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小白打电话,语无伦次哭哭啼啼。难过噎在喉咙里说不出话。她叹息。含糊不清地叨念:我是夏末。夏天的夏,末尾的末。我跟一个做janny的女孩子在一起。沉寂在一个叫小四的人营造的天空下。我们快乐我们叛逆我们信仰我们迷茫我们各事其主我们奴颜婢膝我们胆大妄为我们逆天行命。这是我以前写过在小说里的一句话,在彼此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总是不厌其烦拿出来念。
我在电话的这端沉默,压抑着哭泣。房间里散落一地的东西。书集、CD、零食。电脑死静在搁在书桌上。屏幕上还留着我未发完的邮件,一大堆的待处理。
我总是在想,这样的日子要待续到哪一天。尽头在哪里,结束地哪里?
Janny,我从来没有对你讲过我一直很羡慕你。我们相似,却有很多不同。我没你勇敢。不敢放手去追敢爱敢恨,让自己活得潇潇洒洒。你就像自己活在对岸的一个影子,尽管可以找到相似的影子,那是一些一直迷恋的东西。却还是因为某些无能为力的美好,痴迷于这样的迷恋。
你在网上给我留言,你说我很难过,不要不理我。可是Janny,我的那些不为你所知的痴迷,埋葬了我所有的眷念;你的那些不为我所知的过往,沉淀了你所有沉重的记忆。这样的两个人,能走到哪个未知的救赎?
我没有信仰,对宿命却一直深信不疑。我看花与爱丽丝,看到红了双眼。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比较合适。但是我知道只有罪孽的相守才是最安全的。
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我看不准,就算是一直追求的东西还是会在某个阶段发现并不是想像中的模样。我想大概是太过苛刻。很多时候我看不清自己,总是语无伦次。像是所有的温情早已用尽。
Janny,我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我很迟纯,可是我依然确信有什么东西搁在面前,那是我一直害怕的东西。我想无论如何我还是无法逃离。
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在这个冬天即将过去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像是深入南极厚得无法想像的冰雪。把所有都冰冻了,继而陷入无底的无泪之城。城中穿梭着粘稠的风,生机被吸收遗尽。沉默缠绵悱恻,找不到继续下去的理由。
很想能找到一种表达。穿越生活,囚渡罪孽。我看别人写的故事,在他们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可是我却找不到这样的组合。能够让你顺着我的手势,看到我的苦楚。我想把这个冬天里的春寒料峭写下来。笔尖却无法避免的生硬,就像很多时候,我们欲言又止,断断续续。我们为什么要那么相似?拥有同样的苍茫的目空一切的笑容。我在很多故事中看到了那样的身影。那是劫难,我不忍心面对那些结局,不想一起沉沦。
生命是一座华丽的城池,轻轻一碰,会碎得让人心痛。我一直在试图习惯这种碎裂,装的无动于心。却还是会看到自己炫晕,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我跟你说过,我很怕距离。只是这句话太轻了,不足够表达强烈的感情。十多年来,我和自己的灵魂从没有邂逅过,不幸福不快乐,所以我恨死了距离。所以在很久以后的现在,我一直是以一种直接的近似摧残的方式进入别人内心。给别人带来一些伤害,自己并不自知。有一些东西是无法直视的。我想我永远无法面对那样一个手势,等我喘着气赶到,却得到一个拒绝的手势。
很多时候我一个人。我从不认为我身边那些有手有脚的生物可以称为我意识里的人。所以我没有朋友,我的朋友只有一个,可是你也不在这里。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憎恨什么,没有什么借口,我想我应该是在恨自己。
在这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的蓝色理想像是妖蛾之首,任我怎么回避却还是回到了起点,我不甘心。有时候坐在办公室一天不说话,想念曾经的恋恋不忘。很多时候我会想,我以前那样过,到底是为了什么。无论如何我还是要那样一直生活,我想起以前走过的路受过的屈辱,迷住眼睛感觉到的孤独。难过排山倒海地袭来,我真的很不甘心。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还能让自己坚持生活多久,常常会觉得与世界无法对话。
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又要说我了,以前我从来不跟别人讲这些话。我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写一些字,尽管没有人喜欢。甚至有人一直在嘲讽我。可是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觉得遇到了自己的灵魂。即使是在很久以后的今天,我依然这么认为。所以我感谢他们,给了我感伤的理由。
我唯一遗憾的是,没有那样一个人,可以与我一起穿越那些我迷恋的痴迷。即使在今天。
我们注定要殊途同归!
