女子抱起翻过身来,指尖颤抖地拨开她的发丝,令人炫目的红色让他的胸口有一瞬间的窒息。
“轰——”公孙葛殊脑袋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
是她!这段时间让他魂牵梦萦无时无刻都在挂怀想念,却又拼命努力想摒弃忘记的人。
公孙葛殊贪念地凝视着眼前的容颜,目光沉醉,手指划过女子的眉眼,指尖在她那如丝般细腻光滑的脸蛋上流连不去,最后落在她那有些苍白的嘴唇上来回厮磨,紧紧地将她抱起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低下头闭着眼睛用自己的鼻尖亲昵地摩挲着她有些冰凉的小脸,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低低地道:“楚儿?你还活着真好!”
“你可是因为生气,所以见到我也故意装作不认识我?”这样的认知让公孙葛殊的心猛地一痛,犹如针扎。
只有她!只有她!只有她能让自己这般快乐,仅仅是吻着她,就让他欲罢不能,愉悦莫名,身体的每个角落都沉沦叫嚣着要她,甘愿化身为魔,急切地将她吞噬。
“嗯……”楚思在昏迷中一声痛苦的叹息。
公孙葛殊顷刻间找回了些理智,看着衣襟不整的女人,他这是在做什么?公孙葛殊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平复着的空虚,不想承认自己刚才是因为一时失控险些……
这种无力的失控感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更何况是在对女人的这种事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公孙葛殊恢复了些理智,他没有忘记她的身份,低下头细细地打量着她。
她……比以前更美了,手指拂过她火红的发丝,心中的疑虑一闪而过,顷刻间将很多事联想起来,竟是那般的顺理成章了。
“哼!没想到雪域的人竟敢他也敢玩弄!”公孙葛殊嘴角划过一丝嗜血的笑意,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楚思在她们手上,也去追问了,但却被她们都一一巧妙的避过了,他也就放弃了,这些人还真是“聪明”。
正在公孙葛殊还沉浸在见到楚思活着的狂喜和推测她生还的原因时,公孙葛殊没有发现身边的人,气息越来越弱,身体似乎也越来越凉,直到空中的一声爆竹破响,公孙葛殊才意识到自己抱着楚思已经在这林中不知不觉中过了一个时辰,而他的家丁已经出来四处找他,他竟然差点将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给忘了。
公孙葛殊唤来大白鸟,将楚思小心地放在它背上,在它耳边嘱咐了几句,大白鸟便听话的飞走了。但很快,大白鸟在公孙葛殊还没有走出树林时又飞了回来。
“嘎——嘎——”白鸟在空中围着公孙葛殊担忧地转了一圈落在他面前。
“我不是叫你去临汾阁吗?怎么又回来了?”公孙葛殊有些不高兴地看着眼前的大鸟,他现在还有其他事要做,没工夫陪它。
“嘎——嘎——”白鸟走近又朝着他叫了两声,抖动着身上的羽毛和背上的人。
“你先回去!我晚一会儿来找你。”公孙葛殊发现白鸟的异样,以为自己好久没有陪它,它一只鸟呆久了,现在让它做事,便不干了,耐着性子解释道。
“公子!临汾阁有事禀告!”一个低沉有力的男声传来,这人便是统管掌控三国信息来源的临汾阁的阁主——宇督。
大白鸟见到这个男人叫的更是厉害,后退两步嘎嘎地凄厉地叫了几声后见公孙葛殊依旧“没有理它”,便生气地扑腾着翅膀载着楚思飞走了。
这临汾阁本是楚思当初在墨地时向公孙葛殊讨用,用来交换她打开罗翼山的钥匙的条件,后来楚思掉下罗翼山后杳无音讯,还是一直由公孙葛殊掌管。
“有什么事?”公孙葛殊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思却早已飞到了那白鸟身上的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