我经常我会梦到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背影。我就一直跟着它走,在阳光遗漏的铁轨上。阳光明媚地尖利无比。它一直牵着我的手,甚至有那么一刻我认为是在旅途上,永远没有尽头,只有幸福纠缠着快乐。我的眼泪流下来,它身后有长长的阴影,我知道那是它丢弃的不愿提起。没有一个人可以那样疼惜我,疼惜到让我无措。
也有那么一次我它让我找到你,我还清楚地感觉到了泪从脸上流下来静地无法自拔的声音。那是我唯一一次梦到曾经,梦到某个角落里未知道的自己。和你在一起。
那个梦中的自己是在生命的尽头,我以为就会那么死去。在那个角落我就那样捂着伤口看你走来,笑容在风中散开,无比华丽。可是我知道你不会有那样的笑。于是我笑笑醒来,我还是走丢了你。
那天我看着你的字,把头摇的双眼潮湿。因为你的理解,也因为那样相同的两个人。能逃脱什么宿命。
你问我会不会害怕那样的疏离。Janny,你用得着问我吗?这样的问题你自己就能回答。你摸摸那些迷恋带给你的烙印,你问问你自己。究竟还疼不疼?
还疼不疼?
我从不会学着想念某些人,学会习惯一些一直就不习惯的东西,就像你一样。那些天我一直不敢认真的看你的眼睛。我怕看到一些我不情愿看到的东西。我知道我们一直在失望。一直都在。没有安全感。
霍艳说:我在你身后哭,压抑是一种幸福。现在我在所有人的背后哭,看着他们指指点点。压抑是一种痛苦。
我想让彼此带彼此走。去做我们想做的事情,可我又知道我们不会这样做。现实一直是深陷在童话里,现实走来也会要命。那么多年过去了,青春走了,年华走了。我们忘了跟着走。
我已经很久不看小四的书了。他是可以让我痛。我找到了另一种方式,囚渡生活,穿越罪孽。那种表达更直接,我可以看清楚自己可以走什么样的路,即使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情。
有些东西逃不掉落了。
我们是那样火树银花的女孩子……
否归于土?你我脚步不再停留,各自继续前行,形同陌路,散落天涯………………
风的肆略是因为他孤独着,漂浮着,所以狂野。水的泛滥是因为他寂寞着,烦躁着,所以翻腾。那么,人呢!
时间一直在寂寞中穿梭,人就在寂寞中喜欢,在喜欢中爱恋。
末了,寂寞因喜欢而短暂,爱恋也因寂寞而不值一提。
最后的酸菜鱼
中秋节那天,是他们分手的时候,他们在一个排挡里,吃着饭,是酸菜鱼。
他爱上了别的女人,重要的是,那个女人,有钱,他以后不用吃在排挡酸菜鱼,不用吃街摊的烧烤。他提出分手,她同意了,只是要他陪她最后吃次饭,仅此而已,他还是不那么情愿,但还是来了。
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落了泪,泪滴在咸咸的酸菜上,心里一片凉。他看着她的眼泪,漠然。
她问了一句:你真的要走了吗?
他点点头说:快吃吧,吃完了我要走,以后就不再见了吧。
她慢慢的夹着菜,生生的吞了下去,连咬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苍白无力。
你能不能吃快点,我还有事情要解决。
有事情?应该是那个女人在等他吧。
她想得有些难过,七年的感情终究是没有七位数的支票有价值的吧。她想,真的没有意思。她便吃得很快,眼泪大颗大颗落在桌子上,她是那么的卑微,真的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她边吃边落泪,他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怀里,冷漠决绝。看来他是真的急着要走了。
她吃的更快了,突然,喉咙生生的痛了一下,是鱼刺扎了。
她很痛,她看了他一眼,他冷冰冰的说:吃好了啊,那走吧。他起身付钱在排挡门口等她。
她因为痛,说不出一个字。
她默默的放下筷子,跟着他出来,甚至都来不及向店老板要点醋。